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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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 如果你需要請假,我可以批準……”hotch的聲音從耳邊不遠處傳來, 略帶些猶豫,但不難發(fā)現(xiàn)憂心的成率居多。 “嘿, 這次芝加哥的研討會,即使你不去參加也沒關系的。”man抬了抬覆蓋在耳朵上的大號耳機,盡管那里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不,我可以的,”reid揉了揉眼睛,喃喃地說,他看不見自己臉上嚇人的黑眼圈和蒼白如鬼的臉色, 不然就會知道那回答的可信度有多低。 他下意識地抱緊了背包, 察覺到拉鏈扣上本該在那里的掛墜被自己收起來以后,臉上的神情有一瞬呆滯,他動了動手指,低著頭沒說話。 “……歡迎下一位演講者, 犯罪行為分析組的dr.spencer reid!” 直到一旁的rossi拉了拉他的袖子, reid猛地回過神來,他趕緊走上演講臺,看了眼臺下聚精會神表情充滿期待的人們,好像腦子里打好了稿子似的,他機械的說道:“女士們先生們……” “嗶――――――” 話筒似乎接觸不良。 他皺了皺眉,一手擺正了話筒,側面的腦袋突然性的刺痛起來, 不由地捏緊了講臺邊緣豎起的木板,“嗨!”他沙啞的說,“今天我要跟大家探討一下姓反常行為,這通常跟暴力罪行有關,有誰知道何為姓反常行為嗎……” 如同往常一樣,臺下一片寂靜。 他忽然想起ereen,自己每次連珠炮似的說那些專業(yè)知識的時候,她要不就是順勢靠過來躺在他肩膀上,直到他成功將她催眠,或者笑嘻嘻的支著下巴看他,他知道她根本沒有在聽他講話,只是淡出的看著他,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總會讓他覺得尷尬羞赧,但她究竟在看他什么,他現(xiàn)在也還沒搞明白。 他看著臺下那一雙雙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神,忽然覺得心里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對,就是戀物現(xiàn)象……” 他草草結束了這次的演講,并在關掉話筒的那一刻飛快離開了會客大廳。 reid一路沖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他有一種想把整顆腦袋浸過去的沖動,但他最終沒有那么做,只是掬了捧水,狠狠地潑在了自己的臉上。 那刺骨的冰冷一下就把他從頭到尾的凍醒了,他深深地彎下腰去,耳邊嘩嘩地響著水流的聲音,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這么做了,用雙手覆蓋住整張憔悴的臉,喉頭溢出嘶啞的嗚咽。 他不停的用水潑著自己的臉龐,過了一陣子,他掏出手帕粗魯?shù)牟亮瞬裂劬?,看著鏡子里那個面色慘白眼睛紅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諷刺的勾了勾唇角。 真是凄慘…… 他轉了個身,又呆了會兒,才從洗手間走出去。 竟然已經(jīng)半個月了嗎? 沒有任何線索,他直覺的認為她的失蹤跟那兩次爆炸有關,可是任他翻遍了近十年來有關爆炸案的資料,任他詢問過每一個她認識的同學,找不到――竟然什么都找不到! 他每天早上去到匡提科都會害怕,他看到那些沾滿了血跡被殘忍施暴的照片,新聞上又報道著發(fā)生在哪里的謀殺案,那些慘絕人寰的尸體,是的……尸體,他害怕著那些尸體。 他無法想象那個時候hotch失去haley是什么樣的心情,如果沒有jack,他還會不會挺過來。 至少,如果失去ereen,他一定無法再繼續(xù)這個工作。 多年來的分析經(jīng)驗讓他即使不用思考也能夠判斷那些失蹤案的死亡率,他害怕著哪一天被遞到手里的照片上的那個人就是……他甚至會出現(xiàn)這樣的幻覺。 有時甚至會想,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他還是瘋了一般的,想知道哪怕有關她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 她還活著嗎?還活著嗎? 一定還活著的! 他只能這樣相信,因為這是讓他保持理智,不會崩潰的最后一根弦。 reid靠在飛機的座椅上,他面前有一杯熱騰騰的牛奶,記得她曾埋怨他和咖啡不好,甚至還會頭頭是道的向他說明咖啡的種種壞處,并把自己喜歡的牛奶獻寶一樣的往他跟前推,他拒絕過好多次,她依舊鍥而不舍,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下決心戒掉咖啡,從此以后只喝牛奶,但她卻不在身邊了。 有無數(shù)次回憶那個夜晚了,他把那天晚上的每個細節(jié)都翻來覆去的想了千百遍,明知道以自己的頭腦那些記憶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疏漏的地方,但他還是忍不住不停的回想,也許有什么是他沒發(fā)現(xiàn)的呢?也許…… 他明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了,為什么沒有再多問下去,如果那時候他多問一句,如果那時候…… 他永遠無法忘記當自己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下她指甲摳出的血跡時是什么樣的心情,沙發(fā)底座的桃木那么堅硬,她竟然生生的摳出木屑和血跡,那個時候她是什么樣的心情,是不是在害怕?是不是很無助?那個時候,他又對她說了什么? 對不起……我發(fā)誓再也不和你吵架,再也不對你生氣了,我發(fā)誓永遠溫柔的對你,絕不兇你吼你,或者冷淡的對你……你到底在哪里……ereen…… “reid,又有案子了。舊金山發(fā)生了一系列謀殺案,garcia說與十二宮的作案手法十分吻合,hotch讓我們馬上出發(fā),他們已經(jīng)在那里了?!?/br> 剛出了洗手間門口,emily從一旁走過來,神色焦慮仍帶著小心翼翼的愧疚。 reid低垂了視線,冷淡道:“是嗎,那我們快走吧!” “reid……等一下,聽著,我很抱歉……”emily上前半步試圖解釋些什么,但她很快明白這不是什么好時機,reid停了停,然后繼續(xù)快速向前走。 幾天前的小組評估會上,emily奇跡般的出現(xiàn),那個時候沒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復雜,他真摯的感激上帝賜予他們的奇跡,同時又對這幾個月來因她所遭受的痛楚感到茫然和憤怒…… 那些個難熬的日子里,他陷入失去家人般的痛苦和折磨,他無法像平時那樣好好工作,他每晚每晚的去找jj哭訴,直至今日才發(fā)現(xiàn)這兩個女人聯(lián)手演了這么一場好戲,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一個可悲的笑話。 他以為痛苦的只有自己,沉浸在那種絕望的巨大哀傷下無法自拔,那么多個晚上,他丟下ereen一個人在家里,自己卻跑到別人那里尋求安慰,獨自一人呆在空曠的大房子里,那種寂寞悲涼的心情……他不是沒有體會過,卻把那種煎熬留給了她。 他不敢想象那些個夜晚,獨自一人在黑暗中等待然后入睡的她又是什么心情。 他怎會以為她不傷心?又怎會那樣刻薄的責備她? 他好后悔,但上帝卻連彌補的機會都吝嗇。 “我沒事?!?/br> 再一次的,他嘴角微笑著,眼里卻沒有一丁點的笑意。 十二宮殺手的案子他以前所未有的凌厲態(tài)度迅速k.o了那個自以為是天才還特意送信來挑釁的unsub。 抱歉,我沒有時間陪你玩! 他順手撕爛了那張潛藏著殺人密碼的報紙,冷冷笑著說。 人們總說上帝關了門,還會給你留一扇窗,他一直等待著有誰推開那扇窗戶,卻未曾想到窗后的風景,是荊棘還是玫瑰。 時間恰巧是他生日那天。 自從他來到bau,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和大家一起過的,今年也不例外。 他吹滅了蠟燭,心里頭默默地許了個愿望――他想見她!哪怕一眼! “請問,fbi的spencer reid先生在嗎?” 有人敲了敲玻璃門,郵遞員手里拿著個信封,包裹和完整。 reid望過去,“我是?!?/br> 郵遞員眼里露出和善的笑意,“這是你的小女朋友讓我?guī)Ыo你的?!?/br> 他失手摔了garcia的禮物,又差點絆到自己,兇神惡煞的沖過去揪住了快遞員的衣領,“你說什么?什么!再說一遍?。 ?/br> “咳咳――放手?。 笨爝f員紅著臉掙扎著,尖叫道:“瘋子!” 眾人回神,趕忙上前拉開了他。 reid翻了翻手里的信封,飛快道:“沒有郵票沒有姓名沒有地址!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快遞員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晦氣的皺著眉,口氣不善道:“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給我的!她只說要給你,我怎么知道!” reid顫抖著雙手打開那個信封,里面裝著一個u盤。 “你不許走?!彼炖飶娪驳恼f著,卻把乞求的目光投向了hotch。 對方收到他的眼神,臉色極差的猶豫片刻,man便伸手撈過快遞員的肩膀,嚴肅道:“我們得談談。這可是大事。” rossi看了眼hotch,聳肩,“我跟他一塊去?!?/br> garcia兩手攥著筆,眼眶通紅,“快!快看看,那里面是什么?” reid插了好幾次,才把u盤插進接口里,每一秒竟然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那么恐怖,他心里沒有底,一直一直的往下沉,但他什么都不敢再想了。 他打開u盤,里面只有一個名為“happy birthday”影音文件。 “reid!” emily低聲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reid的手一顫,點開了那個文件。 清脆悅耳的八音盒的聲音,重復來重復去的“happy birthday”的快樂曲調(diào),影片很明顯是剪輯過的,一間四面烏黑的封閉室內(nèi),看不到任何有標志的東西,一開始只有一片漆黑,最后,鏡頭亂晃著漸漸向上移,最終定在了那個人的臉上。 “我的老天……” 不知是誰帶了哭腔說著,一瞬間reid咬緊了牙關。 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半個月前……那張臉還好好的,白里透紅,雖然略帶疲憊卻很健康,但如今再見,那張臉上布滿細小的傷痕和淤腫,甚至有些地方還起了凍瘡,猙獰的顏色和傷痕延伸至耳后,她面無表情,一同她透著死灰色的臉。 “happy~birthday~~~我親愛的~大、天、才~~” 伴隨著愉快的音樂忽然響起了一個甜膩的嗓音,帶著極跳躍的音色和得意的調(diào)子,那人臉上罩著黑色頭罩,兩只彎彎的綠色眼睛,仿佛天生就帶著殘忍的笑意似的。 好像一個棒槌狠狠打在心臟上,他幾乎承受不住那種排山倒海而來的痛苦。 鏡頭又向下移了些,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臟污的裙子,灰撲撲的,還滴著黑色的水漬,她遍體鱗傷,整個人仿佛已經(jīng)死了那么似的坐在那里。 沒有人講話,garcia死死捂著嘴,那難以壓制的哭泣聲還是從指縫里漏了出來。 “嘿!生日快樂!過的好嗎?天才博士?” 那甜膩的嗓音再一次響了起來,愉悅的令人毛骨悚然。 “說點什么!”那聲音猛地變了個音色,一字一頓,比之前的低沉,聲線也較粗,他顯然很不滿,“說話!我叫你開口!沒聽到嗎?我在錄像!!” 說道后面那聲音幾乎稱得上是咆哮了,而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變化無常,只是動了動眼睛,朝鏡頭的方向瞥了一眼,嘶啞道:“說什么?” 那人彎下腰來,擋住了鏡頭,只聽到又改變的甜膩溫柔的嗓音,“這可是要給你小情人看的,該說些什么,我不是都已經(jīng)好好教過你了嗎?” “……” 一陣沉默,而那人竟然極富耐心的等了很久,甚至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那兒慢悠悠的喝著熱茶。 好一會兒,她勾了勾嘴角,弧度很僵硬,這個動作她做的異常艱難,好像啞巴突然可以開口講話了那樣,“……emily,回來了嗎?” 她輕聲問,頓了頓,吸了口氣,溫度實在是太低了,她哆嗦著,顫聲道:“對不起……你別怪她?!庇诸D了頓,低著頭說道:“我還可以堅持,你要冷靜?!?/br> “啪――――” 那人猛地起身扇了她一巴掌,尖長的指甲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長而細的血痕,他尖聲叫道:“閉嘴!你該說的不是這些!我讓你說什么你就得說什么!不然――” 他兇狠地掐住她的下巴,整個人的氣勢又變了,他伏身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就見她整個人篩子般的抖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又全然沒有了方才的激動,反而冷靜的像條潛伏在黑暗中毒蛇,伺機而動,那雙豎成一條線的瞳孔彌漫著毫不掩飾的陰冷和血腥。 “生日快樂!”她說,語調(diào)是詭異抽搐的愉快。 他抱著手臂,似乎還有所不滿,但也就那樣算了,他轉身坐下,輕飄飄的說,“繼續(xù)!” “你開心嗎?spencer?!彼^續(xù)說著,嘴角不停的向上翹,看得出來她做的很努力,至少旁邊坐在椅子上的人沒有進一步的苛刻。 “生日快樂哦!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開心嗎?spencer?!彼謫柫艘槐?,喉嚨像突然被什么掐住了一樣,抽痛的說不出話來。 那人翻手便把guntang的茶水朝她身上潑去。 影片的效果非常好,還能聽到茶水燙到傷口發(fā)出的“滋滋”聲,但被燙到的那個人卻像沒感覺到一樣,只有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行了,就到這兒吧!”他拍了拍手,查看自己修長手指上的穿環(huán)的漂亮指甲,“過幾天就找人送去,這肯定是有史以來最激動人心的生日禮物,你說對嗎?” 他沒指望她會回答,但是她卻動了動嘴唇,低聲道:“冰箱?!?/br> “冰箱?”那人壓抑的瞠大雙眼,“你瘋了不成。” 然后她笑了,諷刺的,尖刻的一聲笑。 這毫無疑問的激怒了他。 但接下來發(fā)生什么,已經(jīng)無法知道了。 影片在這里就到頭了。 匡提科的工作大廳里死一般寂靜,連哭聲都不存在了。 有什么東西在瘋狂的壓抑的空氣里拼命向上滋長著,快要沖到臨界點的那個瞬間,有人猛地推開了玻璃大門,鞋板摩擦著光滑的地面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像把刀,用最鋒利的那面狠狠在眾人心上劃了個鮮血淋漓。 gideon蒼白的臉色顯出久違的激動興奮,還有重大的肅穆,他喘著氣,站在呆若木雞的眾人面前,說話的聲音竟然壓的很平穩(wěn),如同山谷最低處淌過冷風,“有ereen的消息了,”他依然夾雜著震驚的眼神滑向hotch,啞聲道:“不僅是她的。hotch,你還記得‘the myth’嗎?” “什么?”他失聲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