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該說的都說了,那王金花雙手往腰上一插,人向前一站,扯著個大嗓門地吼啊吼,人群逐漸是散去。 江晨陽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瓜,得,這下子,和這家人的情分哪,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干凈了。 “臭小子,還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滾回去!你現(xiàn)在可是聽得懂人話了啊!別杵在那兒了!” 王金花轉(zhuǎn)過身,對著江晨陽又是一通亂吼。 剛才被那小子這么冷眼一看,王金花倒是收斂了些許,不再想伸手揪人了。 但王金花要“收斂”,江晨陽可不想。 他面朝王金花,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地笑意,對王金花道,“您最近還是少發(fā)些脾氣,準備好酒菜好好地給顧奶奶點上一束香,誠懇地道歉一下比較好?!?/br> “這幾年您祭祖的時候都往顧奶奶墳上吐了一口唾沫,老人家可記著呢~” 江晨陽說完,優(yōu)哉游哉地離開。 留下王金花一人,站在原地,冷汗直冒。 祭、祭祖那天,她往老太婆墳上吐痰的事情,她明明做得很隱蔽??蓮膩頉]有人發(fā)現(xiàn)過! 這傻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更何況今年祭祖的時候,這還沒爬上山呢,老二就摔了,都沒跟著上山呢!咋就知道了?! 一陣清風(fēng)拂過······· 王金花汗毛都豎了起來,頭皮發(fā)麻,不敢多想,朝著家門直奔。 ------------------------------------- 夜晚,江晨陽躺在床上一夜好夢。 而睡在隔壁房間里的王金花,卻是喊叫連連,任憑自家男人江銅怎么搖怎么叫,都喊不醒—— 夢里的王金花直喊,“對不起啊媽········我真不是故意的?!?/br> “我當時就是太急了,沒忍住所以才往您墳上吐的·······” “求求您別帶走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第003章 漯河鎮(zhèn)接親活半仙(03) 翌日清晨,江晨陽很早就起來了。 今天早上九點,他真正的家人,會過來接他。 江晨陽搬了一把小凳子,就坐在家門口,門打開,掐著時間點。 昨天江銅因為王金花夢魘,很晚才入睡;而王金花亦因為做了噩夢,到快清晨的時候,才是真正入眠。 江晨陽隨手撿起門口的狗尾巴草,就這樣隨性地叼在嘴巴上。坐在小凳子上,背靠墻,頭微仰,閉目養(yǎng)神—— 隨著隔壁的幾聲犬吠,緊接著是一輛又一輛的剎車聲,村里人聽到動靜,一扇又一扇的開門聲—— 江晨陽嘴角微揚,雙眼緩緩睜開,他等的人啊,來了—— 有三個人在江晨陽的面前站定。 站在最中間的人,是一名女性,她身著一身黑色旗袍,身材高挑,頭發(fā)盤起,露出白皙的頸,膚白貌美。 而站在女子左側(cè)的是一名穿著正裝的中年男子,他眉毛濃厚,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此刻正直直地盯著江晨陽。 在女子右側(cè)的男人,他看起來大概20出頭,手攙著女子,劍眉鳳目,鼻正唇薄,看著江晨陽的眼神里,亦是難掩著激動之情。 在忍了許久之后,顫抖的唇瓣輕啟,女子伸出手,撫摸上了江晨陽的臉頰,剛一出聲,便是nongnong的,帶著哭腔的語氣,“兒啊·······” 江晨陽看著女子,眉間輕蹙,但很快地,他便又與之前無異,眨眨眼,反手覆上女子的手,“媽。” 聽到江晨陽這么一說,女子輕眨眼睛,淚水一下子便流了出來—— 而這份溫馨的時刻還沒持續(xù)多久,就被門里的人打斷,王金花人還沒現(xiàn)身呢,便扯著大嗓門喊,“干嘛呢干嘛呢?!大清早的,怎么這么吵?!” 這聲音剛出,江晨陽便注意到,原先一直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啊,將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在了那聲音的來源之處,那眼神驟然變得凌厲起來,好似要把王金花給撕碎了一般。 江晨陽在心里偷笑,嗯,確實是應(yīng)該撕碎。 畢竟啊,王金花作為人販子,將赫赫有名的江氏集團的董事長江城濤的小兒子給偷走了,讓人家這一找就是找了整整17年,現(xiàn)在好不容易將小兒子找到了,能不想把王金花給千刀萬剮嗎?! 重生一世,當他一睜開眼看到王金花的時候,乍一看,王金花這人,面上無rou,兩腮內(nèi)陷,多紋且雜亂,下巴尖細,顴骨突出,鼻子尖小,眉間有褶皺。 一看就是刁蠻刻薄,尖酸跋扈之輩。 結(jié)果再一細看,嘿,這王金花竟然還是個人販子?! 經(jīng)她手被偷走的孩子一共有7個,前6個孩子在這幾年間,都被家人陸陸續(xù)續(xù)找到了。 唯獨這第7個孩子,孩子的父母怎么找也找不到,直到幾個月前,才終于有了線索。 王金花和丈夫兩個人怎么想也沒想到,這才睡了一覺呢,剛睜開眼,門口站了一群人,還沒開口講話呢,好幾輛警車就過來了,緊接著,手銬一拷,夫妻二人,雙雙被帶走······· 第004章 漯河鎮(zhèn)接親活半仙(04) 江晨陽被帶回真正的江家,這一路上,可以說是十分順暢。 他十分乖巧地坐在車內(nèi),既不留戀于車窗外,這個他生活了17年的地方,也不怯于與新認識的父母,哥哥相認。 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端坐著,目光直視前方,偶爾嘴巴動動,卻是一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