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 第2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制作游戲后成為創(chuàng)世神、領(lǐng)主游戲[基建種田]、穿成前任渣反派后翻車了、聯(lián)姻對象是反派BOSS、死對頭影后竟是我網(wǎng)戀女友、獨占柔弱公主后、與會長o交往后我成了奶狗、隨口說的女朋友成真了、虐完女主死遁后我又回來了、穿書后和冤種美人相愛相殺
而后心念電轉(zhuǎn),就明白了對方怒目瞪眼是為何。 李斯(白眼無語):=_= 明悟過后,李斯頓感無言。 并未惱怒生氣,稍后只覺啼笑皆非。 李斯:他李斯的人品,就如此不可靠? 況且,陛下在上,他怎會、怎敢又怎能使壞? 迎上李斯仿佛看透了的目光,周邈遲疑起來—— 他誤會李斯了? 上首的嬴政看著下方兩人間的眉眼官司,也為周邈常年如一日的純真,心中莞爾。 倒也有所進步,至少沒當場質(zhì)疑出口。 蒙毅:陛下,您別太溺愛! 眾臣:…… 不過一個小插曲,真正的成熟大人李斯都懶得計較。 但是為給周邈解惑,也詳細道:“所謂還未拿定主意,是真正從天下黔首中征召而來的役夫役婦,只征到了六萬。尚有四萬的缺口,不曾決定從何處補足?!?/br> “是強征咸陽青壯,或是遣發(fā)刑徒,抑或遷徙賤籍之人前往?” “然而不管是選哪類人補足,都不費時費事。朝廷及內(nèi)史皆有二類人的名冊,一旦決定,便可直接簽發(fā)。” 也就是說,不是一個爛攤子擺在那里,還要從頭一個一個地征召。 不會耽擱任務(wù)工期! 周邈:哦哦!那他就放心了。 #對不起懷疑李斯你了# 接收到周邈投來的歉疚目光,李斯望過去——道歉兩字幾乎被寫在了臉上。 李斯:……他李斯本就沒想和你計較! 周邈:#李斯真是個好人!# 原本已經(jīng)揭過,結(jié)果又被小插曲尾巴掃了一下腿的李斯,唰地別過臉去,堅決不再看周邈! 周邈:?李丞相怎么變臉了? 算了算了,有陛下在,李斯變臉也無妨。 也幸虧李斯轉(zhuǎn)過臉去了,否則高低得被氣得語塞。 “咳咳!”王綰咳嗽清嗓,接過話來:“咸陽在經(jīng)過數(shù)年經(jīng)營,天下富豪遷入后,黔首數(shù)目已超百萬之數(shù),征調(diào)四萬人輕而 易舉?!?/br> “而至于刑徒,在陛下當初賜爵以大赦天下,又頒行新秦律后,共計已釋放近八十萬刑徒。然也還剩下一二十萬之數(shù),可以遣發(fā)以充役夫。” “至于罪吏、逃犯、贅婿、賈人等賤籍之人,內(nèi)史大多有名冊記錄,可直接簽發(fā)?!?/br> 蕭何接著道:“右丞相之言中,前者征役夫役婦于咸陽,既是就近便宜,也可對咸陽人多地乏的狀況稍作緩解?!?/br> 雖然咸陽繁華,馳道四通八達,但到底是耕織社會,土地才是黔首的生存之本。 人口一旦多了,人地矛盾便也暴露出來。 蕭何:“遣發(fā)刑徒以充役夫,便如最初調(diào)驪山刑徒為役夫,有例可循。還有簽發(fā)賤籍之人前往,也是常有之舉?!?/br> 李斯、王綰和蕭何,說得都是有條不紊,句句有理。 但周邈突然想到一點,就很疑惑:“不是,難道你們沒想過還有另外一種選擇嗎?” 周邈的疑惑太過明顯——或者說,他任何情緒都明顯,簡直寫在了臉上。 殿中君臣于是都投來目光,“愿聞其詳”。 “兵士?。‰S行征戰(zhàn)護衛(wèi)的樓船士??!”周邈揭曉答案,“之前通往閩中郡那班兵士只作剿匪之用,千余的兵力,就也不說了。” “但彭越和我那班,每班就算兩萬,也有四萬之數(shù)了!跟著征戰(zhàn)奔波,除了有糧草補給,能吃上一口飯,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了!” 雖說兵役是大秦傅籍黔首的應(yīng)盡之責,但兵役往往一去就不是一兩年的事,而是一輩子! 戰(zhàn)爭好似是無窮無盡的,兵士們就只能往一個又一個的戰(zhàn)場奔赴而去。 就算暫時無戰(zhàn)可打,也會駐守當?shù)?,就像現(xiàn)在還遠在南方二郡駐守的樓船士們,而往往這一駐守或許就是一輩子。 兵士們的結(jié)局,似乎就只有兩個:戰(zhàn)死沙場,或者老死異鄉(xiāng)。 “我這次做了大將軍——雖然實際上就掛了個名,但也切身見證,兵士比役夫役婦們還難多了! 戰(zhàn)時拿命沖鋒陷陣,閑時建城筑墻,要問他們得到了什么?一口飯而已?!?/br> 周邈越說越低落,因他的無能為力,卻又心生惻隱。 盡管大秦已是蒸蒸日上,但也 還不能像后世那樣每月給兵士發(fā)補貼,可能不足以和高工資職業(yè)相比,畢竟也能算作一份工作了。 現(xiàn)在及以后大秦能做到的,也就是盡量如期換役,讓兵役成為一個短期義務(wù),糧草補給盡量準時準量,不會餓死戰(zhàn)場,有去有回。 “但是,這次跟著去中南半島的樓船士,還會回來嗎?” 不會,就如歷史上隨任囂、趙佗等南征百越的樓船士們,直接就駐守當?shù)亓恕?/br> 殿中君臣一時沉默。 最終仍是嬴政開口,承認道:“不會?!?/br> 周邈當然知道這個答案。 “可如果是歷史上也就罷了,時代洪流如此,都被裹挾著,透不過氣、難以活命?!?/br> “但現(xiàn)在天下黔首都稍微好過些了,至少勤快一些,多半能勉強混個溫飽。役夫役婦們雖然最后會遠離家鄉(xiāng),定居當?shù)?,但有糧布補貼,也算是發(fā)了一筆安家大財?!?/br> “唯有征戰(zhàn)護衛(wèi)的兵士們,什么都沒得到,卻要終生駐守當?shù)?。?/br> 周邈情之所至的一席話,說得章臺宮大殿一時寂靜。 “那么,何不將兵士充作役夫?”周邈提出方案。 “中南半島上的土人更加原始,沒有如甌越一樣形成尚算可觀的部落聯(lián)盟,對上他們,大秦甚至不必動兵刃。震懾加利誘,便足矣!” “就算有那‘無知便無畏者’冒犯,兵士們也能當即拿起兵械,護衛(wèi)作戰(zhàn),讓他們有來無回?!?/br> 周邈又提出:“就算因此耽擱些時間,我們也可以加班補回來!” 方案闡述完畢,殿中在安靜兩息后,接著響起贊同聲聲。 率兵征戰(zhàn)的王賁,大概更能體悟共情,“確實不公!” 普通黔首勤快耕織,都能混個溫飽了,戰(zhàn)時拿命去拼、閑時也不得閑的兵士們,一生駐守異鄉(xiāng),也不過是勉強餓不死而已。 就試問,這公平嗎? “隨行征戰(zhàn)護衛(wèi)的數(shù)萬樓船士,確實可以充作役夫,這樣就算自此駐守當?shù)?,也能得一筆安家錢財。無論是娶當?shù)赝寥?,還是和役婦談婚論嫁,也能有一爭之力。” 蕭何的理由樸實卻也真誠。 李斯也跟上:“確實。否則兵士們長久以往,未必不會因 役夫役婦們的富足,而生出不公與怨憤,從而橫生隔閡?!?/br> “都是大秦人,非但不能團結(jié)以制衡當?shù)赝寥?,反而心生罅隙怨懟。如此,恐使地方不穩(wěn)?!?/br> 在周邈點破之前,大秦君臣早已形成固定思維,不會突然莫名地想到兵士的難處。 然而一旦戳破這層窗戶紙,便也都能想通個中真理了。 最終,仍是垂坐首位的嬴政,雙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威嚴如山岳。 一語定音:“仙使議是。” “那便如此,按‘施工計劃書’,此次令彭越亦率兵南下半島,仍與馮去疾協(xié)同,負責半島北段任務(wù)。 仙使則仍與扶蘇一道,負責半島南段任務(wù)。可否?” 彭越和馮去疾都不在場,周邈和扶蘇當下站出來領(lǐng)命。 尤其是前者周邈的聲音,鏗鏘激昂:“可以可以!” 扶蘇不疾不徐地跟上:“唯!遵命!” 雖然才回來看了一眼妻與子,沒能多相處些時日,就又要外出公務(wù)。 但公私輕重,他分得清,沒有不滿。 嬴政又接著道:“另,隨行征戰(zhàn)護衛(wèi)的樓船士,亦兼職役夫。敵人來犯時對敵,閑時應(yīng)役做工,糧布補貼一如尋常役夫?!?/br> “應(yīng)役結(jié)束后,若無調(diào)令,則留駐當?shù)??!?/br> 雖然很可能一輩子都要駐守在半島上了,但話不說滿,也能讓兵士們有所警醒忌憚。 不能完全與當?shù)赝寥嘶锿惶帲駝t他們被調(diào)走了呢? 而且…… 李斯想到陛下或許還有另一層用意。也即是,是兵士也是役夫的四萬多人,都在半島之上。 若是在鄰近中原的滇地西南夷一帶,因為以后也要留駐當?shù)氐脑颍峙戮蜁蓱勁c當?shù)赝寥私Y(jié)成死仇,以防來日不好相處。 因而導致作戰(zhàn)不積極,進而或許無法完全收服、控制當?shù)亍?/br> 但遠在半島之上,大秦兵士一則能完全壓制當?shù)赝寥?,二則他們天然便是團結(jié)一體的異鄉(xiāng)故人。 如此,就能更好地制衡管控當?shù)亍?/br> 就算百年之后,形勢易變,秦人兵士的后代也會念在仙使之恩,大秦之恩,能多臣服數(shù)十年時間。 即便最 終也逃不過改旗易幟,秦人兵士一方勢力在半島稱霸的可能性也更大。然后因著早前的這份香火之情,北上肆虐中原的可能也會降低。 畢竟同根同源,能偏安一隅,又何必同室cao戈? 李斯起身,深深地揖禮:“陛下英明神武!深謀遠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