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游戲[基建種田] 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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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跪坐在案前處理建康周邊幾郡呈遞上來的公文,她很忙,謝愷的大軍到建康走的這一波不僅扳倒了逆臣賊子王繼,也給建康附近帶來了無數(shù)麻煩,流兵作祟已經(jīng)是小事了,更重要的是建康附近的人民正常生活被打亂,原來在土地上耕作的人被流兵趕走了,河里被尸首堵塞了,春天到了,氣候轉(zhuǎn)暖,再不及時處理掉河里的浮尸,長江下游就會再次經(jīng)歷幾年前北伐后淮南丹陽等郡的大瘟疫。 陸瑤要趁著建康周邊還沒有大波的瘟疫散開,調(diào)遣足夠的醫(yī)者和士兵前往長江各個支流打撈尸首,進行火葬。 也要趕在春耕的日子過去前,派人將跑亂掉的百姓盡量哄回自己的家鄉(xiāng),告訴他們,江北軍不會殺他們,不會抓他們?nèi)ギ敱?更不會因為他們私自從家鄉(xiāng)逃跑而懲罰他們,反而會重新給他們戶籍和土地。 這樣他們才能在原本熟悉的土地上老實耕種,不會打擾別人的生活,也能靠著在原本的土地上種地的經(jīng)驗及時種下糧食,養(yǎng)活今年下半年以后的自己。 但是距離謝愷的大軍過境的時間太長,有很多百姓為了逃荒說不定已經(jīng)一口氣逃出去幾千里地,這時候光靠召回原本的百姓是不夠的,還要靠已經(jīng)被挾裹著來到這片土地上的流兵們。 他們是時代的罪人,因為他們來到這里后燒殺搶掠,但是他們也是時代的受害者,因為如果沒有謝愷的大軍脅迫背井離鄉(xiāng)失去生存的能力,他們之中的大多數(shù)本來只會是這片土地上最老實誠懇的羊,一輩子被地主牽在某個地方乖乖吃草,長毛,待割,一代又一代,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陸瑤除了斬殺一些以犯罪為樂的大jian大惡之人,對于更多為了生存而變成惡人的人,她只能寬容。 因為這時候他們只是一群為了活而掙扎的動物,你是無法用人類的法律和道德去譴責動物的,只有把他們變成人,你才能用道德和法律去譴責他們。 只有奴隸主才會用“法不可知則威不可測”來統(tǒng)治奴隸,她要的不是奴隸,她要的是人。 十余萬人的戶口編輯和分配以及治理不是小事,哪怕已經(jīng)積累了足量的識文斷字的人手,陸瑤的統(tǒng)治系統(tǒng)從下到上的人還是都忙壞了。 但是再忙,她還是時不時會看一眼小公主的情況,這時,邵妃就會把孩子的襁褓掀開,討好地將孩子露給陸瑤看。 謝愷的大軍走時可謂蝗蟲過境,將建康城上下搜刮一空,連個餅都沒留下。 陸瑤帶著大軍進入建康時,慜帝的這群妃子已經(jīng)開始扒宮里種來做觀賞的樹的葉子吃了。 在真正的生存危機面前,沒有階級,也沒有主仆。 宮里的嫩樹葉子和樹皮被宮妃和被留在宮里的宮人們擼了個精光,因為人多樹少,有時候為了爭一把嫩點的葉子,宮里女人們還要打,還要搶。 邵妃因為生了孩子,產(chǎn)后也沒有得到很好的照料,身子比別人要虛弱不少,在這場關乎生存的戰(zhàn)斗中始終處于下風。 即使有人看她可憐,悄悄接濟她一點吃的,也無濟于事,邵妃自己吃不飽,更沒有足夠的奶喂安城公主。 好在這碩大的宮城,并不缺懷孕的宮人。宮人這么多,哪天寂寞了,找個侍衛(wèi)辦事,久而久之便有懷孕的,同為母親,在產(chǎn)子期間對嬰兒是最狠不下心的,邵妃摟著安城公主,今天東家求一口,明天西家求一口,安城公主靠著吃遍百家的奶,才活了下來。 等陸瑤進入建康城的時候,來到她面前的邵妃和被她護在懷里的安城公主都是一樣營養(yǎng)不.良的蠟黃臉色,比當初逃荒到汝南的洗女看著更糟糕。 邵妃是大人,有吃有喝養(yǎng)一陣也漸漸好了,安城公主卻因為剛出生就不斷經(jīng)歷饑餓和驚嚇,身體非常虛弱,連陸瑤手下最好的醫(yī)者也擔心這個孩子養(yǎng)不活。 陸瑤卻說,她在最難的時候都活了下來,可見是天要留她,便讓邵妃帶著孩子時常待在自己身邊以便自己照看這孩子。 這一年,江北大軍的生猛第一次在江南世族面前露出猙容,他們得知的是,江北大軍只用了一個月不到,就蕩平了建康周邊七郡的流兵,解決掉了謝愷留下的一大禍患,完成了將出籠的野獸重新喚醒為人的過程。 遠在武昌的謝愷聽說陸瑤的軍隊輕易就得到了建康周邊七郡的接受,尤其是當初他親自去請的控制了吳郡的阮氏阮溫也順暢無比地投了陸瑤,在武昌大發(fā)雷霆,一時罵手下人無用,一時又罵阮溫老兒沒眼光,竟然敢看不上自己,再問自己在武昌重新組建的小朝廷的群臣:我比霍氏小兒如何? 這可真是個危險的問題。 如今,謝愷在武昌組建的小朝廷里,一半是原來在建康里的高官世族,另一半則是他起兵時支持他的江南本地豪族。 但是無論出身如何,有一點偏見,他們是一致的,那就是身為文雅士人對于粗魯武將的偏見。 在他們看來,謝愷雖然出身謝家,但是只是旁支武將出身,當初謝家人自己就看不上自家這只會舞刀弄槍的將軍,如今能得勢,也不過是坐在了風口,趁勢而已。 而人家江北霍思城,那是出身王霍,正經(jīng)在國子監(jiān)讀過書,還得到了南帝承認的,你這個慜帝的隔房舅舅再牛,能有人家慜帝的爹南帝牛嗎? 最重要的是,謝愷雖然趁機替江南各族報了王繼之仇,但是他屠城?。∵€連屠兩座繁華大城! 自古屠城不詳,所以等王繼倒臺后,眾人再看這位江南新秀謝將軍謝國舅,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所以謝愷問群臣自己和霍思城相比如何,其實在座大多數(shù)人心里都一個想法:你丫的算個啥,也配和人家比? 但是這話自然不能說。 于是,在沉默之后,一位臣子拱手道:“將軍厚如深淵,那小兒淺薄,豈可比擬?” 謝愷陰鷙的目光盯著群臣,接著道:“那阮溫老賊為何降她,卻不降我?” 這下滿座的人臉色一苦,最后還是謝愷身邊一親信道:“當初我等進京時,與阮氏無私交,阮溫清高,建康皆知,不獨為將軍啊?!?/br> 這話謝愷早就聽過了,他也不是不理解這個,但是他想不通的是,“阮溫既然清高,那他為何降霍思城?莫非在他眼里,我不如霍?” “大將軍此言差矣,我等和阮溫無私交,可那霍家小兒有啊?!庇腥粟s緊道。 “哦?” 這人趕緊爆料:“在下曾是國子監(jiān)博士,知道內(nèi)情,當初那霍思城一入建康,就被阮溫收為了弟子。霍思城有段時間日日前往阮溫宅上聽訓,二人是師徒之誼,當然不比旁人。” “哼,不過是師徒之誼,難道還能托付身家性命嗎?”謝愷攬著自己的胡子,目光瞥過群臣,眼中露出深思:“我還在建康的時候就聽說,那阮溫除了寫得一手好字,還尤其善看人相面,命理玄學,諸位如何看呢?” “相面是相面,那阮溫若是真有這么大的本事,當初在建康怎么沒看出將軍的前程?將軍何須為此煩憂?!痹捯袈湎?,一個白袍的年輕男子走進大殿,他絲毫不為自己的遲到感到羞愧,反而十分自得地朝謝愷一鞠躬,就自己找位置坐下了。 謝愷也不見生氣,反而對此習以為常。 等這人坐下,他才揚眉道:“陳伯,你有何說法?!?/br> “依我看,阮溫等人投降霍思城,不是因為主公面相不如霍思城,而是因為主公主動為霍思城制造了機會?!?/br> “嗯?”謝愷的眉頭一皺,但是還是忍著沒有發(fā)怒。 因為他從建康撤軍后新收的這個謀士,的確有些本事,常常語出驚人,看似處處得罪人,但是卻經(jīng)常說中真正的要點,讓他每每當時大怒,忍不住讓人把他抓起來,事后一想,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很有道理,把人放出來。 隨著這人的建言越來越多次踩中正路,謝愷對他也越發(fā)看重。 此刻,這個叫陳伯的人見到主公面露不悅,也絲毫不見害怕,反而十分鎮(zhèn)定道:“主公之過在于治下不嚴,這一點,早在第一次見過主公時我已經(jīng)說過了,就不再表,我此次說的,是主公從建康撤離時留下的大患?!?/br> “你是說那十五萬雜兵?”謝愷遲疑。 “就是這十五萬雜兵,主公當初進攻建康的確靠這些人建功不少,但是主公離開建康時不得不舍棄這些人,這些人在建康附近留下,為禍一方,建康周邊幾郡也必定深為其擾。此時霍思城再趁機帶兵南下,替周邊幾郡治理了這些兵禍,阮溫等人怎能不感激她。再加上之前兩人曾有師徒之誼在,阮溫投入霍思城賬下,乃是水到渠成?!?/br> 謝愷皺眉:“可是那十五萬雜兵我是不得不棄,若是不棄,那現(xiàn)在他們擾亂的,就是我等治下了?!?/br> “是極,所以我只說阮溫投靠霍思城是主公之故,而未說主公此舉有錯。霍思城得到阮溫已成定局,非是天授,而是人為,與將軍的資質(zhì)無關。如果真要尋根究底,主公最大的過錯,就是一開始征兵之時太過簡單粗暴,還是那句話,治下不嚴,以至于他們事后鬧出這些亂子。主公若想蒸蒸日上,長治久安,就應當嚴刑重律,管束手下?!?/br> 說到這里,陳伯深鞠一躬,道:“陳伯一心只為主公大局計,若是觸怒了主公,陳伯只當是為了主公,死又何懼?!?/br> “陳伯何出此言?!敝x愷親自從席上下來,扶起了他,指著殿中一眾當背景板的大臣們,感慨道:“我養(yǎng)的這群人都是只會說好話太平話的粉飾,唯有陳伯你,是一記清醒的良藥啊。” 陳伯再次深深躬身下去,真心實意道:“主公謬贊了,陳伯擔不起此言?!?/br> …… 武昌小朝廷內(nèi)部如何且不說,但是自從陸瑤帶領的江北軍接管建康,又收服了周邊七郡,解決了兵亂,讓百姓重新耕種,得到建康周邊百姓稱贊,江右沿海一代,又陸續(xù)有州郡前來歸附,漸漸形成江南地區(qū),江右沿海歸陸瑤,江左內(nèi)陸歸謝愷的局勢。 于是建康城中,雖然沒有皇帝,僅有一個安城公主,卻也和武昌的江左小朝廷形成對抗之勢,被當時人稱做江右小朝廷。 而就在江右小朝廷開始得到江南承認的這一年,陸瑤忽然宣布和北帝達成共識,成立南北商貿(mào)區(qū),在淮南建立了一個自由市場,允許南北的商人進入此地交易販貨,互通貨物。 不管你是來自哪里的商人,不管你是哪個種族,不管你曾經(jīng)做過什么,有什么仇恨,只要你進入淮南境內(nèi)并且和官府報備,你的人和商品皆受淮南官府保護,任何人不能在此地打斗攻擊。 消息一出,南北皆驚,但是南北隔閡實在太久,仇恨實在太多,淮南商貿(mào)區(qū)建立后,南北的商人和富戶都處于觀望狀態(tài)。 但是很快,一樁巨大的交易驚住了整個南北大地上的人們。 由淮南太守主導核查,南揚州刺史王若彩和北揚州刺史席獻親自監(jiān)督作證,北帝的朝廷在淮南向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南方鹽場下了千萬斤鹽的訂單。 這是足以供應整個北帝王朝的巨大額訂單,消息一出,立刻驚掉南北眾人的眼睛,而無論南方商人還是北方商人,也都死死盯住了這一場交易的雙方,既希望他們?nèi)f事順利,又希望能從中看出些許陰謀或算計來。 因為若是這么大的交易都順利達成了,那他們就非要帶上大部□□家不顧一切地投入到這個巨大的貿(mào)易場中來了。 在南北無數(shù)人的注視中,九月下旬,一支由數(shù)十只大貨船組成的船隊逆流而上,從淮陰一路沿著淮河進入淮南境內(nèi),然后在淮南官府的渡口卸貨。 經(jīng)由北揚州駐淮南渡口的官員和淮南郡渡口的官員雙方共同驗貨之后,這批足有千萬斤的鹽重新被裝運到船上,經(jīng)船運往淮河北岸,然后一路北上,分發(fā)往北帝治下各州。 長久以來,因為南渡的漢人帶走了他們壟斷的制鹽技術,在北方胡人治下,鹽一直是一種昂貴而難求的物資。偏偏鹽又是人生存的必需品,沒有鹽人就沒有力氣,身體還會越來越弱,無論是軍中還是百姓,都在為了獲得足夠的鹽而掙扎。 等洗女等人開始偷偷和席獻等人接頭往北方販鹽后,北方境內(nèi)部分州郡的缺鹽情況有所好轉(zhuǎn),當?shù)毓俑诎l(fā)現(xiàn)有更好更便宜的鹽在市場上偷偷販賣后,大部分官員都選擇了踏上洗女她們販鹽的“賊船”。 畢竟無論是讓百姓自己賣鹽,還是官府自己制鹽販售,鹽都是遠遠不足的。 能有更好更便宜的鹽滿足他們治下的百姓,甚至還能供應到軍中,尤其是賣鹽的人只有一伙人,交稅交的特別痛快,這些習慣了部族生活,對治理百姓的種種政務感到很不習慣的胡人貴族自然是雙手雙腳贊成。 但是不管這些南方來的私鹽在北方如何受到從官府到百姓的一致歡迎,背后甚至還有兩大刺史撐腰,私鹽就是私鹽,過不得明路,能運到北方的量大不到哪里去,所能覆蓋的區(qū)域也始終不大,北方還是有很多地方,不得不靠自己供應鹽類。 直到南慜帝三年十二月,北揚州刺史兼大司馬.大將軍席獻向北帝獻策建言,提出北人制鹽技術不發(fā)達,事倍功半,浪費人力和薪柴,南方鹽幫,所制之鹽潔白味純,量大且價格便宜,希望北帝能夠想辦法和江北的人溝通,利用淮水完成鹽事購買。 北帝允之。 此時陸瑤派出阿卯前往北揚州和席獻接洽,在顯露出自己背后的主人之后,阿卯替陸瑤提出她有意在淮南建立南北自由商貿(mào)區(qū)。 如果北帝要買鹽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配合自己把這南北自由商貿(mào)區(qū)搭建起來,來自北方的胡商進入自己的領地,也必須遵守自己的規(guī)則,如有違反,被陸瑤的執(zhí)法隊殺了,北帝方便不能有任何不滿。 而且這買鹽的第一筆大訂單能且只能和自己簽訂。 席獻對阿卯竟然是陸瑤的人感到驚訝不已,由此甚至想到了洗女的來歷和身份,但是別的先不提,北帝朝廷從皇帝到朝中大臣所有人都饞死南方人應有盡有的鹽了。 在他們看來,南方人掌握了遠遠超越自己的文明的技術,他們的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多得能拿來洗澡。 而訂單的事,他們既然能簽約就能毀約,只要他們在南北貿(mào)易區(qū)找到了別的賣家,到時候哪怕毀了買鹽的訂單又怎么樣,陸瑤的人要么干脆毀了南北貿(mào)易區(qū),要么只能忍著吃了這個干虧。 畢竟只是一個買鹽的訂單而已,鹽對他們北方人意義重大,但是想來南方人不會太在意鹽,他們都是富裕慣了的。 于是在權衡利弊之后,席獻還是和王若彩合作,簽下了第一筆巨大的買鹽訂單,雙方約定,明年十月之前,這批鹽就要到貨。 當來自淮陰的大批便宜又質(zhì)量好的鹽到貨之后,北帝境內(nèi)的官員百姓們欣喜若狂。 而南北兩地的商人們在聞見了南北兩邊的官府對淮南的南北自由貿(mào)易區(qū)的態(tài)度后,也開始大量涌入淮南貿(mào)易區(qū),開始帶動南北的商貿(mào)繁榮和貨物交換。 自秦以來,王朝統(tǒng)治者們對于商人的態(tài)度始終沒有變過,說起來就是一句話:抑商。 任何時候,官府對商人們頒布的稅法始終都是嚴苛的,而生在這個時代,各地豪族起勢,大小匪盜四起,商人們出門大抵都是扛著腦袋行事,能在亂世之中仍然敢行商,商人們是絕對不缺膽氣和眼光的。 對于建在淮河岸邊溝通南北的淮南貿(mào)易區(qū),商人們就看到了它對這個時代的時局的巨大影響,和它背后可能帶來的巨大利益。 商人崇利,于是冒死也要前往。 但是也同樣的,商人們也習慣了各地統(tǒng)治者們對商人的重稅剝削。 不過他們之所以敢?guī)е浳锴皝恚蛿[明了不怕重稅,因為南北之間隔閡太大,市場缺口太多,貨物利潤太高,即使淮南貿(mào)易區(qū)要收非常高的稅,他們也仍然有巨大的賺頭。 但是當商人們帶著貨物沿著官道進入淮南境內(nèi),準備在官府處登記貨物,接受檢驗,迎接他們的竟然不是淮南官府的重稅。 “什么?此地貨物不收稅??。 鄙倘藗凅@呆了。 任誰都知道,在這種南北胡漢相對的亂世之中,想要建起一個敢讓南方商人和北方商人都進入做交易的貿(mào)易區(qū),背后需要多大的能量,淮南的官府不收稅,那他們靠什么吃飯?靠愛與和平嗎? “當然不是?!笔卦诼房诘男±暨肿煲恍?,將此人帶的商品和人全部用筆記在簿子上,然后對此人一笑:“這里距離貿(mào)易區(qū)還有一段路,等您到了就知道了?!?/br> 商人狐疑地招呼商隊中的人把貨物重新整理好,臨走前,他眼睛往小官的桌上一掃,發(fā)現(xiàn)他在簿子上寫的字好像格外不同些。 此時的大部分商人其實也不識字,買賣商品主要靠口算和心算,但是像他這種敢?guī)е笈浳锍鲞h門的,大抵都有雄厚資本,家學淵源,哪怕不是讀遍四書五經(jīng),也要認識大部分的常用字,以免出去和人簽個契約冷不防被對方賣了。 但是這人哪怕是倒著看,驚鴻一瞥,也覺得對方簿子上寫的字不是很對勁的樣子。 “勞駕這位官爺,我能看看您給我登記的貨物是怎么寫的嗎?咱們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市面?!鄙倘诉肿?,笑得一臉憨厚,私下則是偷偷遞過去一小塊銀裸子。 “喲,你也識字???”小吏一揚眉,臉上浮現(xiàn)一絲本地人的得意來,大方地將登記他信息的這一頁簿子倒過來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