第32章
梁譯川走在中央大道的某個點上忽然停下,說:“大概就是這里?!?/br> “畢業(yè)照嗎?”何言說。 “對?!?/br> “給你拍一張嗎?”何言舉起手機,笑著問。 梁譯川也笑起來:“不用。” 何言沒有繼續(xù)勉強,帶著他走出校園,穿過街來到一家熱鬧的小面館,推開門的第一眼梁譯川就看見一個長得很清秀的男生對他們微笑:“何言!” 梁譯川忍不住小聲問:“你不是說是學(xué)長嗎?” 何言也小聲回答:“是學(xué)長,天生娃娃臉,但是已經(jīng)博一了?!?/br> 梁譯川:“……” 這種不會變老的天賦他什么時候可以擁有? “這是梁譯川,小譯?!焙窝院土鹤g川走過去,在娃娃臉學(xué)長面前坐下,何言給兩人介紹,“這是陳嘉銘?!?/br> 梁譯川打了個招呼,陳嘉銘對他笑起來,然后把手里的正新雞排遞給他,把化成水的冰激凌遞給何言,繼續(xù)微笑:“請吃?!?/br> 何言:“……” 梁譯川愣了一下,幾乎是立刻便喜歡上了何言的這個學(xué)長。去上海工作之后,梁譯川的社交圈雖然有新鮮血液進入,但總歸認(rèn)識的大多是工作有往來的朋友,就連聚會上大家也都會不由自主地互噴工作,梁譯川已經(jīng)很久都沒認(rèn)識這么好玩的新朋友了。 何言實在是有點難以下咽,冰激凌化成水之后變得黏黏糊糊,他笑道:“學(xué)長你太偏心了吧?!?/br> 陳嘉銘還在吃面條,一邊吃一邊回答:“反正……你不挑食?!?/br> “很好吃?!绷鹤g川咬了幾口正新雞排,然后遞給何言,“你吃吧?!?/br> 何言微微地挑了下眉頭,沒伸手接梁譯川手里的雞排,反而直接低頭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大口。梁譯川嚇了一跳,往陳嘉銘那邊看了一眼,嫌棄道:“不是,自己吃,我不負(fù)責(zé)喂你?!?/br> 陳嘉銘吸溜了一口面條,感嘆道:“對,不要慣著他。川川,我支持你?!?/br> 梁譯川:“……” 他的臉迅速紅了。 陳嘉銘知道! 何言到底是怎么對陳嘉銘說的?他……出柜了嗎?! 梁譯川頓時卡了殼,何言把雞排從他手里接過去,笑著說道:“冷了,還是我來解決吧?!?/br> 陳嘉銘看著沉默下來的梁譯川,卻像是能讀他心一般,很自然地說道:“沒事,川川。我和你們一樣,性取向是很自由的一件事情,不用太過緊張?!?/br> 梁譯川想了想,說道:“嗯……我只是……有點沒想到?!?/br> 陳嘉銘跟他聊天:“你不認(rèn)識太多一樣的人?” “不怎么認(rèn)識,只在網(wǎng)絡(luò)上聊過一些?!绷鹤g川說。 陳嘉銘的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氣質(zhì),他的娃娃臉很顯小,但年齡卻比他們大,是一種呆萌又有書卷氣的感覺。跟他聊天,梁譯川覺得十分輕松。 “那你有過男朋友嗎?除了何言。”陳嘉銘好奇地問。 梁譯川的解釋無力又蒼白:“何言不是……算了,大學(xué)時期有過的,不過后來分手了?!?/br> 陳嘉銘笑著揶揄:“什么啊,搞半天何言竟然痛失了初戀男友的位置。” 何言吃完了雞排,配合地做出了一個“哭哭”的表情。 梁譯川:“……” 等下,這兩人究竟是不是串通好的? 第18章 我所幻想的簡單生活 陳嘉銘和梁譯川相見恨晚。 此時過了正午最熱鬧的吃飯點,但人流量還是挺多,大部分顧客都是這兒附近的學(xué)生。 陳嘉銘便提議說:“去我那兒坐一會兒?!?/br> “嗯?!焙窝孕α诵?。 梁譯川猶豫:“是不是很打擾……” 何言便說:“沒關(guān)系,而且學(xué)長家里有貓?!?/br> “貓?!绷鹤g川的腦袋上仿佛亮起了一個燈泡。 陳嘉銘去付了面條的錢,回來的時候打開手機相冊給梁譯川看:“都是流浪貓,我平時無聊的時候跟它們套近乎,等它們放松了之后就抓去割蛋蛋……有一些留在我家里不肯走了,一共三只?!?/br> 梁譯川覺得用“只”這種量詞可能無法形容這些發(fā)胖的小貓,用“輛”來形容會更準(zhǔn)確點。 他本身也是有小貓的人,立刻也很開心地跟陳嘉銘分享自己的牛奶貓。 “很可愛?!标惣毋懣洫劦?。 陳嘉銘在學(xué)校外面租了房子,嚴(yán)格來說,是他的男朋友租的——陳嘉銘男朋友已經(jīng)工作了,是個室內(nèi)設(shè)計師。 “不過他不在,天天加班。”陳嘉銘認(rèn)真地說,“你們隨便玩兒。” 梁譯川哭笑不得:“……” 何言接話:“我們就坐一會兒,學(xué)長你的手沖咖啡可以營業(yè)嗎?來兩杯免費的?!?/br> “營業(yè)?!标惣毋懶χc點頭。 對于梁譯川來說,這真是一次有點兒神奇的體驗——不僅去剛認(rèn)識不久的人家里做客,對方還是一個博士,并且有一個聽起來很穩(wěn)定的同性伴侶。 他們在外租到的房子也是老破小,甚至比何言家的老破小還要更破一點。陳嘉銘掏鑰匙開門,租房里面的裝修還維持著千禧年代的風(fēng)格,但被收拾得很干凈。 “我們懶得再裝修,租房子沒那么多的預(yù)算,就這么一直湊合住了?!标惣毋懡o兩人拿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梁譯川低頭一看是全季的,“這是以前住酒店薅來的羊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