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嘭—— 隨即一聲悶響,黎葬被桑林染緊緊抱在懷中,狗仔的一記悶棍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桑林染的背上。 第20章 表白 滴答—— 黎葬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液體,流淌在自己的臉上。 他顧不得渾身酸軟無力的感覺,努力抬頭看去,就見桑林染弓起后背,緊緊護(hù)住自己,他的后背和后腦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記悶棍,順著黑色的頭發(fā),一抹鮮艷刺目的紅色流淌而出。 是血! 桑林染的血滴落在黎葬的臉頰上,黎葬眼眸緊縮,一股沖動的火焰在胸腔中燃燒,直接將聚集而來的封印燒的一干二凈。 黎葬猛地睜大眼睛,一把接住倒下去的桑林染,另外一手五指用力,掐住那狗仔的脖頸。 “嗬??!”狗仔慘叫一聲,因為呼吸不暢,嗓子里發(fā)出拉手風(fēng)琴一樣的聲音。 黎葬的眼睛在黑暗中幾乎發(fā)光,沙啞的說:“你敢打他?” “嗬……嗬……”狗仔似乎想說什么,但什么也說不出來,驚恐的看著猶如惡鬼一般的黎葬。 黎葬唇角掛著笑容,猙獰的笑容,手指越收越緊,不停的收縮,狗仔的臉色慢慢發(fā)青,眼睛翻白,幾乎要被黎葬掐死。 “黎……葬……”桑林染拽住黎葬的袖子,極輕極輕的喚了一聲,頭一撇,直接昏迷了過去。 “桑林染!”黎葬猛的清醒過來,嘭一聲將狗仔扔在地上,奪過他手里的硬盤胡亂的揣在兜里,一把抱起昏迷的桑林染,沖著黎貪的車子跑過去,大喊:“快去醫(yī)院!” 桑林染后腦挨了一記,應(yīng)該是腦震蕩,眼前發(fā)黑,站立不穩(wěn),一直云里霧里,也不知道忍耐了多久,實在抵不住眩暈,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是一片,荒涼的天地。 曠野無風(fēng),一顆巨大的桑樹豎立在孤獨的荒野之中,一日復(fù)一日,迎接著風(fēng)霜的洗禮。 直到…… 一個黑影男子走到桑樹面前,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樹干,仰著頭,迎著暖暖的日頭,贊嘆道:“你真好看?!?/br> 桑樹迷茫,我很好看?何處好看?分明平平無奇,樹皮粗糙,也不是什么名貴的品種,還生在這種孤獨沒有人煙的地方。 黑影男子取下桑樹的樹枝,鍛造成了一把蛇形長劍,名喚——金蛇吻。 “從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主人,你要記住,我名喚作黎葬,乃九黎國君黎貪麾下,大族長之一?!?/br> 黎葬…… 主人…… 從那日開始,喚作黎葬的黑衣男子,便日日將桑樹做成的金蛇吻佩戴在身邊,同寢同臥,馳騁沙場,片刻也不得分離。 主人生得真好看,金蛇吻想,武藝也沒得挑,為人講義氣,重情義,事事都好,若往后的日日夜夜,都能與主人在一起,被主人細(xì)心呵護(hù)的擦拭、撫摸,那該多好? 如此夢寐以求的日子,終究有一天,迎來了結(jié)局。 涿鹿之戰(zhàn),蚩尤戰(zhàn)敗,九黎之國覆滅,黎葬身為九黎國大族長之一,難免罪責(zé),然而這個天底下,無人可以審判黎葬,黎葬有著不死之身,不死不滅,與日月同輝,也無人可以戰(zhàn)勝黎葬。 九天玄女與黎葬約定,只要黎葬肯自封元靈,便會送金蛇吻輪回,洗去一身殺戮罪孽,成為萬千眾生之中,普普通通的生靈…… “好,我答應(yīng)?!崩柙嵊挠牡牡溃骸跋M銈儾灰逞?,讓金蛇吻去輪回?!?/br> “阿蚺,去輪回之后,你便不再是那個被殺戮纏身的殺器,安安心心的生活下去。” “不必記得黎葬是誰,都忘了吧……” 主人…… 主人! 金蛇吻沒有人形,他不能開口說話,不能伸手去抓黎葬,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黎葬越走越遠(yuǎn),與自己背道而馳。 如何能忘,為何要忘? 對于金蛇吻來說,黎葬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全部。 主人,你這樣做,為何不問問我的意思…… 桑林染掙扎在混沌之中,不知過了多久,慢慢睜開眼睛,四周漆黑一片,看來是深夜,自己應(yīng)該在醫(yī)院里,躺在病床上。 有人趴在病床旁邊守著桑林染,因為不敵困倦睡了過去,是黎葬。 桑林染看向黎葬,黑暗中,黑亮的眼眸一瞬間變成了蛇眼,鎖定獵物一般,死死盯著淺眠的黎葬。 桑林染慢慢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黎葬的臉頰,仿佛自言自語一樣說:“以前……都是主人撫摸我,我終于也可以撫摸主人了?!?/br> “唔……?”黎葬一直守在病床邊上,元靈撕裂封印消耗有些大,黎葬難免困頓,不知不覺便瞇起眼睛,淺眠了過去。 睡著睡著,突然感覺有一絲絲的缺氧,不知道為什么,呼吸不順暢,他張開嘴努力的呼吸,反而有什么東西竄入了自己的口腔,不停的掠奪糾纏。 黎葬猛地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桑林染放大的俊顏,因為實在太近,眼前一片模糊,幾乎看不清楚。 這是在干什么?黎葬一臉迷茫,嘴唇上刺辣辣的,口腔中也火辣辣的,黎葬抬起手來,迷茫的摸了摸唇角,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重點。 “你醒了?”黎葬緊張的說:“還疼不疼?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桑林染深深的看著他,搖搖頭,黑色的眸子已經(jīng)變回人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