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暄妍/裊裊春腰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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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兩年,爹娘始終沒有來。 記不清什么時(shí)候起,她也不再稀罕這東西了,也并不覺得它能帶來慰藉,只是掛在身上習(xí)慣了,才一直佩戴著。 江夫人不再好奇,垂首托住江晚芙受傷的右臂,切切叮囑:“以后,萬萬不可如此大意,幸得昨日狩獵場上襄王殿下發(fā)現(xiàn)了你,送你回來,若是遲上一時(shí)三刻,只怕就不止傷在臂膀了。” 江晚芙面色含羞,小鹿般的眼微微閃爍:“知道了娘……” 話音落地,江晚芙神色緊張起來,似乎為自己的沖口而出懊惱,后悔地望了眼江夫人,又愧疚地瞥了眼師暄妍。 她欲蓋彌彰地展示著,她與江夫人的親密,師暄妍早已見怪不怪。 她認(rèn)了江夫人為母,開國侯為父,師暄妍早已從下人口中知悉。 難為他們一家三口,還愿意給她一點(diǎn)顏面,在她面前稍稍遮掩三分。 江夫人內(nèi)疚:“般般,其實(shí)你meimei……” 師暄妍淡淡一笑:“我知道。” 她坐在馬車?yán)?,似一尊玉像,烏眸如嵌在玉像上的黑曜石般,漆黑有光,凝然不?dòng)。 兩側(cè)摩挲過車窗的樹影落在少女宛如削成的兩肩,車中光線黯淡,遮去了她長睫底下情緒翻涌的秋水眸。 不過稍后,她轉(zhuǎn)而望向車外。 驀地,她的身子靠向了車窗,一股食流頂?shù)搅搜屎怼?/br> 江夫人見她身體不適,也是吃驚,連忙問道:“般般?” 師暄妍靠在車窗旁惡心干嘔不止,并制止了母親搭過來的手,往身后推了一推:“女兒無事,也許是受不得顛簸……” 江夫人看她實(shí)在干嘔得厲害,便讓人先停下馬車,讓她緩一會兒。 師暄妍平復(fù)著翻滾不適的胃,見馬車停了,回眸望向身后,只見那母女倆正兩雙美眸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江夫人極力壓抑著,似想問,但終究又沒問。 末了,她敲了幾下車窗,示意外間人重新趕起馬車。 江夫人拉住了師暄妍的小手,柔和地寬慰道:“般般,你身子不適,何不早說?離宮里有些不便,待回府以后,阿娘讓府醫(yī)來為你診治?!?/br> 江夫人表面和煦,心潮卻已起伏不止! 一顆心哆哆嗦嗦的,她不經(jīng)意望了師暄妍的肚子一眼。 莫要怪她多心,回長安之前,女兒平白消失了一個(gè)月。 她回長安更是車馬勞頓,前往離宮之時(shí),也是乘坐這駕馬車,從未聽她說起過,她耐不住顛簸。 江夫人的柔和笑容掛在臉上,望著暖風(fēng)中額前碎發(fā)拂動(dòng),看似清揚(yáng)婉兮,實(shí)則內(nèi)里浪蕩不堪的女兒,心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沉。 第9章 侯府早有人前來接應(yīng),家主先下車馬,女眷們則從側(cè)門入內(nèi)。 師暄妍方才嘔吐了一場,臉頰蒼白,病容懨懨,江夫人教蟬鬢來攙扶,自己則托著江晚芙受傷的胳膊肘,幾人一同入內(nèi)。 二房、三房的嬸娘姨娘都來接應(yīng),一家人親切熱絡(luò)地說著話,師暄妍融入不進(jìn),也無人會在意,便告了身子不適,先回房中了。 二房的林氏見師暄妍的背影漸漸走遠(yuǎn),蹙眉,挽住長嫂的胳膊往花廳里走:“二娘子怎么了?” 一直到此刻,江夫人都心緒不定,但還未明確之事,怎好隨意拿出去胡說,尤其二房又是個(gè)管不住嘴的,她不想最后冤枉了女兒,壞了她的名節(jié)。 畢竟齊宣大長公主那里,還要為她與襄王扯紅線。 昨日襄王殿下送芙兒回來時(shí),江夫人也暗中相看了幾眼,當(dāng)真是人中龍鳳、倜儻之姿,著實(shí)也不遜色太子殿下多少分,若能嫁與襄王,自是般般的福分。 她眼下唯一只盼著,這個(gè)好不容易尋回的女兒,莫要讓她們失望。 “般般吃積了食,只是小事一樁,稍后讓府醫(yī)來為她看診,”江夫人說及府醫(yī),便問二房林氏,“顧府醫(yī)今日可在府上?” 林氏回話:“不在,聽說是師門有召。” 顧府醫(yī)師承名門,于長安也頗有聲名,后被開國侯府私聘,于侯府為諸位貴人看診。 “他今日既不在,明日再來為師暄妍探脈也不遲?!?/br> 江夫人與幾位女眷來到花廳上,說起了離宮中發(fā)生諸事,還談到了女兒師暄妍被齊宣大長公主相中,大長公主似乎有意為師暄妍與襄王殿下寧懌做媒。 林氏吃驚:“果真?” 此刻師暄妍與江晚芙都不在堂上,林氏直言不諱:“大長公主竟未能相中大嫂親手帶大的芙兒,反倒看中了般般?” 說起來,江夫人也頗為奇怪:“按理說不會如此。不過般般在江家想來也是慣養(yǎng)嬌生,聽弟妹說,還請了洛陽城出名的教習(xí)嬤嬤來教她高門規(guī)矩的,她如今舉步投足,你們也都見了,確不輸給長安名門閨秀?!?/br> 林氏便恭維道:“那還得是大嫂所出,般般是承了您的美貌,加上舉止妥帖,大長公主這才青眼有加。” 林氏的風(fēng)吹得雖舒坦,可江夫人總不忘女兒師暄妍適才馬車上嘔吐的情狀。 她自己,是生過兩個(gè)孩兒的人,對孕事了解頗深。 般般那嘔吐得雖厲害,但多半是干嘔,想到她回府兩個(gè)月,便出現(xiàn)干嘔的癥狀,再加上她此前有失蹤一個(gè)月的先例,由不得江夫人不往那處懷疑。 先前應(yīng)許夫君,要探查般般是否身體尚屬完璧,因在離宮之中,不好動(dòng)作,眼下回了府,江夫人打算今夜,便親自去找女兒談話。 如能套出一些話,自然最好,如若不能…… 那便只能明日請顧府醫(yī)過門把脈。 月華清冷,照得侯府諸間屋舍儼然,如覆白霜。 師暄妍身著煙柳色寢衣,在寢屋內(nèi)做著針線。 燈下穿針殊見功夫,她一針一線不疾不徐,妙手下一幅活靈活現(xiàn)的蓮塘乳鴨圖已初見雛形。 江夫人帶著魚羹敲開了師暄妍的房門,身后跟著的是蕪菁與綠珠兩名女侍。 江夫人將魚羹擱在案頭,特意揭開了蓋兒,那魚湯腥膻,像是沒處理干凈似的。 氣味刮到師暄妍的鼻子里,便是一股沖鼻欲嘔之感,她故意不動(dòng)聲色地將盅蓋合上,放針線于簸箕,起身向母親行禮。 江夫人煦暖招手:“過來坐。” 師暄妍將小手輕顫著交入母親指間,任由母親握住,便落座母親身畔。 江夫人在羅漢榻上挪了身位,讓綠珠端走榻上香幾,教女兒躺在她的懷中。 她慈愛地俯視著女兒清秀溫婉的容顏,掌心摩挲過女兒清透白皙的肌膚,只見一節(jié)柔荑般的小手,腕白肌紅,骨rou勻亭,似蔥根般纖細(xì)幼嫩。 難以想象,這般乖巧懂事的女兒,她是如何干出那等腌臜媾合的勾當(dāng)?shù)摹?/br> “般般?!?/br> 江夫人輕喚著師暄妍乳名。 師暄妍美眸微斂,長長的鴉睫上翹著,緩慢地開闔,像是情意纏綿,依戀至深,唇中溢出低低的回應(yīng)。 江夫人輕聲道:“我見你今日一整天都待在房中,也不肯出來用膳,特意給你熬了魚羹,只是母親從來不曾親自下庖廚,做的羹湯不太鮮美。不過你看在娘一片心意的份上,就吃些?我也少擔(dān)心些?!?/br> 師暄妍的目光浮出一絲掙扎:“這……” 江夫人拿魚湯就是為了試探師暄妍。 她說今日的嘔吐是由于受不住車馬勞頓,但此時(shí)不在馬車上。 果然她露出為難神色了。 若再緊逼,怕得打草驚蛇,適得其反。 江夫人婉轉(zhuǎn)說道:“這些年,你在江家,縱然舅舅與舅母待你再好,終究是我與你阿耶對你不住,你心里自然有不少委屈。這些年,都勞你meimei,孝順?biāo)藕蛟谀锵ハ?,給我們侯府帶來了不少歡聲笑語。不過,現(xiàn)如今你已經(jīng)回了,你是娘的親生女兒,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娘不會不疼你的,我怕你心思重,唯獨(dú)對這節(jié)想不開,記恨你meimei?!?/br> 其實(shí)這些話,在師暄妍剛回侯府之時(shí),江夫人也曾對她講過。如今再講,實(shí)屬?zèng)]這個(gè)必要。 他們言行不一,師暄妍懶得戳破。 江夫人扼腕:“般般,你是不是不相信娘說的話?” 自她懷中嬌臥橫陳的少女,雙腿自然垂平,聞言,櫻色雙唇微微上揚(yáng),將螓首輕搖。 “女兒怎會,女兒羨慕meimei,也感激meimei,若是沒有meimei,娘親這么多年,想必過得很苦?!?/br> 聽著她一聲一聲嬌柔如春鶯啼囀的嗓音,一句更勝過一句地體貼人意,就連江夫人也忍不住懷疑,這般柔順乖巧的女兒,怎會是夫君口中不安于室的逆女。 師暄妍腰間的月白色裙絳,宛如水流般一瀉垂地,江夫人見了,微佝腰身,將她墜落于地的裙絳拾起。 眼下掠過師暄妍微微張開的雙腿,眸色漸漸地變暗。 為她將裙絳放在身旁,江夫人的手指,卻一寸寸挪移,落在了不敢落在之處——少女的腿根。 江夫人的指節(jié)抵在少女柔軟的肌膚上,隔了一層薄薄的寢衣布料,往下滑落。 若是處子,雙腿必然收緊。 可江夫人看女兒神態(tài)嬌慵,宛若海棠春睡的模樣,哪里有半分的赧然和緊繃。 江夫人心頭駭然不止,僵硬的指尖收了回來。 二弟與弟妹來信中說,女兒般般最好與男人糾纏,就連江家的下人都不放過…… 難道都是真的。 那么她失蹤了一個(gè)月之久,又是去了何處,她究竟與多少男人曾好過? 江夫人不敢細(xì)想,心頭直打哆嗦。 將師暄妍的裙絳放落,江夫人有些狼狽地起身來:“般般。” 師暄妍不明其意,因?yàn)槟赣H這突然而來的冷淡,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一瞬寥落黯然。 若是,她果真清白無暇,江夫人都要因她的委屈而自省了,可偏偏,這個(gè)女兒的秉性已經(jīng)被夫君算準(zhǔn)了。 她果真是入了下流,再配不上侯府的門楣,更配不上齊宣大長公主的青睞,不配嫁給襄王。 但迄今為止,尚且并無實(shí)證,江夫人自師暄妍的小院離開以后,立刻便去傳喚了顧府醫(yī)。 大晚上,開國侯也被夫人驚動(dòng),深夜不寐,披衣起行在問究竟,但江夫人身子打著抖,在丈夫懷中瑟縮個(gè)不停,根本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的女兒,究竟怎會變得如此不堪! 顧府醫(yī)不在府上,一直到次日清早,方從外回來。 這顧府醫(yī)在師家多年,為家中諸多女眷看診,醫(yī)品貴重,因此但凡家中有個(gè)風(fēng)吹草動(dòng),都是勞這位顧府醫(y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