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鳥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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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diǎn)疑惑:這是他跟我說的。 林小陌不知道去了哪里,關(guān)了門的休息室里只有我和江肅洲兩個人,他說話的時候就放肆許多:“你是跟林小陌待一起太久了,腦子也沒了嗎?” 我不生氣他把我和林小陌拎一起相提并論,只覺得他的態(tài)度很莫名其妙:許衷沒有騙我的必要。 “所以說你傻啊,在他看來,逗你玩可不算在騙你?!苯C洲一臉恨鐵不成鋼,“他連乖巧聽話還好看的小情人都能說扔就扔,轉(zhuǎn)頭就來約你,你不覺得離譜嗎?他隨口說了兩句話你就當(dāng)真,那他哪天跟你說懸崖底下有鉆戒,你跳下去把戒指拿上來,他就跟你求婚,你是不是也要跳下去?” 我覺得江肅洲舉了一個很蠢的例子:我不傻。 江肅洲依舊皺著眉:“你了解許衷嗎?我跟你說,我之前認(rèn)識一個小男生,他抱上的大腿說帶他去游泳,他以為是什么泳池play,結(jié)果那天晚上,他在倒?jié)M威士忌的泳池里喝到胃出血。你敢說許衷大半夜的叫你出去是安好心嗎?” 我沒有江肅洲這么豐富的社會經(jīng)驗(yàn),離開孤兒院后,除了跟院長會有一些溝通之外,和其他人都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 他真情實(shí)意地勸告,我也不好一直堅持,再加上我也不敢保證許衷留下的到底是不是一句無心之言。 “我說真的,如果許衷是真心要你陪他出去玩,也不可能選半夜——你下班的時候都凌晨了,除了夜生活之外,你們倆還能干什么?” 我沒辦法反駁。 “你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如果只是攀高枝撈點(diǎn)錢也就算了,你要是真把你的心給了他,還不知道會被踐踏成什么樣子呢?!?/br> 可是……這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嗎? 就算被騙了,就算許衷不是真心,至少他朝我露出來的笑容不是假的,他為我出氣給了陳渡一巴掌時也沒有手軟。 江肅洲說累了,又喝了一口水:“你說你喜歡他,我也沒不讓你喜歡,對吧?他要是看得上你,肯花錢養(yǎng)你,就算只有十天半個月,也算你賺到了是吧?可是他沒跟小情人一刀兩斷,那你算什么?” 我呆住了。 不得不承認(rèn),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在許衷這里的位置。 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時,我能心安理得地給他點(diǎn)酒,就算他看不上一百一杯的蜜語林,每次都把它倒在地上,我也只是心疼錢而已。 他第一次注意到我,知道我的名字時,我又貪婪地想要更進(jìn)一步,以至于根本就沒有想到,在他眼里的我是不是一個跳梁小丑。 我還是想爭取一下:萬一他真的在后門等我呢? 江肅洲篤定地說:“這種可能性是百分之零?!?/br> 我堅持:我是說萬一。 “就算你們倆接了吻上了床,他也不可能給你什么名分,吃虧的不還是你嗎?”江肅洲說著說著,露出了一點(diǎn)心虛的表情,“再說了,我覺得他最多等你十分鐘,看不到你的話,他就直接走了。” 我在心里仔細(xì)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在江肅洲殷切的眼神中做出了決定:算了,我還是過去吧。 江肅洲:“……” 我?guī)е敢獬α诵Α?/br> “滾遠(yuǎn)點(diǎn),”他沉著臉,“我就多余跟你說這些話?!?/br> 我知道他從始至終都是在為我著想,可是我在面對許衷的時候,總會選擇一再退讓。 再怎么說,他是許衷啊。 “說真的,沈渙,哪天你被騙得什么都不剩的時候,別來我這里哭?!?/br> 我下意識地碰了一下眼角,只摸到細(xì)膩的皮膚。 他可能氣狠了,又看了一眼時間,摔門走了。 我在休息室里待到了下班的時間,走到了后門。 熟悉的瑪莎拉蒂停在我面前,許衷在放下來的車窗后面對我說:“上車,送你回家?!?/br> 第9章 “讓你吃醋”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許衷見我不動,就對駕駛座上的司機(jī)說:“小張,下去給他開門。” 我怕他覺得我是少爺脾氣,慌忙搖手,表示不需要麻煩人家。 小張已經(jīng)下了車,為我拉開車門的時候還躬下了身。 我第一次被人這么對待,差點(diǎn)也要對著他鞠躬,同手同腳地走了過去后,上了車。 許衷坐在我旁邊,我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但是一直縈繞在我的鼻尖。 他撐著頭看我,一笑:“把你的地址給小張看看。” 我的臉紅了,一方面是因?yàn)樵S衷的這個笑容,另一方面是一想到他會看到我居住的環(huán)境,就覺得褻瀆了他。 我又有點(diǎn)失望地想,他不是說下班了要帶我出去玩嗎,怎么突然又只送我回家了? 我把地址打在手機(jī)上遞給了小張,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許衷:“少爺,我沒去過這個地方?!?/br> “那就開導(dǎo)航,”許衷沒問我住的是哪里,“記得戴耳機(jī),我不想聽到導(dǎo)航的聲音,吵死了?!?/br> “是?!?/br> 小張輸入了我的地址,掛在耳朵上的耳機(jī)連上藍(lán)牙后,就把手機(jī)還給了我。 我接過去,有點(diǎn)局促地坐在座椅上,想不動聲色地看許衷一眼,正好和他對視上了。 “怎么了?” 我猶豫再三,還是把問題打了出來: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玩嗎,為什么只送我回家? 許衷一目十行地掃過,他按下車窗,瑪莎拉蒂已經(jīng)駛上了高架,路燈拉長了汽車急馳而過時的影子,也將許衷的臉照出了光影分明的線條,風(fēng)把我和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他說:“這么晚了你還想去哪里玩,床上???” 我猛地?fù)u頭,一著急就開始比劃手勢:不是的,我沒這么想,我…… 許衷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我就說你不像一開始就會玩這么花的人?!?/br> 我不太確定他這句話是稱贊還是貶低,只能彎彎嘴角,笑了笑。 許衷看著我的笑容,呆了一下。 我有點(diǎn)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他伸出手,原本摸向臉的方向在中途拐了個彎,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干凈,我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還有手心和手指格外柔軟的皮膚,這是一雙沒做過苦累活、保養(yǎng)得相當(dāng)好看的手。 相比之下,我的手掌因?yàn)榫毼杵鹆死O,不算很厚,摸上去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那一小塊yingying的皮膚,又在孤兒院的時候干過活,因此顯得很粗糙。 我有點(diǎn)不自在地微微縮了一下,卻被許衷用強(qiáng)硬的方式禁錮在了原地。 “干嘛,害羞了?” 我沒有回答。 我不敢說是因?yàn)樽员埃@個理由太荒謬也太離譜,說出來只會引人發(fā)笑。 許衷揉捏著我的手指,從大拇指捏到了小指,我的臉越來越紅,幾乎發(fā)燙。 他就像看到了一個很好玩的玩具的小孩,“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沈渙,你真有意思?!?/br> 我聽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許衷還想說什么的時候,他的手機(jī)響了。 他就松開我的手,把手機(jī)從內(nèi)側(cè)口袋里拿了出來。 我偷偷地斜著眼睛,看到備注是“陳渡”。 許衷頓了頓,還是接通了電話。 他沒有開口,我也不出聲,小張正在看導(dǎo)航,車?yán)锖馨察o,只聽得到陳渡有點(diǎn)模糊的哭聲。 許衷皺著眉:“你哭喪呢?” 哭聲頓了一下,我側(cè)耳細(xì)聽,聽到了幾聲連續(xù)的“對不起”。 許衷“嘖”了一聲:“我不喜歡跟復(fù)讀機(jī)說話,沒什么事的話就別再打過來了?!?/br> 我難得見他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待陳渡——從他摟著陳渡的腰來柏林夜的時候,對陳渡的態(tài)度一直是溫和寵溺的,昨天給了那一耳光除外。 我不敢去細(xì)想許衷這么對陳渡的原因,總不可能是因?yàn)樗蝗粚ξ矣辛伺d趣。 我只當(dāng)他是對陳渡膩了。 “沒有……許少,我不該那么做,我錯了,我……” 陳渡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許衷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單方面認(rèn)了五分鐘的錯后,掛斷了電話。 他重新看我:“沈渙?” 我立即回過神。 他問道:“什么感受?” 我在備忘錄上打了個問號。 許衷憋著笑問:“我說,你聽到陳渡那么說,有什么感受?” 我實(shí)話實(shí)說:沒什么感受,他又不是在跟我道歉。 看許衷的表情,他可能想把手機(jī)從車窗里面扔出去。 “你說得對,他沒跟你道歉,”許衷冷笑道,“明天我就讓他給你寫一千字檢討,滿意了吧?” 我感覺他的火氣來的莫名其妙,小張在這個時候停了車:“少爺,到了?!?/br> 許衷掃了一眼周圍,我看到路燈下被幾只嗡嗡叫的蒼蠅環(huán)繞著的垃圾桶里堆滿了還沒清理的垃圾,小區(qū)門口生了銹的鐵門上貼滿了各種涉黃和招租的小廣告,怎么看都和這輛瑪莎拉蒂格格不入。 “你就住這里???” 我很輕地點(diǎn)了頭。 許衷沒再說什么:“那你回家吧?!?/br> 小張很有眼力見地拉開了車門,我下車的時候,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許衷應(yīng)該是猜到我會回頭,所以朝我露出了笑容。 我?guī)缀跻谒@個溫柔的笑容里丟盔棄甲,再一次同手同腳地走了。 我回到家,先按照在休息室里許衷的話洗了頭又洗了澡,冒著水蒸氣的熱水從我身上滑落,我又想起了許衷手指的觸感,那么溫柔,又為我?guī)砹顺志玫淖茻帷?/br> 我躺在床上點(diǎn)開了微信,發(fā)現(xiàn)江肅洲在五分鐘之前給我發(fā)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