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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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沈朝汐是薛定諤的貓,一聲不響走在隊伍最末,遲暮里不回頭,他的存在就無從確認(rèn)。只有路燈盞盞,送來沈朝汐纖瘦的影。 沈朝汐真的變了,像一團(tuán)徹夜熊熊燃燒的篝火在清晨到來前被倏地澆滅,木炭發(fā)出嘶嘶異響,一縷漆黑的濃煙緩緩升空,粗糙的顆粒被遲暮里吸入肺腑。是折磨。 遲暮里苦笑著去看他們的影,不論路燈從哪個角度投來,曾經(jīng)親密并肩的兩道影子,現(xiàn)在都隔著周汀。 五年了,他只敢在美夢里奢望,沈朝汐某日回來看他一眼。 可他連做夢都不敢想,沈朝汐回來了,卻帶著周汀。 他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對不起沈朝汐嗎,值得后者來一場闊別五年的羞辱。他已經(jīng)把全身心都掏空了啊,沈朝汐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周汀忽然和他搭話:“這兩年我導(dǎo)演的電影你看過嗎?《目之所及》?《致遠(yuǎn)方》?” “沒有?!?/br> “一部都沒有?” 遲暮里輕聲笑起:“真沒有?!?/br> 向苓給他找補:“這兩年小遲進(jìn)劇院,都在鉆研話劇,哪有空看電影?!?/br> 事實上,五年前他和沈朝汐窩在被子里,用一部二手安卓機看完了周汀導(dǎo)演的每一部作品。好片、爛片、商業(yè)片、文藝片。片尾黑屏字幕,沈朝汐說,你的名字會出現(xiàn)在他下一部電影的這里。遲暮里抱緊他,那我要感謝我的家屬沈朝汐。 想著,又輕笑一聲,嗤笑。 向苓一拍遲暮里后背:“我發(fā)現(xiàn)你今晚露笑的次數(shù)比平時一周還要多,這么開心???” 遲暮里笑道:“是嗎。因為見到了一直想見的...周導(dǎo)吧?!?/br> . 茶樓就在大劇院附近,名叫桃源樓,一家紅木裝潢的地道老字號粵式茶樓,以精致粵菜著名。開了十多年了,裝修是嶺南風(fēng)情濃郁的富麗堂皇,進(jìn)門左手邊墻上就是一張張老板與各路明星官員合影的照片。 周汀一張張掃看:“喲。侯老師、王老師也來過。” 向苓笑道:“是啊。都是熟人吧?!?/br> 桃源樓只招待業(yè)內(nèi)人士,大眾需要提前預(yù)約,除特定日期外不接待散客。向苓的面孔就是一張通行證。點單小妹殷勤迎上:“向老師好。還是樓上包廂雅座?” “好。”向苓說,“先帶這三個客人上去,我點單?!?/br> 周汀站到她身邊:“讓我也看看菜單。既然是慶功宴,不能讓你請客?!?/br> 回頭對沈朝汐與遲暮里,“你們先去包廂?!?/br> 第4章 n-確信犯-4 被指向的兩個人下意識對視。 四目相對,沈朝汐臉上帶著淡淡微笑,像是一道暗示,仿佛他們?nèi)匀皇菓偃耍匀粫熳∷氖?,步伐輕快,一步兩個臺階,登上他們私密的天臺。他們在那里做過。 而沈朝汐竟然真的走近他,伸出手想挽:“走吧?!?/br> 遲暮里心底嗤笑一聲,雙手都揣進(jìn)兜里,客套道:“沈編先請?!?/br> 沈朝汐收回手,笑容也逐漸消散,兀自轉(zhuǎn)身,跟上服務(wù)員指引,登上往二樓的臺階。遲暮里望著他包裹在深藍(lán)色襯衫下的單薄身影,一步一步,不大流利,仿佛登上階梯這件事也需要預(yù)演才會熟練。 遲暮里目光落在他后頸,被羊絨圍脖包裹著的omega腺體,還留著他徒勞的咬痕嗎,還是已經(jīng)被別人的痕跡覆蓋。 不論如何,和beta沒關(guān)系。 包廂名叫繡意。正對大門的墻壁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如若無物,開闊的視野居高臨下,月海市南部海灣夜景盡收眼里。 遲暮里反手合上包廂大門,選在與沈朝汐間隔兩個座位的九十度角,這樣他既不與他過分靠近,也不必與他面面相覷。 偌大的包廂接近死寂,遲暮里想,沈朝汐你真的變了。以前,你一定會做點什么引起所有人注意。 “砰?。 ?/br> 巨響。 遲暮里驚起朝他看去,沈朝汐右手握著筷子,扎穿餐具塑封。雙目仍然垂著,盯著手心塑封破洞的瓷碗,像盯著損壞的玩具。 遲暮里終于看向沈朝汐的手,凍得通紅,小指無名指不自然地痙攣。沈朝汐只穿一件單衣,在冬夜里怎么可能不冷。他無端地怨恨起周汀,鬼使神差,起身打開了房間的暖氣。 暖氣“滴”一聲響,沈朝汐喚他:“暮暮。謝謝。” 一聲闊別已經(jīng)的親昵的稱呼,讓遲暮里笑容的溫度瞬間歸零。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還掛著那抹演技的笑意,給自己解釋動機:“不好把周導(dǎo)冷著?!蓖峡慈ィ鲲L(fēng)口正對著窗邊,他食指反復(fù)按動調(diào)溫鍵,送風(fēng),風(fēng)力最大。 沈朝汐的碎發(fā)被暖風(fēng)吹得飄起,他解開發(fā)圈,從圍脖里撈出碎發(fā),重新扎了一個松松垮垮的垂肩小髻,散落的鬢角挽在耳后:“可是我討厭暖氣?!?/br> “是嗎。” 討厭的前提,是經(jīng)歷。 曾經(jīng)他們蝸居的小平房,冬天不要說暖氣,連熱水都斷斷續(xù)續(xù)。沈朝汐體寒,每晚都手腳冰涼,遲暮里只能給他指尖哈暖,讓他雙腿勾在自己腰上,腳掌貼在小腿肚。他許諾:我答應(yīng)你,明年冬天,我們就搬進(jìn)有暖氣的房子。 遲暮里坐回位置,一手支臉,頗有些挑釁地望向沈朝汐:“怎么?和他睡久暖氣房,還不習(xí)慣了。” 沈朝汐看了回來,這一刻,他們終于對視:“和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