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黏人?”

    “你不喜歡嗎?”

    景泠轉(zhuǎn)頭給她一個輕吻，道: “喜歡是喜歡，只是怕這樣下去晚飯又要推遲了?！?/br>
    凝雪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稍微貼她不那么緊，景泠暗自發(fā)笑。

    飯吃到一半，景泠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凝雪要跟她一起去，被以外面太冷了為由拒絕。

    凝雪看著桌上沒怎么動的菜，悵然道: “可是明天就是除夕啊，難道要讓我一個人過嗎?”

    一個人也沒什么胃口，把胃安撫好了之后，凝雪就把菜全部放進了冰箱，剛收拾完廚房，方凝珹的電話來了。

    “明天什么時候回家，我來接你?！?/br>
    凝雪: “呃……還不知道呢……”

    “方凝雪，我們家每年過年都要一家人聚在一起的，你別告訴你不回去。”

    凝雪有點理虧，連忙道: “沒說不回去，就是可能時間晚點，你先回去，別管我?！?/br>
    “臭丫頭，你最好說的是真的，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狈侥A語氣很輕，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凝雪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嬉皮笑臉的搪塞過去。

    景泠一夜都沒回來，凝雪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在沙發(fā)上，鼻子有點塞。

    景泠像是知道她醒了，打了個電話來，告訴她今天可能回不來了，顧長風病危。

    凝雪知道她對顧長風沒什么感情，但畢竟在那種環(huán)境下，問要不要去陪她，景泠拒絕了。

    “不用，這里烏煙瘴氣，我不想讓你看到這些不堪?！?/br>
    她的凝雪擁有世界上最純潔的笑容，她只需要相信人間美好的就行了。

    掛了電話，景泠避開盯著她的無數(shù)雙眼睛，去找了三叔顧擎。

    沒人知道叔侄兩人談了什么，但顧家的天要變了。

    凝雪等到下午五點，想著要不要先回去，正準備出門景泠回來了。

    景泠抱住她，聲音悶悶的: “雪兒，顧長風死了?！?/br>
    凝雪撫著她的后腦勺，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說他愧對我媽，要去跟她說對不起，我讓他滾遠點，別臟了我媽的輪回路?！?/br>
    “但我猜我媽已經(jīng)走了，她活著的時候等了那么多年都沒等到，絕不會再等了?！?/br>
    凝雪貼著她的臉頰，聲音溫柔: “mama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七歲的小女孩了，她一定過得很好，她也希望你過得好，所以別再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br>
    景泠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兒凝雪感覺肩上有些濕意，以及很小的壓抑的哭聲。

    凝雪把她抱的緊緊的，用自己身上的溫度去溫暖她。

    和諧的氛圍被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但只響了一下就斷了。

    凝雪拿出手機，是方凝珹打來的，應(yīng)該是提醒她回家。

    景泠也發(fā)現(xiàn)她全副武裝，問: “你要出門嗎?”

    “今天是除夕啊，我回家過年，我爸媽催了好幾次了。”

    景泠有點失落，抓著她的手道: “我送你過去，今天過年，不太容易打得到車?！?/br>
    她眼睛紅紅的，又成了狗狗樣，凝雪突然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眼神一變，回: “也行，不過你先去換身衣服，這衣服上面沾著一股陌生人的味道，我不喜歡?！?/br>
    景泠換了衣服，幫凝雪把要帶回家的禮物拎上，送她到了家門口。

    “在家待幾天啊?什么時候來接你?”景泠偏著頭看她。

    凝雪覺得她有時候單純的可愛，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們可愛的景女士，勞煩你幫我把東西拿上去吧，我一個人提不動。”

    景泠乖巧聽話，把東西放到門口，在凝雪按了密碼后問自己是不是該走了。

    凝雪但笑不語。

    很快門從里面打開，來開門是的陳靜。

    “怎么這么晚才回……”看到凝雪旁邊站著的景泠，頓了一下很快恢復(fù)， “有點眼熟，是那時候住在咱家隔壁的小同學吧，快進來!”

    凝雪轉(zhuǎn)頭對景泠挑挑眉，道: “愣著干嘛，進啊?！?/br>
    景泠拘束的走進去，換鞋的時候動作都有點僵硬，凝雪笑得不能自已。

    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她是個會怯場的人呢。

    陳靜陪著凝雪和景泠坐在客廳，方凝珹和方建波在廚房忙碌，凝雪要去幫忙，被父子倆制止。

    茶幾上放著包好的餃子，家里貼了福字，看起來很喜慶，跟表面上死水一潭，內(nèi)里已經(jīng)腐朽的顧家截然不同。

    景泠很喜歡這種氛圍，但凝雪mama的熱情她有點吃不消。

    “小景，吃個砂糖橘，這是凝雪爸爸今早在市場搶的，可甜了?！?/br>
    景泠接過剝好的橘子，連忙道謝。

    “這孩子，跟我還客氣?不要拘束，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就行。”

    景泠笑著點頭，實際壓力卻很大。

    來之前凝雪也沒說她家里人這么熱情好客啊，弄得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么。

    晚上七點，年夜飯終于做好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應(yīng)有盡有。

    方凝珹煮了餃子，放到中間大家一起夾著吃，很有年味兒。

    陳靜跟方建波輪流勸飯，熱情的讓人難以招架。

    “小景，吃蝦，這是叔叔的拿手好菜，味道比外面飯店里的還好?！狈浇úㄓ霉昙恿藘芍挥蜖F蝦給景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