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壓制不住心中的難過, 在巴巴托斯的神像面前, 他們緊緊相擁, 昔寒拍了拍溫迪的后背, “我現(xiàn)在感覺還好,以及過去那么久了,我感覺我只是一直在跟自己較勁,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再去想了?!?/br> 她拉開與溫迪的距離,看著他的眼睛,像是對剛剛荒謬想法的試探,小心地說: “我已經(jīng)放下他了?!?/br> 長長的睫毛扇動,微風(fēng)刮過,經(jīng)過風(fēng)神像的時候帶起一陣呼嘯聲。 溫迪點點頭,一副想說什么的樣子,但最后什么都沒說, 他沖著昔寒笑笑: “嗯,那我陪你一起去解他,來看看我的這個大情敵到底是什么樣的?!?/br> 因為他這句話,氣氛一下子緩和了, 臣民跟所信奉的神明吃醋的故事嗎? 好像童話里的勇士都是這般開始自己的故事的, 勇士打敗惡龍,勇士戰(zhàn)勝神明, 昔寒邊走邊笑: “還記得你上次說的那個風(fēng)神的愛人的故事嗎?當(dāng)時我就感覺很不真切,他怎么可能會喜歡具體一個人呢?” 溫迪攤攤手: “也許他不敢呢?” 昔寒話音的尾端還帶著笑意,但眼睛幾乎不可察覺地落寞一下了: “那他真是個膽小鬼。” 溫迪額前的劉海被風(fēng)吹起,他勾著昔寒的肩膀往西風(fēng)大教堂走, 按照蒙徳的習(xí)慣, 正經(jīng)禮拜是每周末的早上, 但是每天都會有三個小禮拜,不像周末那樣鄭重其事,但依舊會有修女講述著巴巴托斯的事跡, “其實我覺得這里面有許多夸大其詞的部分。”溫迪和昔寒坐在后排,聽著修女jiejie講述,忍不住湊到昔寒身邊跟她小聲吐槽。 昔寒捂著嘴,小心地看了眼站在前面的修女, 因為是工作日,又是下午的緣故,來教堂的人不多, 悄悄說話一不小心就會被發(fā)現(xiàn), 所以她很謹慎, 她壓低聲音到只剩氣音, “我也覺得?!?/br> 簡單的四個字,但是溫迪要湊得很近很近才能聽到, 以至于她說話時的熱氣全都打在了少年的耳朵說, 拉開距離后,下午的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照在溫迪的耳朵上,紅紅的, 昔寒看著溫迪紅著耳朵正經(jīng)危坐的樣子, 忍不住笑了下, 溫迪發(fā)覺自己被笑了,小聲地為自己找回點顏面: “你怎么像個害怕老師的初中生?” 昔寒推了他一下。 臺上修女的聲音不斷,昔寒聽著聽著,嘴角的笑意沒有了, 她側(cè)頭看向溫迪,剛巧溫迪也轉(zhuǎn)過頭看她, 四目相對的瞬間, 昔寒用做了一個無聲的口型, 她說著:對不起。 溫迪隨即握住她的手, 潮熱的溫度圈緊手腕,隔著皮膚可以感受到的脈搏跳動在回應(yīng)著昔寒的不安, ‘沒關(guān)系,什么都沒關(guān)系?!?/br> * 又是差不多一個月,昔寒已經(jīng)將教堂講的那些故事認認真真地聽了不下兩遍, 瑪格麗特貓尾酒館開業(yè)的當(dāng)天, 昔寒站在店門口幫著瑪格麗特招待客人時,忽然她胸口悶悶的, 昔寒蹲在一角,抬頭看著天,意識到,在日復(fù)一日的“解巴巴托斯的”的過程中, 獨屬于她對風(fēng)精靈的印象居然在淡化, 無關(guān)風(fēng)花雪月,愛恨嗔癡,她蹲在地上,第一次體會到了磨損帶來的痛苦, 溫迪扛著打傘安插在門口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動,昔寒想會不會有一天,自己對于溫迪的印象也會這樣, “喂!小寒姐!”瑪格麗特蹦蹦跳跳地過來拍了一下昔寒的后背, “在想什么呢?” 她蹲在昔寒的身邊,擦了擦臉上因為忙碌多出來的汗水, 昔寒拿出帕子給她擦著額頭, “臉都花了?!?/br> 瑪格麗特拿過帕子在臉上胡亂擦一通,然后塞給昔寒, “怎么蹲在這,想什么呢?” 昔寒托著臉, “沒有什么,我想著偷懶呢?!?/br> “誒誒誒,那可不行?!爆敻覃愄匕盐艉饋恚?nbsp;“去幫我看看來應(yīng)聘的人?!?/br> “你這也太快了吧?”昔寒被她拉著往另一側(cè)走, 溫迪正按著傘,聽到昔寒那邊的動靜后奇怪地看了眼, * “我叫里索,來應(yīng)聘調(diào)酒師?!?/br> 男人包著紅頭巾,穿著水手服,似乎是跑了一路,衣領(lǐng)被汗水打濕, 瑪格麗特和昔寒皺著眉頭互相看了眼, 而后瑪格麗特問: “你有什么特長嗎?” “特長?額……啊……讓老子,噢,不,讓我想想,哎,不是,調(diào)酒還要特長嗎?” 男人撓著頭,瑪格麗特給昔寒使了個眼色, 昔寒會意后借口出門,然后果斷地撥打了街角的電話亭, “喂,西風(fēng)騎士團嗎,這里疑似發(fā)現(xiàn)一個跨國通緝犯……” 回去的時候,溫迪拉住昔寒的衣領(lǐng), “欸欸欸?誰?溫迪?”昔寒回頭看到溫迪熟悉的笑容, “怎么了嗎?”溫迪疑惑地看著昔寒, 他把傘桿扛在肩頭上,袖子擼到小臂以上, 臉上汗水津津,在陽光下,蓬松的頭發(fā)趁得皮膚白皙, 昔寒分神地想他干活的樣子還真好看啊, 要不要安排他多去酒館外面干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