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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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李青芝對阿姐的話有了幾分心理準(zhǔn)備,然聽到這么個回答,也笑得直不起腰來。 婚儀前夕,阿娘過來了,說了些體己話后,又神神秘秘地掏出一本粉色的小冊子,一邊打開讓她瞧,一邊對她言傳起來。 起初李青芝不知阿娘要同她說什么,還以為就是一些為人妻的人情世故道理,然配著這個小冊子上的圖畫,再聽著阿娘隱晦卻又直白話,李青芝一夜之間明白了什么,人都要從里到外燒起來了。 “女兒家的初次會疼,要讓駙馬按著冊子上的流程慢慢來,記住了嗎?” 好不容易將阿娘的教導(dǎo)給熬完了,她整個人面紅耳赤地坐在那,又聽阿娘問話,她忙囫圇點頭道:“都、都記住了?!?/br> 葉皇后焉能看不出女兒的羞澀,但這是大婚前必須要交待的,防止新婚夜遭罪。 “范郎君是個文官,應(yīng)當(dāng)是個體貼的,又那么愛護(hù)你,瑤瑤放寬心便是?!?/br> 生怕這一堆話給女兒徒增壓力與緊張,葉皇后又溫聲安撫道。 李青芝臉蛋紅紅地發(fā)了會呆,耳邊回想著阿娘柔而guntang的話語,突然反問道:“只是初次疼,那以后就不疼了是嗎?” 李青芝想,若是次次都疼,她才不要理范凌。 “對,甚至還會舒服?!?/br> 李青芝沒有領(lǐng)會過,自然不知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痛,又是個怎樣的舒坦,只面色古怪地聽著,心中好奇又害怕地度過了一夜。 許是心里裝著事,李青芝婚前的一夜入睡很是艱難,大概是過了子時才睡著,好在婚儀是在黃昏時舉行,不用早起受罪。 但黎明破曉,皇宮中便熱鬧了起來,六局都在cao持著福寧公主的婚儀,其中葉皇后更是一馬當(dāng)先。 李青芝昨夜交代了宮人,今日不要吵她睡懶覺,她要睡到自然醒。 然也許是記掛著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李青芝還是沒有睡到她計劃中的日上三竿,而是巳時便醒了。 婚服已經(jīng)被提前送到瑤仙殿,繡金施翠的,只是粗粗一掃便知尚衣局制作得用心極了。 琉璃和岫玉服侍她用了朝食,怕她路上餓,還督促她多吃些。 雖說范凌暮間才來迎親x,然作為公主,出降前還要告知宗廟,祭拜祖宗。 這些繁瑣的禮儀李青芝也不甚喜歡,但都是必經(jīng)之路,她沒得躲。 因而,用過了午食后,她在宮人的侍候下?lián)Q上嫁衣,開始梳妝。 新嫁娘的妝容濃厚,捂得她不透氣,頭冠也很重,像是頂了個蜜瓜在頭上,李青芝很是不習(xí)慣,但念著就今日一次,她含笑忍耐了。 拖著這身行頭,李青芝跟著父皇阿娘去告慰祖宗,待回來得時候,已是薄暮冥冥。 阿娘和阿姐一直在身旁,陪她說這話,緩解心中那絲緊張。 阿姐也是個會甜言蜜語的,自打妝成,便一直在旁邊夸贊,弄得李青芝都沒好意思聽了。 大概是酉正的時候,岫玉腳步歡騰地從外面跑進(jìn)來,一邊跑還一邊喊:“來了來了!” 自不用說是誰來了,滿皇宮的人都懂。 二兄和三兄都出去障車了,要不是太子阿兄顧及儲君身份,他也是要過去的。 岫玉就像個小信鴿,來來回回給李青芝傳遞外頭的消息,說駙馬怎么被三兄他們欺負(fù)了,駙馬念了什么催妝詩了。 想來是知道范凌是個文狀元出身,三兄不去硬碰硬,而是找各色稀奇古怪的東西為難范凌。 比如投壺射箭賭骰子這一類刁鉆的。 三兄可能是以為范凌這樣的文士不懂這些玩意,可他料錯了。 岫玉回來說,三兄輸?shù)貌惶每?,氣哼哼地將人放進(jìn)來了。 父皇特許范凌可以迎到她的寢殿前,因而岫玉最后一次帶回來的,便是一串人。 李青芝知道是她該出去的時候了,別了父皇和阿娘,在三姑六婆的陪同下舉扇,緩緩朝殿外走。 因為有卻詩扇的遮擋,她不大方便看遠(yuǎn)處的人,那她知道唯有范凌和她今日是紅艷艷的。 扶著琉璃的胳膊,李青芝一步一步地來到了范凌身邊。 李青芝看見了范凌帶著云紋的紅艷錦靴,她下意識將扇子遮得更嚴(yán)實了,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羞澀間,她聽到范凌溢出喉嚨的輕笑。 范凌似乎是想觸碰她,甚至伸出了手,但又想到不合時宜,又將手收回去了。 而就在那個時候,李青芝差點就將手搭上去了,她心中悻悻。 兩人跟著禮官來到了太極殿,天子與皇后正端坐高堂,靜靜地等著女兒和女婿來拜別。 時下婚儀新人拜君親,新郎需行跪禮,而新婦不用如此大動干戈,只需輕輕福禮便可。 婚儀時女子妝發(fā)服飾繁瑣,若是像新郎一般跪地頓首,易釵環(huán)落地,可謂是十分不便,因而自太宗時候起,婚儀中的新婦便行福禮。 滿堂絲竹管弦的喜慶樂聲繚繞在耳邊,李青芝頭腦暈乎乎的。 抬眸的瞬間,她似乎看見阿娘眼睛紅了,引得她也好想哭。 萬幸忍住了,到了婚車?yán)锊磐低的I。 范凌策馬行在前面,身戴大紅綢,背影俊挺神氣,全然是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在婚車上晃蕩了大概小半個時辰,李青芝肚子都有些餓了,她敲了敲車壁,借著夜色濃厚,問走在一側(cè)的岫玉要了塊芙蓉糕墊墊。 下車的時候,范凌依舊是殷切地過來伸手將她攙下去,只不過那只大掌總是舍不得放開,恨不得拉著她進(jìn)門。 跨火盆的時候李青芝甚至還有幾分害怕,生怕自己的裙擺被里面的火給燎到了。 谷豆如雨點一般灑落在眼前,兩邊都是賓客的喧鬧聲,還有充滿善意的祝福話語。 來到堂前拜舅姑時,李青芝透過扇子隱約間看見堂上坐了三個人,她詫異地頓了頓。 “我我求了岳父大人恩準(zhǔn),將我娘也接來了,我與你成婚,定要娘親自瞧見,受我們這一拜?!?/br> 李青芝表示理解,雖然和離了,不再是范家婦,但永遠(yuǎn)是范凌的母親,當(dāng)有個位置受這一拜。 金娘子,不,應(yīng)當(dāng)是她的婆母了,也是個識大體的,兒子媳婦拜完了高堂,忙從座位上起來了,讓范彥和繼室梁夫人臉色稍霽。 勞累了大半日,李青芝終于得以解脫,被送到了新房中。 滿目刺眼喜慶的紅,龍鳳燭燃得熱火朝天。 在她等得百無聊賴時,她聽到了新房外傳來了腳步聲,是屬于男子的。 “范郎君?!?/br> 婆子和兩個丫頭的聲音響起,李青芝趕忙端起了扇子,心臟怦怦跳。 此刻,她腦子里不受控制浮現(xiàn)了冊子上的圖畫,還有阿娘的教導(dǎo)。 想到那一刻馬上就要來臨,李青芝腿都開始有些抖了。 只聽房門嘎吱一聲響,人抬腿邁進(jìn)來了,隨著一同過來的還有淡淡的酒氣。 李青芝想起了阿娘說的,人醉酒的時候神志不清,可能也會在動作間失控些,讓她注意些。 腳步聲噠噠,正一點一點靠近,李青芝捏著繡扇的指尖慢慢泛白。 許是心里太緊張了,導(dǎo)致她防備心過重,范凌好幾下都沒拿開她的扇子,干脆笑出了聲。 “我是鬼嗎?你要拿扇子鎮(zhèn)住我?” 光聽這聲音,人感覺沒有一絲醉態(tài)。 李青芝窘了窘,自覺拿開面前的繡扇,那張明艷奪魄的臉顯露在范凌眼前,他眸光大盛。 “公主今日甚是美麗。” 他大方地夸贊著,不見一絲羞意,端是磊落清正。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駙馬今日也不差?!?/br> 禮尚往來,李青芝也梗著脖子夸了句。 都是夫妻了,大膽些也沒什么。 顯然,范凌因為她這一句很是愉悅,徑直坐到了床上,挨著人。 李青芝不自覺地就要往旁邊挪挪,但被眼尖的范凌撈了回來,整個人倚在了他的懷中。 “跑什么,平日和我出去玩的時候也不見這么躲著,今日還是大婚,怎就生疏了?” 范凌自然不知,自從被阿娘帶著看了那冊子,李青芝只要一看到范凌,便不自覺想起上面的景象,甚至偶爾還會將畫上人的臉代入成她和范凌的,真是羞煞了人! 自然做不到平日里的坦蕩大方了,至少暫時做不到。 “你放開……” 她嘟囔著,聽著十分,沒有氣力,引得范凌恨不得當(dāng)場啃她的臉頰rou,但瞧著今日脂粉不薄,他還是忍了忍。 “肚子餓不餓,我傳些飯來?” 李青芝自然是一百個愿意的,忙在范凌懷中小雞啄米。 范凌想揉她的發(fā),發(fā)現(xiàn)少女腦袋上都是頭冠和珠翠,順帶讓兩個丫頭進(jìn)來服侍了。 李青芝也早被這身裝束累著了,脫了厚重的外袍,又在琉璃和岫玉的幫助下將頭冠和發(fā)髻解開,痛痛快快地卸妝凈面。 范家的廚房也是極有眼力勁的,怕是早早預(yù)備好了飯菜,李青芝擦臉的功夫便送來了。 將飯擺好,琉璃和岫玉再度心照不宣地出去,將門闔上。 范凌一直在看著她忙活,就像是看一出精彩絕倫的戲,目不轉(zhuǎn)睛。 自己都吃了好幾口了,見范凌還傻坐著瞧她,李青芝又氣又好笑,橫了他一眼道:“看能看飽?” 李青芝是帶著火氣瞧得這一眼,但在范凌看來,無異于眼泛秋波。 他翹著腿,話語油滑道:“秀色可餐?!?/br> 聞此,李青芝也不管他了,自己吃自己的,她真是太餓了,路上把芙蓉糕都吃完了,然還是餓得慌。 還是飯菜香。 范凌本不算餓,不打算吃的,但被眼前少女小饞貓的吃相給誘到了,也拿起了筷子一塊吃。 兩人風(fēng)卷殘云般將桌子上的飯菜吃了大半,婆子過來收時,李青芝叫了熱湯沐浴。 雖說也沒出什么汗,但她習(xí)慣于每晚都沐浴一番再睡覺,尤其是飯菜也吃完了,她再不找些事做,范凌就要拉著她去做那等子羞人事了。 范凌也沒攔她,粗使婆子將水兌好,他眸色深沉地目送著人抱著換洗衣裳進(jìn)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