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折如磨 第80節(jié)
柳絮寧重復著。她的話,他自然要聽,于是低頭吻住,手指貪得無厭地進去。 等待著再一次被綿綿細雨溢滿。 第62章 同伴 柳絮寧第一次知道男人洗澡的水溫是這么低, 她往后躲一步,靠著冰涼的玻璃壁,在梁恪言奇怪的眼神看過來時,她滿是埋怨。 “這么冷, 我不要和你一起洗了?!?/br> 梁恪言于是調高了一點。 “還是好冷的?!彼直г?。 梁恪言也是被她搞得夠奇怪的, 無奈著又調高, 覺得這水溫已經高到夸張時她才滿意地點頭。 結束一場長跑,才會開始回味其中酸澀與心跳,清醒過后,羞恥與水流一起沖刷著她的身體。 剛剛怎么可以這樣?她不想落在下風, 無論任何事。所以忍不住升起挑釁的念頭,得意地問他:“這點水溫都受不了嗎?” 梁恪言把沐浴露擠到她身上,聽見這話,他沉默幾秒, 無端端笑了聲。 柳絮寧正要問他笑什么,腰突然被抵住, 像一場蓄勢待發(fā)。她驚訝于他可怕又源源不斷的能力,剛要回過頭要去看他,就被他按住腦袋。 脖頸的線條繃起, 禁錮她腰的手臂上也是明顯凸起的線條。柳絮寧無力地撫摸著他手臂上的線條,像海洋里唯一的浮木。 她為自己剛才的挑釁而后悔。 嘩嘩水聲遮掩了她細碎的哭泣,又變作前所未有的愉悅。到最后結束,她緩緩往下滑,跪坐在地上, 頭抵著玻璃壁, 身體蜷縮在一起,淚水漣漣。 梁恪言蹲下身, 從后面環(huán)住她,軟rou在他指間下陷,虎口處的心尖因為這只手的存在又開始微微聳立。 “謝謝寶貝,辛苦了?!彼魅ニ劢堑臏I,又摸了摸她發(fā)燙的臉頰,“累不累?” 他的手心和玻璃壁一樣,冰冰的,很舒服,柳絮寧忍不住往他手掌心里蹭,輕輕嗯了聲。 打開浴室的門,水汽浮出,有些許水滴落在地上。梁恪言抱著她到床上,替她擦頭發(fā),又依著她的命令和指揮幫她抹臉和身體乳。衣服斜斜露了點肩膀和胸口弧線,鎖骨美的近乎發(fā)著光。 三次的滿足下,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悅。 他溫柔,適度,又帶著一點點暴戾的支配和居高臨下的控制,恰到好處地讓她嘗到甜頭后,于是一切開始變得新奇和刺激。 精力快速恢復,她像只興奮的小貓,淌水的眼里全是期待,看著他發(fā)紅的身體和略帶粉的骨節(jié),聲調上揚:“那我們下次還一起洗澡嗎?” 這句話的誘惑力的確十足,但梁恪言沉思良久,理智地搖頭:“不了?!?/br> · 上班讓柳絮寧即使在周末時分也會在八點時醒來一次,她看了眼手機又想起今天不用上班,準備上個廁所后回來接著睡。一轉身卻發(fā)現梁恪言不在身邊,困意戰(zhàn)勝了疑惑,這么大個人,也不會出什么事,她于是繼續(xù)睡去。 在柳絮寧還未醒來前,梁恪言就已經起床去外面晨跑了幾圈,跑完后他導航去附近的早餐店買早飯,雖然不出意外柳絮寧醒來得是下午,但難保這meimei在該吃下午茶的時間會不會心血來潮想吃早飯。 老式居民樓周圍都是爺爺奶奶,此刻正是買菜的時間段,爺爺奶奶們看見他覺得臉生,有事無事地搭話。 “哦!記起來了,你是五樓那個小姑娘的男朋友!”阿姨說。 梁恪言點頭。 “周末還能這個點起床,小伙子精神頭蠻好蠻好?!?/br> “還好?!彼χ鴳?。 回到家里,他把早餐放到桌上,去浴室洗了個澡,再出來時又躺到柳絮寧身邊,習慣性去親親她的臉,卻發(fā)現她抿住的唇。 醒了還裝睡?怎么,不想理他? 梁恪言挑眉,有了點使壞的心思。他從她的臉頰吻到耳垂,再到后肩,手越過她的肩膀去找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描摹著寫下一個字。 第二個字的最后一筆落下時,柳絮寧裝不下去了,她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你罵我笨蛋干嘛啦!”她不滿。 梁恪言搶過被子的一角,把她撈過來和自己玩。 又問她:“哪里罵了?” “就剛剛。” “剛剛什么?” “你在我手上寫笨蛋啊?!?/br> “我寫笨的時候,你就醒了?” 柳絮寧語塞,最后氣急敗壞:“因為我想上廁所,你把我的浴室霸占了。” “哦。”他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那的確是我的錯。向你道歉?!?/br> “不接受?!?/br> “真不接受?” “對!” 既然笨蛋主動送上門來,那他只能換種方法讓她接受了。 · amanda把上個月的報表送至總經辦,剛放下,就被梁恪言叫住。 “梁總,您說?!币膊恢螘r,“梁總”一詞的前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梁恪言會接手青城分公司,到最后徹徹底底坐擁起瑞成了一場人盡皆知的秘密。 “幫我配副眼鏡。左眼一百五,右眼一百,謝謝?!?/br> amanda說好的,心里又納悶,這眼鏡前幾個月剛配過怎么現在又要換了,度數分明也不見漲。 不過梁恪言可能就是這樣,奢侈到耐用品都要當作一次性用品。 ·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著,對于年歲已長的人來說,時間就是一場倒計時。 十月過后,短暫地降了個溫,又奇怪地回彈到了三十度。這幾年的天氣也是那么奇怪。梁繼衷站在窗前,算著日子。 “恪言多久沒來了?”他問身后的許芳華。 “兩三個月了吧?!痹S芳華說。 “阿銳呢?” “阿銳不是常來嗎?”許芳華笑著打趣。 也是,阿銳是常來的。只是來時也不多說話,不復往日嘰嘰喳喳跟個小麻雀似的,總讓梁繼衷覺得他沒來。 許芳華嘆了口氣,梁恪言是有在常常與她報平安講日常的,但是她不能告訴丈夫,恐他傷心。想勸的話時時在嘴邊徘徊,卻又總是咽下。 有些東西要自己想明白才算前路通暢,旁人的勸慰能成功不過是對方下定決心之后的一層臺階。 他還沒下定決心,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地遞上那層臺階? 十月中旬,有人匿名舉報吉安旗下四個項目涉嫌違規(guī)cao作,存在多風險。消息并未擴出外界,當晚,吉安內部緊急召開會議。 梁安成火急火燎地給梁恪言打電話,讓他回公司。卻不料,電話那頭,他姿態(tài)篤定地回了他一句我正在公司。 梁安成內心隱隱不安。 會議桌上,是第三方機構送來的檢測報告,仔仔細細羅列風險等級與安全隱患。若要問責,必然禍及項目負責人,而這些項目負責人,各個皆是吉安高級管理層。 項目還在建設初期,及時叫停確為一場正確決定。只是細究一番,經過公司的走賬之下更是存在層層疑慮,在這些項目上與吉安合作的公司恩華信托涉及財務造假,有經濟風險。 能坐在這個會議桌上的,無一不是人精,這事兒到底是怎么來的,又是什么人妄圖在其中獲利,已然一清二楚。 一場漫長的會議結束,幾位高管面面相覷,又不由自主地看向的梁恪言,這位新上任的領導人此刻姿態(tài)篤定坐在主位,輕描淡寫地掃過項目報告,他天生帶著警惕,察覺到旁人的目光,抬眸朝幾人看過來,也不問,只是笑了笑。 眾人不寒而栗,只覺這是一場請君入甕的陰謀。 梁安成盯著他,一個毛骨悚然的事實竄上心間。這場戲,莫不就是他一手策劃的吧? 只是,梁恪言又是怎么知道這些項目有問題的。 這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項目被收回的同時,有些權利也被悄無聲息地收納。 不知何時起,許多權利竟順理成章地到了梁恪言手中。 期間,他約見了一次鄺行鳴,外人自然沒有自家人熟品性。梁恪言探清了現在董事會這幫人的底細,有意提拔有些人。 十月末,青城入秋。吉安高管陳航踏遍吉安大樓也不見梁恪言,只能問于天洲他的去向。 “梁總今日在起瑞。” 陳航暗暗嘆氣,又吩咐司機開去世紀府。 雖然想不明白梁恪言是怎么抓到自己手中的把柄,但低頭認錯總歸是唯一的途徑。人到了這個年歲,無欲無求,難得有了點野心妄圖做個大的,卻被現實打敗。 終于找到了梁恪言,彼時他正在打電話,應該是不怎么重要的,因為他默許了秘書放他進去。 “兩位,晚上八點,頂樓靠窗位,謝謝?!闭f完這些,梁恪言才抬頭看他。 “梁總是晚上約了人吃飯嗎?”陳航客套地笑。 “嗯?!绷恒⊙苑畔率謾C,他做事講求效率,何況已經清楚來人目的,就不需要再費口舌用在虛與委蛇上,“陳總有什么事嗎?” …… 出了世紀府的大門,陳航只覺得一陣恍惚,回頭望去深入云間的大樓,只覺得惡寒。是他,是他們,都小看了梁恪言。幾個月前,他還輕蔑地想著,梁恪言成為吉安總經理又如何?這還不是董事會的任命。 因著這層緣由,他們自以為梁恪言不過是新來的提線木偶,可他們應該明白的,孤身入吉安的亂局,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解決之法。 線在他的手里,他才是牢牢掌握著吉安的把柄。 蛇打七寸,擒賊擒王,梁恪言的確應該從自己身上開刀。 大勢已定,陳航沒了爭奪的念頭,此刻舉白旗何不為一種勝利。 · 去年冬日的承諾,到今天才實現。給柳絮寧打電話,讓她晚上來綠青吃飯的時候,她顯然愣了一下,疑惑地問梁恪言為什么突然去那里。 “忘了?” “我應該記得什么嗎?”柳絮寧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