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當(dāng)邪鍵仙 第61節(jié)
這可不就是有意思嗎? 看這些恨不得將她扒皮抽骨吃掉的鬼族不得不因鏡中君的原因而對她低下頭顱,多有意思。 別雨就這樣半倚著窗框,確保下方的每一位鬼族都能看見她、記住她,記住她和鏡中君是一起的。 鏡中君這個勢挺好用的,她不借用一番簡直是對不起自己。 遠(yuǎn)古紅龍馱著鏡中君的車輦穿過街道后很快便到達(dá)了百鬼夜行進(jìn)行的地方。 這是一個相當(dāng)壯觀的建筑,有點(diǎn)類似于古羅馬的斗獸場,別雨毫不懷疑,這由巨木堆積而成的建筑之中,便是一個巨型的坑洞。 從古至今不少地方的斗獸場傳統(tǒng)都是這樣的。 應(yīng)辛城的大人物們早已聽說今日鏡中君將訪,各大鬼王帶著自己的眷屬在這百鬼斗獸場外恭候著鏡中君的到來。 當(dāng)紅龍踩在地上的沉重悶響傳到眾鬼王耳中時。 眾鬼王連忙俯身跪下,做出十足尊重的姿態(tài),他們的模樣和姿態(tài)甚至比城內(nèi)的普通鬼族還要虔誠。 ……他們都想成為這次有幸被鏡中君挑選實(shí)現(xiàn)心中所想的幸運(yùn)兒。 哪怕是鬼王,他們也有近千年時間沒有見過鏡中君。 鏡中君在應(yīng)辛城有一處宅邸,那宅邸比城主府還要大上一倍,這是鬼族對鏡中君尊重的表現(xiàn)。但沒有鬼知道鏡中君是否一直待在那宅邸中。 答案自是否定的,幾百年前的仙魔大戰(zhàn)時,他還曾出現(xiàn)在認(rèn)劍峰邀請凌云劍尊別瀧同他交易。 鏡中君有萬千身份,他鮮少以‘鏡中君’的身份出現(xiàn)在外邊,但他習(xí)慣以各種身份監(jiān)測這世界,尋找讓他感興趣的目標(biāo)。 紅龍的腳步停在眾鬼王面前,帶著紅龍?zhí)赜械膹谋乔粐姵龅摹坂邸暫头康牧蛩嵛丁?/br> 眾鬼王將頭埋的更低,幾乎要埋進(jìn)地里,似乎這樣做便能展現(xiàn)出自己更尊敬鏡中君一樣。 車輦的長簾被掀開,一陣輕快的腳步傳來,一雙勾金邊的黑靴落到眾鬼王眼中。 淮青鬼王埋著頭。 他今日央求好一陣子老爺子,才最終讓老爺子同意自己來百鬼斗獸場迎接鏡中君。 淮青心中惦記著老爺子的話。 一定要竭盡所能爭取到鏡中君的注視,他們淮鬼王府能不能一舉成為應(yīng)辛城最強(qiáng)的鬼王靠的便是鏡中君的一個眼神、一句話。 他定不能讓他們淮鬼王府丟人,也不能讓老爺子失望。 所以當(dāng)淮青看見這雙勾著金邊的黑靴時,他的大腦等不及處理這雙黑靴以一個男人的腳來看似乎有些小這一信息。 他的嘴便搶先腦子一步,以最快的速度洪亮的喊道:“淮鬼王恭迎鏡中君參觀百鬼斗獸場?!?/br> 說完這話,淮青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周圍怎這般安靜。 同時,周圍屬于人族靈力的氣息變得越發(fā)濃郁。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人族的氣味兒? 在得到鏡中君赦免前,淮青不敢自作主張?zhí)痤^查看那位的臉色,于是淮青只是打量著四周鬼王的神色。 淮青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表情充斥著某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然后那只黑靴抬起落到淮青的下巴,它勾著淮青的下巴迫使他緩慢抬起頭。淮青配合著那靴子的動作緩慢抬頭。 他心中有些得意,也毫不在意對方這侮辱性的動作,吸引鏡中君的注意原來這么簡單。 伴隨著聲線熟悉的的輕笑,別雨的容貌完全暴露于淮青抬起的目光中。 眼前用靴子抬起自己下巴的人并非鏡中君,而是他那落跑的‘新娘’,一看到別雨這張勾著唇的笑臉,淮青便覺得肋骨隱隱作疼。 “你跪我跪的很虔誠,但我并不是鏡中君?!眲e雨微笑著指了指身旁戴著面具的男人?!八攀??!?/br> 淮青的臉色又青又黑,若是說之前別雨揍他一頓逃婚只是讓淮青在淮鬼王府附近丟了面子,如今別雨冒充鏡中君以腳尖抬起他的臉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侮辱。 他可以接受鏡中君抬起他的臉,卻不能接受一個人族、一個食物抬起他的臉。 淮青看向鏡中君,急匆匆的開口:“鏡中君,這女人是我的新娘,她卑鄙又狡猾,設(shè)計從我身邊逃跑,如今來到您身邊,很難不說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您可不要被她那張好看的臉給欺騙了?!?/br> 他得把這該死的女人從鏡中君手里要回來,他要狠狠地折磨她,打斷她的每根骨頭,剜下她的每塊皮rou,將她泡在酒壇中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鏡中君轉(zhuǎn)頭看向淮青的方向。 一種難以描述的寒意席卷淮青上下,令他幾乎動彈不得。他的想法完全暴露在這雙看不見的眼中。 聽著淮青的話,別雨笑起來。 “若非鏡君出手相助,我恐怕已被萬鬼分食。”別雨輕聲說,她深情款款的看向鏡中君。“鏡中君實(shí)乃真君子也。” 鏡中君是真君子?? 眾鬼王匍匐在地上交換了一個驚愕的吃瓜表情,這人族瘋了吧?誰都可能是真君子,唯獨(dú)不可能是鏡中君。 鏡中君向來喜怒無常、行事風(fēng)格隨意多變,但他絕不可能是一位君子,若他是一位循規(guī)蹈矩的君子,他們討好鏡君,也不會那般困難。 而鏡中君也不是那種會多管閑事的人……這人族對鏡中君來說,怕是有別的意義。 鏡中君收斂了那凝視淮青時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氣勢,他看向別雨,看向別雨那張寫滿了虛偽的‘深情款款’的臉。 這虛偽的表情、在車輦上故作曖昧的對話。事到如今,鏡中君還不懂別雨在做些什么嗎? 他一直都知道。別雨在借他的身份為自己造勢。 這很有意思,從來沒有人敢算計到鏡中君頭上。別雨顯然要做那‘第一個人’。 但他不在意這個,對人。在別雨徹底將他的耐心耗盡前,他不在乎這些如同貓伸爪子的算計。 于是鏡中君發(fā)出兩聲低笑,他配合地說:“姬月,任何人見你落難都會伸出援手?!?/br> 各自心懷鬼胎的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鏡中君的回應(yīng)更是讓眾鬼王堅信了自己的猜測,別雨對鏡中君來說是特別的。 唯獨(dú)淮青不敢置信的看著互動的兩人,他正要再度開口,別雨直截了當(dāng)?shù)拇驍嗷辞鄿?zhǔn)備好的說辭。 “淮鬼王,你還記得我先前說的嗎?”別雨微笑著問。 淮青太陽xue突突跳起來,他升起些許不好的預(yù)感。 “我說,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一次,我就揍你一次?!眲e雨將當(dāng)時的話再度重復(fù)了一遍,她捏緊拳頭、輕松的吹了口氣。 淮青下意識的看向鏡中君,鏡中君站在一旁神色冷漠,沒有阻止別雨的意圖。 淮青又看向其他跪在地上的鬼王們,他們自然也不想擔(dān)著事兒,別雨是鏡中君庇護(hù)的人類,沒有任何一個鬼族愿意為了一個人類和鏡中君作對。 哪怕人類對他們來說是食物、是世仇。 淮青咬牙,他深呼吸兩口,壓下心中的不甘。 “……是我唐突了,這位人族道友,請原諒我先前的失格?!被辞嗟椭^說。 別雨居高臨下的瞥了眼淮青,嘴角勾起一個刻薄的角度。 “滾開,我不想今日在百鬼夜行被你和你的眷屬破壞了心情?!眲e雨慢吞吞地說。 她的話讓淮青捏緊了拳頭,他隱忍的看了別雨一眼,欲言又止好一陣,最后才招呼起手下離開百鬼斗獸場。 別雨的話相當(dāng)囂張,在場不少鬼王也因別雨的話捏緊了拳頭。 別雨作為人族卻在這應(yīng)辛城、這鬼族的地盤如此趾高氣昂的叫囂著讓淮鬼王離開,仿佛她才是這鬼族的統(tǒng)治者,偏偏鏡中君對此并無看法。 眾鬼王只能強(qiáng)壓下心中的不悅招待兩人。 當(dāng)鏡中君光臨百鬼斗獸場,鬼族自然會將最好的位置讓給鏡中君坐,這位置一般只有城主和城主夫人能坐,如今也得乖乖給鏡中君、別雨兩人讓座。 那是百鬼斗獸場中視野最好的位置。 除去地勢好外,這座椅的布置、舒適程度也算得上鬼族最頂級。 “鏡中君,請?!背嗷⒐硗跻笄诘卣f。 他不甘不愿的將平日里城主夫人坐的那位置讓給別雨。對他來說,讓人族坐上這位置對他們鬼族來說是侮辱。 鏡中君掀了掀衣角,坦然落座。 別雨挑眉,她看出了赤虎鬼王對她的不滿與厭惡。 她是個多事精。 特別是當(dāng)鬼族將她當(dāng)做食物,現(xiàn)在卻不得不因鏡中君的面子而優(yōu)待她時—— 她會變成一個超級多事精。 別雨的屁股才剛接觸到座椅,她的眉頭便立刻皺起來。 “這座椅不夠柔軟,坐上去我不舒服。” 旁邊的鬼王立刻朝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連忙抱著幾個軟墊出來。 別雨斜瞥了眼軟墊,拒絕:“這墊子是什么年代的破布?這便是鬼族的待客之道?” 狼牙鬼王看了別雨一眼,語氣淡淡地問:“那依道友你所見,什么軟墊適合你?” 別雨指著落座于各鬼王身旁女鬼身下的軟墊說:“我看這些就不錯。” 赤虎鬼王憋著一口氣,他幾乎要罵出聲,又因落座于別雨身側(cè)的鏡中君而硬生生壓下了自己破口大罵的欲望。 “怎么了?赤虎鬼王,你不愿意嗎?”別雨危險的瞇了瞇眼,她轉(zhuǎn)頭看向鏡中君?!扮R君,我覺得這百鬼夜行也沒……” “愿意!我怎么不愿意,我這就去給你拿?!?/br> 赤虎鬼王快步走向這些鬼王向他們提出要求,所有鬼王都看在鏡中君的面子上要求他們的妻子拿出軟墊。 鏡中君側(cè)目看向別雨,她已經(jīng)笑瞇了眼。 “你從中得到了什么?” 別雨輕快的回答:“不,你誤會了。我只是在‘報復(fù)’他們。我先前在鬼族這兒吃了不少苦頭,他們總得還給我不是嗎?被食物指使的滋味兒肯定不好受。” 她是一個報復(fù)心極強(qiáng)的陰暗比。 緊接著,別雨又側(cè)了側(cè)頭?!澳阍谝馑麄??” “不?!辩R中君語氣毫無波動的回答。 別雨聳聳肩,她沒心思猜測鏡中君的心理。 她興致勃勃的看向赤虎鬼王的方向。 赤虎鬼王身側(cè)的女鬼柔弱無骨的半倚著赤虎鬼王,她嗲著嗓音撒嬌?!巴鯛?,我不嘛。人家會不舒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