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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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反,項家一行車馬婢仆蜿蜒成龍,向后望不到尾。 走在前面過橋,怕是沒兩三刻鐘都走不完。 但蕭何從來小心謹(jǐn)慎,又看人極準(zhǔn),曹參也頗有做人智慧。 就神色怡然地應(yīng)了:“諸位請先行?!?/br> 剛冒個話頭,項梁就已經(jīng)重回主車,命令車夫駕車:“前行過橋,入咸陽!” 歷史中未來的楚漢雙方在入城橋頭狹路相逢,最終楚方先行。 蕭何與曹參等人立在原地,目送絡(luò)繹不絕的車馬從面前經(jīng)過。 看樣子還要等待許久。 坐在車上顛簸半日的呂雉呂娥姁,跳下車,活動活動腿腳,走到蕭曹二人身邊。 “一時爭先,豈知始終當(dāng)先?” 呂雉一句話,竟暗暗符合了歷史上楚漢爭霸的走向和結(jié)局。 從沛縣一路結(jié)伴行來,蕭何對這個只帶上兩個隸妾就敢獨身入咸陽的呂娥姁,越發(fā)贊賞。 言談有物、胸襟開闊,不愧是呂太公膝下息女。 對于呂娥姁的開解,蕭何笑得豁達(dá):“眼下勢不如人,禮讓三分,方是存身之道。” 曹參與蕭何是同鄉(xiāng)、同僚更是好友,對一同被征調(diào)入咸陽的呂娥姁也一樣多有欣賞。 “娥姁言之有理,先行一步未必就能始終領(lǐng)先?!?/br> 又笑得意味深長:“那一行人不識吾等,吾等卻識得他們?!?/br> 呂娥姁若有所悟,“那一行是被遷入咸陽的楚地富豪……難道是舊楚國大將項燕后人的項家人?” 蕭何壓低嗓音,也是笑意不明道:“可不正是脫身不成被逮回來的項家人?” “此前章臺宮中親下旨令,又有廷尉派親信正監(jiān),親至楚地,‘護送’項家人和楚地富豪遷徙咸陽……” 呂娥姁立時明悟:“項家人近乎被押送入咸陽,之后多半也是軟禁城中的命運?!?/br> 而他們這一行,她與蕭曹二人是征調(diào)入咸陽,劉太公一大家子則是因 劉季得到重用而來咸陽團聚。 論前途與自由,或許還真是應(yīng)了她的話:一時爭先,未必始終當(dāng)先。 蕭何和曹參皆贊同呂娥姁的看法。 不過生性謹(jǐn)慎使然,又道:“不過吾等的前途,也未必一定光明遠(yuǎn)大。” 雖可能是在咸陽的劉季引薦了他們,但未知全貌,個中干系牽扯,也不好下定論。 況且先前自仙使降臨,朝廷就先后數(shù)封文書傳達(dá)郡縣,管中窺豹,可知咸陽大變。 此次入咸陽,前路如何,他也心中忐忑。 …… 相比還等在橋那頭的蕭何一行,當(dāng)先過橋并搜檢入城的項梁等人,已經(jīng)目睹了咸陽的大變…… 自打進入咸陽城,座下馬車竟就幾乎沒了顛簸感。 項籍驚訝地掀起車簾從窗欞看出去,一眼過后,整個人直接鉆出車廂! 站在車轅上,舉目張望,仔細(xì)去看咸陽城…… 馬路平直寬闊,整潔干凈,暴雨過后不見哪怕一個小水洼,更無半分泥濘。 迎面卷來的秋風(fēng)之中,只有雨水的濕潤氣息,以及黃泥的些許土腥芬芳。 十一歲的少年項藉震驚無比! 眼前的咸陽城干凈整潔,黔首行走在馬路兩側(cè),人車分離,秩序井然。 全無屎尿在泥水里漚泡后,那一股污穢不堪的臭味兒! “叔父你說錯了!咸陽沒有屎尿橫流,反而比故地都干凈整潔太多了!” 那到咸陽來居住生活,也沒那么艱難嘛! (周邈:或許你叔父所說的艱難,還有另一層面的意思?) 項梁從車?yán)镢@出,只恨怎沒同乘一車,否則就能把項籍那小兒的嘴給捂住了! “毋要妄言!” 沒看見馬路兩側(cè)走著的黔首,因為他的話太大聲,都紛紛看過來了嗎? 個個都目光不善得很吶! 項籍不再妄言,他換個話題:“叔父你說所謂仙使乃是始皇帝……”為穩(wěn)定人心而捏造出來的,我看不像??? 這不和文書上說的一樣,有大神通嘛! “禁言!” 沒等項籍說完整句話,就已被項梁尖利又高亢的一聲喝止! 咬牙切齒低聲道:“毋要妄言,當(dāng)心族滅!” 到了咸陽地界,還什么話都往外說,真是不要命了! 然而,就在項籍口中說出‘仙使’二字時,就像觸發(fā)了某種機制。 仙使? 誰在說仙使? 聽語氣還很輕慢! 原本還只是部分黔首疑惑地看過來,這會兒是‘唰!’地一下,附近所有黔首都看向了項藉! 那道道目光譴責(zé)、警惕、憤怒……就像刀子一樣,刀刀扎向站在車轅上的項藉身上。 莫說還是十一歲的幼年版西楚霸王,就是后面主車車轅上的項梁,眼看咸陽黔首惡狠狠地盯著項藉不放,視線追隨車隊前行而移動…… 也不由頭皮一緊! 這些黔首的眼中,半點沒有楚地百姓面對他們時的敬畏閃躲,目光中有他從未見過的令他驚悸的情緒。 就像是……就像是楚地蠻荒密林中,信奉山鬼精怪的蠻民,卻被砸了供奉的泥塑木雕神像。 項梁見識過那些蠻民的狂熱和野蠻,項藉雖沒目睹過,卻本能地開始感到局促、退縮。 突然黔首之中也有如喜樂一樣有些見識的,看出了車隊的來路: “他們是楚地來人!” “嘩!” 一個‘楚’字在人群中掀起驚濤駭浪! “舊楚國之人?” “刺殺仙使的那個舊楚國?” 項梁眼看那些黔首陡然仇恨的神情變化,當(dāng)即對侄子喝道:“進去車中!” 這一次沒再多費唇舌,項藉‘嗖!’地一下就鉆了回去。 “走快些?!表椓悍愿儡嚪蚝?,也回到車中去。 原本也想出來透透氣的項伯和項莊等人,趕緊坐了回去。 只悄悄地掀開車簾一角,從簾縫中偷窺車外的咸陽城。 坐回車中的項梁,腦海浮現(xiàn)剛才那些黔首如狼似虎的眼神,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從百姓的面貌可以觀察一個國家的興衰。 而外面的黔首個個兇悍昂揚,全無半分萎縮頹靡。 即便僅是咸陽一地如此,都城不亂,四方便也有回旋余地。 況且,若仙使果然為真,短短兩月,咸陽就有如此大變,關(guān)東中原之地又怎會一直糜爛? 復(fù)楚雪恨。 恐怕更加遙遙無期了…… 果真天命不在楚嗎? …… 與差點引起民憤,因而速速遁走的項家車隊不同。 蕭何一行在城門橋頭接受過搜檢,就順利低調(diào)地入了咸陽城。 一行剛踏進咸陽城,就已為眼前的景象震驚不已! 雖是泥土路面,但暴雨過后,卻并不泥濘難行,也無積水的水洼。 馬路兩側(cè)的人行道路用石磚鋪就,更是干爽潔凈。 入城以后,除了年邁的劉太公和劉媼,由大兒劉伯駕牛車行駛在馬路上。 劉伯妻兒、劉仲和劉交及其妻兒們,以及劉季的外婦曹氏及庶長子劉肥,都滿目新奇地在道上步行。 呂娥姁也從馬車上下來,與蕭何、曹參等人一起在人行道步行。 下來步行,就更容易看得清路面玄機了。 呂娥姁:“傳聞咸陽橫縱幾條大街,最初在營建時,需挖開路面至堅硬土層,而后鋪上較大碎石層牢固地基,再鋪小碎石層填縫,后鋪一層細(xì)泥沙,最上再鋪青石板。”* 蕭何點頭:“傳言確是如此。只是傳達(dá)郡縣的公文道:仙使馭使座下神獸,整修咸陽道路萬里。 想來眼前就是仙使座下神獸整修過的了?!?/br> 此時曹參發(fā)現(xiàn)了人行道和馬路交界處,有格柵孔洞的井蓋,“看來路面無積水,除了精準(zhǔn)的傾斜坡度,還有這不起眼的下水道了。” 有關(guān)改建咸陽城市下水道,也有一道公文通告各郡縣。 以前曹參不明就里,甚至心懷猜疑。 如今親眼所見,方知在這座咸陽城地下,果真有著龐大復(fù)雜的密如蛛網(wǎng)的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