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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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羽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看著傷心的孩子,她用風蹭掉尼伯龍根眼角的淚。 “沒關系的,無論是誰都遲早要接受身邊人離去,這也是成長的一環(huán)——當一件會讓你難過的事情發(fā)生,而你能夠坦然接受,就表明你真的長大了?!?/br> “那我不要長大!我不想母親走。”尼伯龍根委屈的像個一千噸的孩子,眼淚決堤不停外流,風也耐心的輕輕卷走他的淚珠。 鹿羽心疼,卻也無奈,“這是我的選擇,我的孩子啊,請為我高興吧,微笑著送別我,希望你們茁壯成長......僅是我身為一個母親的心愿。” 說完后,鹿羽似有所感,抬眸望向某個方向。 尼伯龍根不再言語,它已知母親心意,只能默默流淚。 只剩下一小片靈魂碎片,意識朦朧混沌的法涅斯弄不清狀況,不過祂能感應到現(xiàn)在的氛圍,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做,像臺生銹的機器,運轉速率過快后不出意料的卡住了,整個人當下就‘升華’了。 幾息的功夫,孩子們陸陸續(xù)續(xù)都趕來了。 盡管母親之前叫祂們不要過來,但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結束,是發(fā)動主觀能動性的時候了。 “母親......”布耶爾輕嘆的喊道。 阿赫瑪爾與布耶爾站在一起,他什么也沒說,但那雙眼睛已經(jīng)說出了一切。 鹿羽眼睫顫動了幾下,她不再去看兩個孩子,而是把視線落在巴爾澤布身上,說道:“既生為人母,便好好待他。我在須彌遇到這個孩子,通過回溯看見了你......” 一個手心大的精致人偶憑空出現(xiàn)在巴爾澤布面前,漂浮在空中。 巴爾澤布怔了下,抬起雙手,浮在半空的人偶落在她的手中。 “他是個好孩子,你不應過多苛求他?!甭褂鹧凵駵厝岬目粗蜖枬刹际掷锏娜伺?,頓了下,而后重新抬眸看向巴爾澤布,卻又什么也沒說。過了兩秒,她轉頭看向塞莉歐斯(冰神),道: “你和天理的爭端我無意插手,但你不該放任你的眷屬卷進無辜之人。那位博士......”鹿羽斟酌著,盡量客觀的不帶個人感情的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生而為人,身上卻沒有絲毫人性的人類。我在他的靈魂上只看見了冰冷的混沌,不過......他的靈魂本來也不完整,是殘缺的。你知道嗎?” 面對母神的詢問,塞莉歐斯沉默了,她什么也沒說,但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你的那個眷屬如果不稍加控制,給他綁上束縛,他遲早會成為新的災難源,這種人我見過太多了?!甭褂鹣肫鸬厍蛏习l(fā)生的事,很難不未雨綢繆。 “既然他沒有人性,那我就賦予他人性?!?/br> 神明終究是神明,即便鹿羽從地球回來后人性得到了補足,在很多事和作風上都充滿十足的人性,但遇到真正需要決斷的事,她不會過問任何人的想法,只是下達通知,而非征求意見。 當然,這種特質在位高權重之人身上也有體現(xiàn)。 輕飄飄的決定了博士的未來,鹿羽又挨個跟孩子們聊了聊,除了本就情緒不擅外露的幾個,余下的就差抱著母親嚎啕大哭了。 “嗚嗚嗚媽你好不容易回來,又要走了,真的不能帶我嗎!”這是溫迪。 “媽求你了你帶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工作!”這是艾妮。 鹿羽:“......”溫迪就算了,艾妮你只是單純的想逃避責任吧。 一直保持沉默,較少表達自己的摩拉克斯忽然開口道:“您之后還會回來嗎?” 鹿羽搖搖頭,“應該不會回來了,但我能看見你們,所以不必悲傷,我們之間只是隔了一層屏障,無法再見面了而已。” 摩拉克斯頷首,“我明白了。” 鹿羽淺淺的笑了下,而后抬頭看向天空。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呀。 * 鹿羽走后,值得一提的是天理。 她本是法涅斯意志的存續(xù),是法涅斯剝離了自己的一小塊靈魂碎片,就像是培養(yǎng)皿那樣發(fā)展而成。 鹿羽走前帶走了法涅斯,不過是帶走了法涅斯的靈魂碎片,而非把天理也打包帶走。 天理是天理,法涅斯是法涅斯。如今天理已經(jīng)長成個體,沒必要把她和法涅斯相融。 ——即使配件達標,但也是從另一套完整的設備上拆下來的,不是原裝。 所以鹿羽帶走了法涅斯,留下了天理。 沒有了外敵的威脅,天理的‘后臺’法涅斯也走了,塞莉歐斯不再忍耐,當場就和天理打了一架。 當然,這一架是沒有人勸的。不僅沒人勸,還有人在背后放冷箭。 巴巴托斯也不滿天理許久了,當初他建立蒙德,蒙德又作為天理的第一個實驗場所,天理可是逮著使勁嚯嚯,到處‘點火’,搞得蒙德戰(zhàn)爭四起,沒有一天安寧。 他那時認識的最好的一個人類朋友就死在其中一場戰(zhàn)爭中,為了紀念那位朋友,他在人世行走時的名字就借用的是那位朋友的,包括發(fā)型都改成了一模一樣的。 說來也巧,巴巴托斯的人型和那個朋友竟然有九成相似——也正是因為如此,巴巴托斯最初才會主動與那名人類接觸,最后發(fā)現(xiàn)那名人類很合他的性格,這才成為了好朋友。 而身為‘放蕩不羈’的風,巴巴托斯曾經(jīng)是把頭發(fā)隨意披著的,且祂的頭發(fā)是帶著弧度的自然卷,祂那位人類朋友的頭發(fā)則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