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本來這一次只有走在最前方的騎兵,受到地雷爆炸的波及,但沒想到爆炸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已經(jīng)被爆炸聲嚇過一次的戰(zhàn)馬,再次受了驚。 而受到驚嚇的戰(zhàn)馬,完全不受控制,瘋了一般向前逃竄,這就到導(dǎo)致這一片的地雷,全部都被引爆。 爆炸聲震得人耳膜發(fā)疼,戰(zhàn)馬更是死傷慘重。 等到這波爆炸平息,呼延統(tǒng)帥不得不下令將騎兵撤回來,讓步兵上前。這一決定,讓本就渙散的軍心,更加動搖起來。 呼延部此舉的目的很明顯,他舍不得自己的騎兵再次傷亡了,所以打算用步兵去趟雷,而這些步兵主要來自于另外七個部族。 這些部族的首領(lǐng),也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允許呼延部用他們的人去趟雷呢。 這些人在陣前立即吵了起來,讓呼延部給個說法,不然今日誰也別走了。呼延部頭痛欲裂,開始在心里責(zé)怪阿依木。 若不是阿依木集結(jié)了這么多部族,卻又不選定一個絕對的主將,怎么會發(fā)生今日這種大家在陣前爭吵,不愿聽從他安排的事。 但阿依木之所以沒有選定主將,一個是因為呼延部自己的威望不夠,還有一個就是在他看來,他們這么多人壓過去,根本不會有大的傷亡。 沒有傷亡,自然一切好說好商量。 只能說,他們所有人都將蕭謹(jǐn)行視為頭號大敵,卻忽略了西州還有一個足以改變戰(zhàn)局的人。 呼延部最后沒有辦法,只好從自己軍中,也挑了一些人出來,然后同其他七個部落的步兵一起,安排在了最前方,大家一起出發(fā)。 只是這一舉動,各部首領(lǐng)同意了,但是被視作敢死隊的步兵們卻心生退意。 趕鴨子上架的步兵,慢慢向前挪著步,然而即便他們很小心,依舊在走了一段距離后,再再次遇到了地雷陣。 俗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但現(xiàn)在他們再一,再二,又再三,突勒軍心已經(jīng)徹底渙散,士兵們已經(jīng)徹底嚇破了膽。 不少士兵已經(jīng)覺得西州人有天神護佑,不然怎么他們連西州人的面還沒見著,就已經(jīng)多次受到重創(chuàng)。 這次突勒軍中有超過半數(shù)的人,要求呼延部統(tǒng)帥撤兵回去,從長計議。 然而就在他們打算要撤退的時候,余達率領(lǐng)著西州軍傾巢而出,沖向突勒軍。 呼延統(tǒng)帥想要下令出擊,但突勒軍的陣型早σw.zλ.就已經(jīng)亂了。由于之前爆炸聲的緣故,步兵在前,騎兵在后,沖也沖不起來。 步兵見到西州軍沖過來,四處潰逃,跑著跑著又遇到了另一個地雷陣,于是爆炸聲再再再次響起。 余達等人早已經(jīng)知道地雷陣的掩埋地點,以及之前挖的陷馬坑以及壕溝的位置,他們沖殺過來,將突勒兵齊齊往有地雷的地方趕。 此刻的突勒兵早就已經(jīng)嚇破了膽,根本聽不到指揮,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防御。 正是一片混亂的時候,另一個方向沖出來一隊西州軍。 塵土飛揚,看樣子足有萬人之多。 這些人一邊跑,一邊高喊著:“阿依木敗了!阿依木敗了!此乃阿依木項上人頭!” 聲音震天響,足夠突勒聯(lián)軍里的八部首領(lǐng)聽了個清楚。 再一看那只血淋淋的人頭,更是嚇得面色大變。 場上步兵被炸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騎兵的戰(zhàn)馬更是被驚得雞飛狗跳失去控制,被西州軍攆得到處亂跑。而西州軍手中的陌刀自然不會手軟,一時之間整個突勒軍死傷慘重,猶如待宰的羔羊。 八部首領(lǐng)自知大勢已去,且現(xiàn)在又聽聞此次圍攻的組織者,想要偷襲西州側(cè)方的三王子阿依木又死了,整個突勒聯(lián)軍,立即心生退意。 呼延統(tǒng)領(lǐng)當(dāng)即召回自己的騎兵,也不知會其他各部,掉頭就要跑路。 其他各部見狀,更是氣得發(fā)狠,這人明顯就是想要留他們的人拖住西州軍的腳步,讓呼延部的騎兵可以趁機逃脫。 他們自然不能讓呼延部如愿,于是也立即召回人馬,趕緊撤退。 只是兵敗如山倒,騎兵還能跑一跑,后面的步兵卻根本跟不上。 余達見狀,立即帶領(lǐng)著一萬多人的騎兵,追著數(shù)倍之多的突勒聯(lián)軍跑。 見他這般猛追,突勒軍更是覺得殺了阿依木的蕭謹(jǐn)行回來了,才使得西州軍這般士氣高漲,于是跑得更快了。 直到追出二三十余里遠,余達才下令不再追擊。 看著突勒聯(lián)軍消失的方向,余達深深地吐了口氣,與其他將領(lǐng)的動作一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場戲,真的是拿命在演啊! 第63章 等余達返回西州城的時候,曹誠已經(jīng)帶人將丟盔棄甲沒來及跑掉的突勒步兵,給圍了起來,總共俘虜了一萬余人。 而除了這些俘虜外,這兩日被炸彈和地雷炸死,以及兵敗撤退之時被西州軍斬殺的突勒兵,也達到了兩萬人。 也就是說,突勒此次氣勢洶洶而來,卻在短短兩日間折了近四萬人。什么便宜都沒占到,就灰頭土臉地退了回去。 曹誠見到余達他們回來,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親衛(wèi)隊只有四千人,圍著近兩萬人的突勒兵,心里也是沒底的,生怕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這邊虛得很,奮起反擊。 現(xiàn)在余達他們毫發(fā)無損地回來了,就說明殿下的計策奏效了,突勒那邊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真相。 等到余達騎著馬靠近,曹誠忍不住問道:“如何了?” 余達瞄了眼那些俘虜,聲音特意提高了幾分,道: “已經(jīng)往東北逃竄了,跑得太快沒追上。想來這些俘虜,他們是不打算要了。” 曹誠也反應(yīng)過來,余達是說給這些俘虜聽的。 只見這些人在聽到余達的話后,也徹底死了心,垂頭喪氣地擠作一團,默默等候?qū)儆谒麄兊拿\。 與此同時,云舒也騎著馬從城內(nèi)出來了,余達見到云舒,立即問道:“殿下,這些人如何處置?全部坑殺了嗎?” 聽到余達的話,那些俘虜全都驚恐地看著這些大雍人。這年頭雖然有人講究不殺降俘,但殺俘虜?shù)囊膊皇菦]有,他們怎么這么倒霉,就遇到了要殺降俘的呢! 但余達卻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 戰(zhàn)場的俘虜,總共也只有那么幾種處置方式,要么殺了,要么收編了,要么拉去做苦力,要么放了。 放了,肯定是不行的。 但要是收編的話,這些突勒兵的人數(shù),都趕上現(xiàn)在西州城內(nèi)的西州軍數(shù)量了。要是不能徹底打散,混到各支隊伍當(dāng)中,且有足夠的人數(shù)壓制,那收編之后,說不定西州軍直接就被這些人給反噬了。 若是拉去做苦力,也是需要大量人手看守的,要不然放著也是隱患,而且還要浪費大量的糧食。 余達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殺了最簡單省事。這是典型的武人的思維模式。 但云舒卻搖了搖頭,只讓余達先將這些俘虜身上的皮甲和武器通通收繳,暫時接管這些俘虜,后面他還需要用到這些人。 余達見夏王殿下自有主意,且這些人說白了,其實都是殿下抓到的,他自然也不好太過干涉。 突勒已經(jīng)撤軍,西州城暫時是安全的,于是余達分出一些人手,將這些俘虜先給看守起來。 礙于剛剛那么多俘虜在場,余達一直壓著好奇心,等到俘虜被全數(shù)押走后,他終于忍不住問道: “殿下,阿依木的人頭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你們那么大的陣仗到底是怎么弄的?突勒人怎么就相信是將軍殺回來了呢?” 余達此前在指揮著西州軍沖殺,根本沒來得及分心觀察云舒這邊的動作,但是他知道將軍并沒有回來。 與余達同樣百思不得其解的,還有西州軍的將領(lǐng)們。 他們簡直好奇死了。 “殿下,您快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問題,曹誠知道的最清楚,他大笑著說道:“都是假的。不管是蕭將軍,還是阿依木,都是假的?!?/br> 說著,他從人后扯出來一個人,那人的身形與蕭謹(jǐn)行有五分相似,穿上鎧甲之后,就更像了。 當(dāng)然了,最讓眾人驚訝的,還不是身形,畢竟大家都穿著鎧甲,差別也不大。最重要的是這人的臉。 余達等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這人的臉,居然也與將軍有八分相似??! 這怎么可能?親衛(wèi)隊里怎么會有人長得像將軍? 有人喃喃道:“莫非這人是將軍的同胞兄弟?” 曹誠笑著道:“自然不是。” 隨即他說了一個名字。 倒是有人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但是他看了看這人的臉,再與自己記憶中的臉一對比,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性是不是出了差錯。 “我記得他不長這樣的呀?!?/br> 曹誠大笑,“他確實長得不像將軍,臉上這個是殿下的易容術(shù)?!?/br> 眾人震驚。 易容術(shù)?這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不對,殿下為什么還會這個? 云舒見曹誠說得越來越玄乎,只好解釋道:“不是易容,就是簡單的仿妝,就跟女子上妝是一樣的,只是添了點材料罷了?!?/br> 余達等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人跟將軍八分相似的臉,怎么就是女子上的妝了。 曹誠立即道:“對對,不是易容術(shù),是仿妝術(shù),其實就是用泥巴黏在臉上,捏著捏著,就變成了將軍的樣子?!?/br> 曹誠比比劃劃,眾人也沒聽懂到底是如何做的,只知道,這是殿下親手捏的將軍的臉。 眾人:“哦……” “那阿依木呢?也是用人頭化的妝?” 這話問得云舒都覺得很恐怖。 曹誠將阿依木那只頭給拎了出來。 脖子底下還滲著血,頭發(fā)也是真的,只是那張臉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確實不是真人。 云舒見過阿依木,于是用炭筆畫了阿依木的臉部素描,交給了會泥塑的師傅,連夜趕制出了這只勉強可以以假亂真的阿依木人頭。 余達等人:好吧,將軍是假的,阿依木也是假的。 “那兩萬人的西州軍呢?” “只有我們?!辈苷\指了指自己這邊。 原來親衛(wèi)隊沖在前面的人,換上了西州軍的軍服,整個隊伍呈三角陣型,綴在最后面的親衛(wèi)隊,則是在馬后捆著枝干較多的樹枝。 馬一跑,樹枝帶起的塵土揚起一人多高,整支親衛(wèi)隊跑起來,灰塵之大,看著就像是大軍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