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血水順著祁無庸的脊背處流,滴落在干凈的地板上,黏膩而陰濕,他有些虛弱地呼吸著。 聽著林母的話,他強撐著一口氣,哪怕已經(jīng)無比虛弱,處于絕對的劣勢,但他的情緒還是那般平波無瀾:“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br> 他臉上沒有了表情,只有眼神無比的淡漠冷然,像是沒把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放在眼里,又像是王座上睥睨的神,冷酷無情,萬事萬物也進入不了他的心。 他看著林父,突然笑道:“讓我從這場幻夢中醒來吧?!?/br> 用手中的鞭子,殺死他。 在場的人沒有誰聽懂他這句話,林父只當(dāng)他還在發(fā)瘋犟嘴,又抽了他兩鞭子。 見對方還是那副死不悔改的氣人模樣,林父心中郁結(jié),但怕真的將人打死了,手下的力度還是有所減弱。 他想了各種原因,非要問出一個好歹,“你這么不愿意嫁入龍家,是什么原因?” 感受到鞭子已經(jīng)不如一開始的疼痛,祁無庸扯了扯唇角,知道這場酷刑即將結(jié)束了。 可是他,不愿意結(jié)束。 他突然抬起頭,露出過分白皙的臉。 臉上噴濺著幾滴血,配上過分冷白的臉色,像極了話本里的艷鬼。 祁無庸本人渾然不覺,再次露出平常掛在臉上的溫和笑意,“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br> 林父停下鞭打,緊急追問道:“誰?” 如果用一些特殊手段,搞定了祁無庸的心儀對象,讓他死心,或許他就能聽話嫁入龍家了。 祁無庸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栽贓的對象,最終腦海定格在付臻的臉上。 他咬了咬舌尖,唇角頓時流下一縷血,染紅了雪白的下巴,美得驚心動魄。 他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林父,笑道:“我喜歡……林正溪。” 喜歡林正溪死掉。 這樣或許能看到林父發(fā)瘋的樣子,想想就有趣。 這樣想著,祁無庸也就真的笑了出來。 他向來不屑于隱藏自己的笑。 毫無疑問,迎來的是林父的鞭子,這一擊,比之前所有的擊打都要用力,直接將祁無庸抽倒在地,沒了動靜。 林父怒不可遏,“真是瘋子!” 他沒將祁無庸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這是對方故意激怒他的手段。 但同時聽到這話的林瓊玉不知道這些,他瞳孔地震,難得有些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撥打林正溪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被接通,想起自己還在樓梯口,說的話可能被林父林母聽見,他匆匆跑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鎖上門,一邊喘粗氣一邊道:“哥,那個瘋子他跟爸媽說喜歡你!” 剛接通電話的林正溪云里霧里,“你在胡說什么?” 林瓊玉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對方。 他話剛說完,手里的電話就已經(jīng)被人掛斷。 電話那頭的林正溪,萬年不變的輕佻笑意崩裂,粗黑的眉頭沉下來。 他舌尖抵著后牙槽,眉眼露出陰鷙,“那個瘋子在故意惡心我。” 打開通訊錄,他準(zhǔn)備撥打管家的電話,“我要弄死他!” “發(fā)生了什么?”原本還在扯頭花的龍潛,見他表情難看,猜到林家估計發(fā)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問道。 站在旁邊的付臻,聽到林正溪口中的“瘋子”,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林正溪原本還陰著一張臉,在看到站著的三人時,他腦海里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 他看向剛剛發(fā)問的花夏,笑道:“你不是想知道祁無庸是誰么,不如和我一起去林家,屆時你就知道了?!?/br> 祁無庸現(xiàn)在,一定像一條狗一樣被鞭子抽打在地上,痛苦得爬都爬不起來吧。 這副狼狽的樣子,最適合被外人看到了。 他心下冷笑,就聽見龍潛激動道:“你說阿祁現(xiàn)在在林家?” 林正溪又有些頭疼了,這可是個麻煩的家伙。 他可不想把龍潛帶過去。 龍潛喜歡了祁無庸三年的事人盡皆知,如果把人帶過去,肯定是站在祁無庸那邊和他作對。 他心頭皺眉,真不知道龍潛眼睛怎么這么瞎,居然看上了祁無庸這個傻。逼,眼光實在太差了。 與其喜歡祁無庸這個狗東西,倒不如…… 腦海莫名閃過付臻和他一起躺草坪的畫面,以及對方離開時說的那句話。 他有些心虛地看向付臻,正好對上對方的視線。 久經(jīng)情場的林正溪,第一次想欲蓋彌彰地躲避對方的目光。 他剛想開口說話轉(zhuǎn)移話題,就聽見付臻問道:“你要回林家?” 提起林家,林正溪又立馬想起家里還有個死東西等著他收拾,也顧忌不了那么多了,帶著些怒氣對龍潛道:“看你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傻逼樣,還有空閑時間在這里跟這個姓花的拉拉扯扯。” 確實什么都不知道,卻被罵了一通的龍潛:“?” 靠了,林正溪敢罵他,膽子見長??! 他擼了擼袖子,正準(zhǔn)備動手,就聽見林正溪煩躁道:“走,跟我一起去見祁無庸。” 第19章 許白 付臻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去見祁無庸的必要。 不能多一個人看見祁無庸出丑,林正溪心生遺憾,不過也沒有強迫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