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說清楚?！蓖心岵粷M，怒視澤維爾家老三，“嘿，你喝了我的酒！”

    澤維爾家老三理都不理托尼，掉頭走向面對泳池的那扇落地窗。

    “有本事自己去問夏琳啊，混球！”澤維爾家老三大嚷，背對托尼豎起中指。

    第30章

    堪稱絕配；直到生命終結(jié)

    那么，托尼去問了。

    哪怕托尼跟本不知道、根本沒想好、甚至都沒辦法想象，這段對話要如何開始跟結(jié)束。

    反正托尼就是去了。

    又一次的，托尼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怕死。這里不是指生理上的那種死掉。

    托尼回到主臥時，夏洛特已經(jīng)醒了，坐在床邊，摸著趴在她大月退上的小貓，兩眼放空、心不在焉，乍看很像是正在規(guī)劃著如何登上太空。

    托尼差點就要問夏洛特這是想去哪。

    他憋住，沒問。鴕鳥心態(tài)告訴托尼：千萬別問，不問沒事一問保準(zhǔn)出事。

    “蜜糖，你還好？”托尼問。小心翼翼地走向大床，腦海不自覺浮現(xiàn)出、自己接近一只受傷小獸的想象圖。

    這馬上讓事情變得不有趣因為，該死，這幅想象圖未免也太過逼近現(xiàn)實。

    托尼被自己的想象嚇到了至少兩秒，然后又花了兩秒進(jìn)行自我說服，慶幸那不是事實。他挨著夏洛特在床邊坐下，摟著夏洛特的肩膀、給對方按摩肩頸，好幫助夏洛特放松情緒。

    夏洛特輕輕地靠著他的肩膀。這本不該讓托尼感到心頭抽疼。老天，多少年啊──有多少年他們兩人不曾安靜地并排坐下，在靜默中，夏洛特依偎著他？

    “我們得談?wù)?。”夏洛特說。

    “好。當(dāng)然?！蓖心狁R上接口。

    “我要回紐約?！毕穆逄赜终f。

    “沒問──什么？”

    托尼反應(yīng)過來，松開環(huán)繞夏洛特的手臂，進(jìn)入一級警戒。

    “你要回紐約?！蓖心嶂貜?fù)一次，盡量保持表情上的歡喜愉快，“我猜這是為了準(zhǔn)備我們的婚禮對嗎？你只要告訴我是就好，不要給我其他答案?！?/br>
    “真抱歉我得讓你失望。”夏洛特答。語氣平板。

    托尼扭過身子，低頭，摀住前額。他真想找到一個回答，讓他聽上去、不那么像獨守空閨的妒夫，而他要死的沒有找到。

    “好吧。你就告訴我、你去紐約是要干嘛，然后我們再來討論這事。”托尼說。

    “等個一秒。”夏洛特偏過頭，彷佛碰上世紀(jì)難題那樣困惑，“我沒有征求你的意見，這只是禮貌上的會知?！?/br>
    托尼要被夏洛特氣炸了。他是說，真的，他的頭發(fā)大概已經(jīng)一根一根的豎起來，像貓那樣把自己膨脹起來，像吹氣球。

    “去你。什么叫禮貌上的會知，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結(jié)果還真的，夏洛特轉(zhuǎn)過身正面對著托尼，看著托尼的雙眼再說了一次。

    “我要去紐約，這不甘你事，這只是禮貌上的會知。別說臟話托尼，小云朵聽著，你不知道他學(xué)習(xí)能力有多強(qiáng)，我不想他進(jìn)入青春期后滿嘴跑火車?！?/br>
    托尼瞪圓了雙眼，看看夏洛特再看看貓，看看夏洛特又看看貓。他都?xì)獬蛇@樣，卻連臟話都不能罵。

    現(xiàn)在，托尼該明白，平時被他氣得死去活來的那些人是什么感受了?？胺Q是天理昭彰。

    “我的天啊。你就不能！只是！告訴我！你要去哪要干嘛？”托尼抬高音量。

    小云朵，成功的，被托尼的怒吼吸引過去。

    “至少我說了我是要去紐約。”夏洛特抬起眉毛。

    “我不想在你身上放追蹤器。不要逼我?！?/br>
    “裝傻。你在小云朵身上放了gps你當(dāng)我不知道。我會帶著小云朵。”

    小云朵仰著貓腦袋，睜大貓眼在爹媽之間左顧右盼，最后他做出決定。

    這只貓呢他有樣學(xué)樣地，張大嘴露出牙，嘶了托尼。

    嘶嘶聲讓托尼跟夏洛特兩人同時低頭。

    而小云朵，這只貓，他的貓尾巴是卷。覺得這么做特別有趣的那種卷。

    托尼抽了抽嘴角，皺眉。

    “我就說，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真的很強(qiáng)?！毕穆逄貜?qiáng)調(diào)，把小云朵往旁一放，“你看，他馬上學(xué)會你吼人的方式?！?/br>
    “我……”托尼勉強(qiáng)吞下臟話，抓狂得扭曲手指，“我有吼你？你摸著良心說說我有吼你？還有說真的，他是會用貓語罵粗口還是怎樣？”

    “你怎么知道他會不會。你是貓？”夏洛特一本正經(jīng)。

    托尼非常生氣。氣得都差點學(xué)貓叫。

    幸虧托尼仍保留了一絲理智、而這份理智提醒他，不管怎么說，他都不該發(fā)出貓叫聲，特別是這種時候。盡管另一部份的托尼在腦海里、高分貝叫嚷著，想搞明白假如他真的學(xué)了貓叫，夏洛特是會笑出來呢還是會笑出來。

    “這完全是雞同鴨講。我在貓身上放gps、跟我在你身上放gps這能一樣？！我給貓裝gps是怕貓丟，我──你甚至不是貓！”

    你甚至都不是貓。

    聽聽，這句話。

    智商呢？

    這就是另一個原因，為什么托尼不喜歡跟夏洛特吵架。

    講真托尼實在不想這樣，每次面對夏洛特？他就特別容易掉智商、變智障，而這種病情在憤怒力量的加持下，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一時之間兩人相顧無言，此情此景彷佛昨日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