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溫安寧乖巧的點了點頭:“好的,舅舅?!?/br> …… 兩個半小時后,手術室的燈才滅,大概等了十分鐘司寒被從里面推出來。 “人沒什么事,后腦勺被縫了無針,左胳膊骨折,需要靜養(yǎng),”醫(yī)生把病歷本給他們后就走了。 等人走了后,溫言青在病房內掃視一圈后,直接拍板:“轉院吧?!?/br> “轉到司氏旗下的醫(yī)院去,這里我不放心。” 他并沒有說自己不放心什么,而溫安寧就算是再不樂意也沒有抗議的權利,于是大晚上的幾個人又折騰去了司氏旗下的私人醫(yī)院。 私人醫(yī)院條件好很多,單人vip病房還有沙發(fā)和餐桌,就跟一個小型會客廳一樣。 溫安寧坐在床邊,支著下巴盯著司寒的臉看,司寒的額頭上纏了一圈沙發(fā),腦后的頭發(fā)被剃了露出他完美的頭骨。 “你可以走了,”溫安寧一回頭見溫言青人還在這里,有點不爽,“這里有我陪著就行?!?/br> 溫言青自顧自的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拆外賣袋子,“好歹那也是我外甥,過來吃點東西,醫(yī)生說了他要明早才能醒,你熬著也沒用。” 今天是31號,透過醫(yī)院的窗戶,隱約能看到外面騰起的煙花,溫安寧趴在床邊沒動,他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現在是晚上21點零5分,距離零點還有不到三個小時。 這是他和司寒的第一個元旦。 溫安寧不來吃飯,溫言青一個人吃有點無聊,他打開電視開始看新聞。 新聞上正在報道跨年夜的實時情況。 “據悉,本市福元路、金桂步行街等多次發(fā)生擁擠事件,多條主干道擁堵,而福元路那邊的車禍已經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連著三年跨年夜出事,目前街道負責人正在處理善后事宜?!?/br> 記者的聲音鏗鏘有力,現場的背景音中還有汽車的鳴笛聲,以及人群的說話聲。 溫安寧瞪了溫言青一眼,走過去把遙控奪過來,直接把電視關了。 “司寒還在休息,”溫安寧說道,“病人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你是他親舅舅。” 溫言青呵呵兩聲,“他之前趕我走的時候,怎么不說我是他親舅舅?!?/br> 問完后,大概知道自己在自取其辱,溫言青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繼續(xù)埋頭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福元路人多,每年都出事,我記得司寒很討厭人多的地方,你們怎么去了那邊?” 溫安寧趴在床邊,正小心的給司寒擦手臂,他背對溫言青翻了個白眼,“跨年夜熱鬧啊?!?/br> 溫言青:“司寒提議的?” 溫安寧沒說話,溫言青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病房內只剩下他嚼東西的聲音,還有筷子在餐盒內扒拉的動靜。 吃完飯后,溫言青沒有多留,拎著垃圾麻溜的走了,病房內他連用過的擦手紙都給收走了,深入貫徹了什么叫:不留下一片葉子。 房間內有陪護的床,但是溫安寧沒過去,他趴在床邊握著司寒的手,大腦不停的閃現司寒沖出去時那一幕。 那滿地的血提醒他,人很脆弱,一點小事可能就會要了人的性命。 “司寒,你快醒吧,我好擔心你,我不喜歡你這樣,”溫安寧嘟囔了一句,他的眼神懵懂細看下又帶著其他情緒。 病房內特別安靜,溫安寧就這么靜靜地坐在那,后面連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等他再次有知覺時,感覺自己的頭被人摸了摸,而且胳膊還很難受。 他抬頭想要活動一下,一睜眼就看到司寒人已經醒了,這會兒他靠在床頭,那張蒼白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安寧,新年快樂?!?/br> 溫安寧眉眼彎彎:“新年快樂?!?/br> 他趕緊過去檢查司寒的傷,幸好司寒睡姿比較好,傷口沒有二次裂開,他這才放心。 “我去喊醫(yī)生,你好好躺著,”溫安寧剛要走就被司寒拽住胳膊,他眉頭一挑,“嗯?” “別去了,反正八點會有人查房?!?/br> 司寒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倦意,“你昨晚沒睡好,上來跟我一起再睡會兒,我想抱著你?!?/br> 可能是生病讓人脆弱,一向冷漠威嚴的男人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可憐,像是無助的孩童。 溫安寧毫不猶豫的翻身上床,主動把手伸過去給對方牽,“別怕,我在呢?!?/br> “對了,你怎么知道那車要撞我???我都沒注意到,”溫安寧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后怕,“司寒,下次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看到你受傷我會很難受?!?/br> 他的頭靠在司寒的肩膀上,視線落在條紋病服上,并沒注意到司寒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好?!?/br> “對了,昨晚上誰簽的字?”司寒完好的左手在溫安寧的頭上摸了摸,聲音帶著安撫,“我記得醫(yī)院規(guī)定只能親屬或者法定意義上的另一半簽字?!?/br> “是溫言青,”溫安寧唇角下拉聲音低沉,“我只能聯(lián)系上他,我也想給你簽字,為什么好朋友不能互相簽字呢,這不公平?!?/br> “那你就只是想給我簽字?為了能在危急時刻簽字,所以想當我的另一半?”司寒攬著他的手臂收攏了幾分,那雙令人驚艷的眸子里閃著光,他諄諄善誘像是一個合格的獵人,尤其是最后一句話幾乎是貼著溫安寧的頭皮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