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炮灰皇子后、夕陽在遲暮死去、這個女主實在太難攻略了[快穿]、穿越星際當國畫大師、胡同人家、離惡魔的錢遠一點、紅線給我牽了冥神做老公、[星際] 穿越后嫁給了怪物四皇子、人魚的漂亮寶貝、[ABO] 絕美將軍在戀綜深陷修羅場
總之就是很狼狽,讓他下決心日后一定要勤加鍛煉。 這天從15班上課出來,扶著墻慢吞吞地走向辦公室,瞧見走廊另一邊,10班下課的譚老師也是同樣的姿態(tài)同樣的步伐,二人相顧無言,回去自己的辦公室了。 十一月十二月,日子過得像上海開往拉薩在西寧中轉的那班列車。它看著遠,看著老長,其實坐進去之后沒多久就到了。 元旦學校沒有舉辦什么活動,這個問題教研會上討論了一下,半數以上教師認為今年的元旦活動避免讓學生表演節(jié)目。表演就意味著要彩排,占時間、分割情緒。再提議的時候,許南珩提出在大禮堂放個電影然后放假得了。 那么電影類型就又是個問題,從高一到高三,大約是十五歲到十七歲。太有教育意義吧,沒必要,不像是元旦放松,太娛樂化吧,也不合適,校領導覺得不合適。 “最后呢?定了哪部電影?”方識攸問。 餐桌那邊,許南珩優(yōu)雅地拿餐巾捻了兩下嘴角,說:“諾蘭?!?/br> “《奧本海默》?” “《奧本海默》里有幾個情/愛鏡頭,不適合,選了《星際穿越》?!痹S南珩說。 今天他們在一家不錯的法餐廳里吃飯,方識攸提前兩個禮拜訂的桌子。因為是元旦前一晚,在法餐廳里吃頓浪漫跨年餐的小情侶很多,座位需要提前預約。 人均兩千多的餐廳里,小情侶們吃著吃著就挨在一塊兒貼著。餐廳里的同性情侶也有那么幾對兒,都很矜持,面對面坐,跟出來談生意似的。 尤其這倆,今天都穿西裝。確實不像出來約會,直到甜點上來兩枚紅彤彤的愛心馬卡龍,才有點情侶的意思。 北京十二月末,跨年夜,哪哪都是人。三里屯打車等候兩小時起,酒吧根本排不進去。倆人吃飯的餐廳離家不遠,走路就能回去,路上方識攸朋友圈里看見楊大夫在三里屯進退維谷,笑著拿給許南珩看。 今天雖然街上烏泱泱的人,但人行道上兩個正裝男人依然惹眼得要命。許老師西裝外面一件純黑色戰(zhàn)壕風衣,方大夫的外套搭在手臂,舉著手機給他看,兩個人笑得無比溫柔。 “真行啊楊大夫,敢在跨年夜往三里屯里跑?!痹S南珩笑道,“勇士?!?/br> “是他初中同學過來找他玩了?!狈阶R攸說,“昨天夜班他還擱那尋思呢,想北京哪兒好玩,然后問我。我說,要是我的話,買張車票到天津得了。” 說到天津,許南珩停下腳步:“走?!?/br> “嗯?” 許南珩:“買個煎餅果子去。” “……”就是說法餐廳里大幾千花了還沒飽。方識攸揣上手機把他摟過來,在夜風里走向溫暖的,掛著鵝黃色燈泡的煎餅果子攤。 法餐有法餐的樂趣,但煎餅果子也是無可取代。 “慢點兒吃。”方識攸含笑看著他,“不燙嗎,剛出鍋的?!?/br> 許南珩燙得沒法說話:“燙。” 方識攸無奈:“吹吹再吃。” 煎餅是燙的,裝煎餅的袋子也燙,許南珩換左手拿又換回右手。最后是方識攸看不下去了,他小指掛著他自己的煎餅,把許南珩的拿過來,拿在手里喂他吃。有人打扮得西裝革履,從別人手里咬煎餅,像個小孩兒。 許南珩:“鐵手嗎方大夫?” “比你的鐵點兒?!?/br> 今天街邊有不少放小煙花的人,都在等著零點跨年。人行道擺攤賣煙花的,今天也是特例沒有城管來驅趕。 回家前他們買了點兒,準備在陽臺放。 跨年就不在外面呆著了,兩個人在家里就挺好的。 第49章 元旦后繼續(xù)上課,假期里的作業(yè)是各科老師最關心的事兒。有沒有做完,有沒有糊弄。 元旦后的醫(yī)院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方識攸病房里一個嚴重腹積水的患者肝臟腎臟功能衰竭、膽紅素升高繼而引發(fā)黃疸?;颊咦约阂呀洸幌肜^續(xù)治療,但床前子女都不想放棄。臨近中午的時候方識攸給患者開了鎮(zhèn)痛——當然,這是多位醫(yī)生商討后與患者家屬的共同決策。 當“挽救”變成拉長死亡過程的事情,對于病患而言就只剩下了痛苦。 護士將鎮(zhèn)痛靜推后,患者陷入半昏迷的狀態(tài),明顯可見患者的表情完全舒緩。甚至早上查房的時候還絕望地拉著方識攸的手說“讓我死吧醫(yī)生”,鎮(zhèn)痛起效后,患者半夢半醒著問,是不是新年了? 是的?;颊叩淖优卮鸬?是新的一年了。 這天方識攸坐下午的普通門診,通常這樣普通的一天里,他中午會在醫(yī)院食堂吃飯,然后回診室里休息一下就正常叫號了。 但今天他稍微有點吃不下,坐在診室里半天不動,下不去食堂。 他學醫(yī)十年,行醫(yī)兩年,援藏一年。無論他自己,還是顧老師,抑或同事們,都會覺得他是個強大的人。年輕醫(yī)生會有個通病就是太容易共情,不僅是因為年輕缺乏臨床經驗,也是因為當代醫(yī)療極高的水平和治愈率,會讓人產生‘沒什么是治不了的’錯覺。 畢竟,元旦前,他們才剛剛完成了主動脈血管置換手術。每一次這樣復雜手術縫合后,都會讓方識攸在潛意識里加深‘沒什么是治不了的’這樣的念頭。 甚至于那些全亞洲發(fā)病率為萬分之零點一的罕見病,也未能達到‘治不了’的程度,因為臨到實在沒法的時候,還可以移植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