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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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幾眼沒事。”魯玲霜說著,突然把臉湊近了些。 郁陽被她嚇了一跳,立馬紅著臉往后縮了縮脖子。 他慌張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是因為您長得……” “我長得太漂亮了,對嗎?”魯玲霜笑著接他的話。 她明明都快五十歲了,身上也穿著病號服,但舉手投足之間卻還有種沒長大的感覺。 郁陽聽她這么說話,心里的緊張消去了一半。 他點(diǎn)點(diǎn)頭,紅著臉應(yīng)道:“嗯?!?/br> 池越淵的mama和池越淵一樣,是個很溫柔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得和魯玲霜道個歉。 “阿姨……對不起……” 魯玲霜挑眉,“嗯?” 少年低著頭,眼里滿是愧疚,“如果當(dāng)時,阿淵不是為了保護(hù)我,他不會受這么重的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望著魯玲霜泛紅的眼眶,知道這位母親也肯定因為擔(dān)心哭泣過。 少年一副鵪鶉的模樣低著頭,一只溫暖的手卻突然落在了他頭上。 魯玲霜笑著揉了揉他的頭。 “說一點(diǎn)都不怪你是假的,我老公去世了,阿淵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受傷了,我的難過不比任何人少……” “我也想過,如果他不是為了你,他也不會受這么大的挫折?!?/br> 郁陽聞言,頭更低了,魯玲霜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審判在他身上的刀。 “但是小郁……”魯玲霜突然道。 女人神情柔和,摸著他的臉道:“這些都是阿淵的選擇,沒有人強(qiáng)迫他那么做?!?/br> “我作為母親,第一次看到我的兒子去愛一個人。” 郁陽抬頭望向女人,神情疑惑,“難道,他以前沒有過嗎……” 他在f國時還喜歡過許知其,池越淵又帥又溫柔,不可能連戀愛都沒談過吧。 魯玲霜嘆了口氣,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經(jīng)歷。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是阿淵真正意義上,第一個伴侶。阿淵看上去很完美,但他其實……是一個很孤獨(dú),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就連我這個母親,他唯一的親人,也給不了他安全感?!?/br> 郁陽一怔。 他根本無法把那樣深情的池越淵,和孤獨(dú)、缺乏安全感、脆弱這些詞匯聯(lián)系到一起。 自己幼年時就沒了父母,而池越淵有這么溫柔的母親,為什么會覺得孤獨(dú)? 魯玲霜道:“阿淵應(yīng)該沒和任何人提起過,他被綁架的那段時光。” 少年微睜大眼,“阿淵……被綁架過?” 女人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時,我和我老公正備著二胎,忙于生意,我老公商業(yè)上的敵人綁架了阿淵,用來威脅我們交出股份?!?/br> “我當(dāng)時肚子里有孩子,身體脆弱,經(jīng)?;ù髢r錢調(diào)養(yǎng)。我的老公權(quán)衡利弊下,選擇讓阿淵犧牲,保住公司,保住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郁陽瞳孔輕顫了下,為什么…… 阿淵不也是他們的孩子嗎?為什么要拋棄一個,選擇另一個? 他們的行為,和當(dāng)時郁經(jīng)國有什么區(qū)別! “小郁……”魯玲霜看出少年臉上的不滿,連忙解釋:“當(dāng)時我并不知情,我的老公為了不讓我擔(dān)心,一直在隱瞞事實。” “最后,是阿淵自己從那群綁匪手里逃出來的,一周的時間,我根本不敢想象,我的寶貝兒子受了多少苦?!?/br> 她不敢想,少年更不敢想。 城府如此深的一個人,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那樣。 魯玲霜又道:“后來我意外流產(chǎn),我的老公去世了?!?/br> “我把所有的積蓄都用來彌補(bǔ)阿淵,雖然我們和解了,可他也再也不會聽我的話,依賴我這個母親了。” 女人回想起磨合的那段時間,痛苦地紅了眼眶。 她突然攥住郁陽的手,苦澀地笑著,“阿淵一直都不信任別人,他不會認(rèn)真地對待感情,可只有在你這里不一樣。” “他也是一只滿身刺的刺猬,只有面對你的時候,才會丟棄身上的盔甲?!?/br> “小郁,他是真的很愛你?!?/br> 魯玲霜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來,郁陽覺得自己肩膀突然沉重了很多,魯玲霜的話,讓他多了很多使命。 他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在一個人眼中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 明明,從來沒人在意他。 魯玲霜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我說這些,不是想強(qiáng)迫你和阿淵在一起。” “但是小郁,你要知道,有些人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下一個了?!?/br> 少年微睜大眼,腦中有什么幡然醒悟。 他還想再了解池越淵,和魯玲霜多說幾句話—— 小唐突然推開門,跌跌撞撞地沖了進(jìn)來。 “不好了……不好了……” 郁陽心里一顫,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難道,阿淵他…… “嗚嗚嗚……”小唐紅了眼,淚刷刷刷地往下掉,“剛剛魏修明和我說,池總他,他要不行了……” 話音一落,床上的少年和床邊的女人全都愣住了。 郁陽睜大眼,不確信地喃喃:“你說什么……” 第九十章 池越淵蘇醒 魏修明已經(jīng)說過郁陽不適合下地活動,可在池越淵的生命面前,一切都無足輕重了。 唐樂俞找了個輪椅,推著郁陽去了池越淵所在的病房。 池家私人醫(yī)院的病房設(shè)施齊全,環(huán)境整潔,郁陽進(jìn)門,就看見池越淵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帶著呼吸機(jī)。 他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得和床單近乎一個顏色,旁邊連接著的心率儀起伏微弱。 男人的性命像是隨風(fēng)搖曳的燭火,慢慢走向熄滅。 郁陽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可看見男人眼角的淚痣都失去顏色后,整個人還是繃不住,情緒直接垮到了谷底。 唐樂俞也難受得不行,朝床上的人喊道:“池越淵!你要是敢死,我就把玉石科技賣了!一分錢都不留給你!” 他說著,眼淚稀里嘩啦地往下流,聲音也漸漸染上了哭腔。 “你那么牛,你把公司做的那么大,你怎么能在這里咽氣啊!” 郁陽本來心情就很低落,他還覺得池越淵能有醒來的機(jī)會。 可小唐這么一哭,他心里那點(diǎn)微弱的期望也被澆滅了。病房里被濃烈的悲傷感染,無論是他還是魯玲霜,都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郁陽攥了攥拳,阿淵真的因為他……活不過來了嗎…… 他雖然沒像小唐一樣失聲大哭,心臟卻一抽一抽地疼痛,心率儀上微弱的線條似乎同步了他的呼吸,郁陽覺得有些窒息。 魏修明站在床邊,看著門口哭鬧的幾人,輕嘆口氣,朝小唐走了過去。 “小魚?!泵嫒萸謇涞哪腥藛问掷√茦酚?,“我們出去,讓小郁和池總待一會兒吧。” 唐樂俞淚眼汪汪地望著病床上和旁邊坐輪椅的兩人,突然覺得有些傷心。 兄弟永遠(yuǎn)都是比不過愛人的。 他作為兄弟,應(yīng)該把池越淵的最后一面讓給郁陽。 “池夫人?!蔽盒廾饔殖斄崴溃骸半m然不太禮貌,但我希望,您也能回避一下?!?/br> 女人眼中閃過意外,隨后以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池越淵,以及旁邊連著的心率儀。 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心率儀后面的線,根本沒和池越淵相連。 魯玲霜頓時明白了什么,原本悲傷的表情變成無語。 “我兒子,真是……”她無奈一笑,跟著魏修明和唐樂俞一起出了病房。 房間內(nèi),只剩下郁陽和池越淵兩人。 周圍安靜下來,少年的情緒才慢慢浮現(xiàn)出來。 他紅著眼睛,輕輕解開了男人身上的病服。他知道阿淵傷的很重,雖然早有預(yù)料,可看見上面一條條的疤痕,以及肩膀上血紅的繃帶時,還是被嚇到了。 “阿淵……”眼淚奪眶而出,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池越淵粗糙的手,輕聲道:“很疼,對不對……” 他不明白,男人受這些傷的時候,是怎么笑出來,一副沒事的樣子的? 阿淵把自己偽裝得那么好,只為了讓他放心,他明明知道池越淵背后的東西有多重,怎么能傻傻地放下心來。 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會費(fèi)勁力氣去撐,哪怕最后筋疲力盡,和池越淵一起被壓在下面,慢慢沒了氣息,他也一廂情愿。 “你的手好冷……”他說著,兩只手攥住了男人的手掌。 男人的掌心比他大了一圈,上面又繭子,少年兩只手合在一起,才勉強(qiáng)把男人的手包住。 在e國的時候,阿淵總是會照顧到這些細(xì)小的東西。 給他準(zhǔn)備手套、準(zhǔn)備衣服,睡覺前會幫他把沾了雪的鞋子烤干,晚上睡覺時怕他冷,就把他抱在懷里。 現(xiàn)在,輪到他幫阿淵暖手了。 少年微垂著眸,望著男人的眉眼,他不喜言辭,可面對池越淵,總有說不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