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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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帕子,不用你的。” 掙扎著想將帕子拿開,但范凌緊緊攥著,她絲毫不能撼動。 “這帕子今日還未用,干干凈凈的,如今也沾了你的血,何苦再換一條?!?/br> 范凌手上力氣很足,但語調(diào)卻溫柔的仿佛能溺死人,李青芝聽得耳朵都有些酥了。 算了,就這般吧。 壓著出血的地方一會,確定血完全止住了,李青芝復(fù)又拿起了帕子,作勢要繡。 趁著李青芝沒有防備,范凌伸手將帕子奪了過來,笑意深深地仔細端詳了帕子兩眼道:“這樣精致的帕子,是繡給我的嗎?” 范凌這話說得不要臉,李青芝心里想著,差點就說出了口。 “這是我給吳家jiejie繡的,你還我。” 一把將之又奪了回來,李青芝氣憤道。 范凌也不嫌累,就半蹲在她身側(cè),看著她還努力繡著帕子,好奇道:“你和吳家小娘子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親近了?” 還給人繡帕子,嘁~ 李青芝頭也不抬,聲音淡淡道:“這是我們姑娘家之間的事,你當(dāng)然不知道,也不必知道?!?/br> 看著少女無情且敷衍的模樣,范凌扯出一抹苦笑,轉(zhuǎn)而磨道:“你能不能給我也繡一方帕子,都能給吳家小娘子繡,給我繡個也不過分吧?” 帕子這東西是個私物,按理說范凌不該要的,但是誰叫他不要臉。 “不要,你要是缺就到大街上買一筐,我不給你繡。” 少女的無情拒絕都在范凌的預(yù)料中,但他也不是個輕易言敗的,順勢往地上一坐,也不嫌涼,徑直擺出一副幽怨的模樣,嘆氣道:“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大恩人,這半年來對你也不差,那是給吃給喝,給穿給玩的,把你送回上京后怕是連見你一面都難,到頭來你竟連一方小小的帕子都不愿給我繡……” “連吳家小娘子那個先前會欺負你的都能得你一方帕子,我這個大恩人竟這般田地,真是……” “行了,別念了,給你繡一個!” 一方面,李青芝是被范凌這副幽怨的眼神看得受不了,更重要的是,范凌其中有句話戳到了她肺管子。 先前范凌說是遞了信去上京幫他疏通,然李青芝可不知他何時才能疏通被調(diào)往上京,因為在李青芝眼中,范凌只是個巨富之家出來的,八成是向上京哪位高官遞了銀錢。 這樣的法子,若是悲觀些,李青芝甚至還會覺得范凌不一定會成功。 如果祝叔叔順利獲得信件,她怕是要提早被接回去了,那就相當(dāng)于范凌先前的如意算盤都落空了,也許兩人以后都不用在見面了。 或許,給他繡一方帕子也沒什么,就當(dāng)是她對范凌的小小彌補了。 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李青芝裝作氣哼哼地應(yīng)了。 “好,那我等著,但也不必著急,你慢慢來?!?/br> 看到李青芝同意,范凌笑得眉眼璀璨生光,讓李青芝愈發(fā)心虛了。 “我可不會給你繡多好的,別抱什么希望。” 見范凌笑成這般,李青芝忍不住出言打擊道。 范凌卻是無所謂,自地上站起,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笑語輕快。 “只要是你繡的,我都喜歡。” “不要臉!” 李青芝終是忍不住罵了他一句,扭頭回屋里繡了。 繡帕子不是個太累人的活計,只是在上面繡些花樣,不是做衣裳什么的。 于是乎,到了傍晚,李青芝便將吳蓮兒的那個蓮帕繡好了,將其放進針線筐,又拿起了一塊和范凌那塊相同的、竹青色的料子,開始思考著給繡個什么花樣上去。 雖嘴上說著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但李青芝臨到繡了,心里也并未那般想,還是從那日一同買來的絲帕中挑了個適合范凌的。 繡什么好呢? 李青芝將念頭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想起了院子里那棵早已凋謝的、花瓣潔白碩大的廣玉蘭。 行了,就它了。 第45章 始亂終棄 上京城, 天子腳下。 皇權(quán)定下,龍椅有了新主人后,上京城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安定。 魏王用強有力的方式叩開了權(quán)勢的大門, 讓大雍公卿不敢有半句怨言, 百姓更是沒有任何不滿了, 畢竟上頭是誰來做不是最重要的, 能不能讓他們這種普通小民過得安穩(wěn)快活才是他們最關(guān)心的。 新天子比起舊天子,行事作風(fēng)更有太祖風(fēng)范, 施政仁德, 手段又不乏強硬,在清除尸位素餐、jian臣惡宦時, 尤其雷霆果斷,讓以前被欺壓的百姓看在眼中,無不拍手稱快。 尤其是舊天子時仗著太后作威作福的平西侯府,如今被抄沒, 淪為罪奴,可謂是大快人心。 更讓百姓覺得快活的一點是,新天子一改舊例,打破了夜禁, 不再打壓商賈, 上京城比之愈發(fā)繁榮了許多。 吳老爹來到上京城, 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副繁華盛景。 “安生日子總算是回來嘍~” 年幼的時候, 隔壁黔州鬧過饑荒, 他親眼瞧見過許多流民往他們這邊涌,衣衫襤褸, 面黃肌瘦的,那眼神, 一個個活像餓了幾日的狼,是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那時他才五歲,看到那一幕可謂是畢生難忘,也因此,在兩方戰(zhàn)事如火如荼時,他生怕造成動蕩,讓中原大地生靈涂炭,餓殍遍地。 好在魏王悍勇,軍紀(jì)嚴(yán)明,并未聽到有屠城嗜殺的舉動,x戰(zhàn)事結(jié)束的也快。 吳老爹未急著先去進貨,而是帶著那封信去問祝家的路。 跟新帝沾邊的事情總是很好打聽的,吳老爹很快得知了祝府在哪,往崇義坊去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本是魏地王府屬官,如今卻是有了從龍大功的新貴,祝府門前可謂是車馬不斷,來拜訪結(jié)交的朝臣絡(luò)繹不絕。 吳老爹雖也是一身精細的衣料,但同祝家門口的達官貴人比起來便不值一提了。 然祝府的仆從不是飛揚跋扈瞧不起人的,雖然吳老爹看著完全不似朝臣,但也沒有鄙夷輕慢,待他湊上來的時候還是一副客氣的模樣。 管家周伯先是拱了拱手,和煦問道:“閣下也是來拜訪我們家家主的?” 說著便要去接名帖,但意外的是,來人遞過來的不是名帖,而是一封信件,周伯詫異地看了吳老爹一眼。 吳老爹本就有幾分緊張,忙還禮道:“并不是,在下自陳州而來,這信是幫人捎帶的,說是祝大人的遠房親戚,請求我順帶交給祝大人?!?/br> “遠房親戚?什么遠房親戚?” 管家周伯自年少時便跟著他家主人了,竟不知家主在陳州還有遠房親戚。 看貴人家的管家滿臉迷惑不解的模樣,吳老爹心里也有些沒底,那葉小娘子真的是人家的遠房外甥女嗎? 但既應(yīng)承了,吳老爹也不會敷衍,滿面認真解釋道:“是一個小娘子,姓葉的,說是貴家大人是她的遠房表舅……” 周伯越聽越迷糊,實在想不起來他們家家主哪里有什么姓葉的遠房親戚,只以為或許真的是自己漏了、忘了,還是客客氣氣將信件收了起來。 吳老爹看不清人家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到底是認了還是沒認。 但這些已經(jīng)不是他能管的了,更何況他也沒那么多精力去管,自己家還有一大堆貨未進呢。 自己的任務(wù)也算是中規(guī)中矩地完成了,人家也忙作一團,吳老爹識趣地走了。 今日理完貨,在客棧休息一日,明日就能拿回去了。 哦,對了,還得給蓮兒買些上京城時興的胭脂水粉回去。 祝府,管家送走了招呼了一位又來一位,忙得可謂是心力交瘁。 一連著幾日,這場熱鬧終于散了。 夜色清寒,若是穿得單薄些,走在外頭都直發(fā)抖。 祝臣從宮里回來,徑直入了書房,想將今日同陛下商討的政要寫于奏章上,明日呈上去。 落座于書案上,祝臣打眼便瞧見了那壘得像小山一樣的名帖,緊接著管家周伯還再度抱著些名帖進來。 祝臣揉了揉鬢角,覺得煩惱。 “怎的今日還有,不愧是上京城,官都這么多?!?/br> 隨手打開一個,見是禮部的侍郎,往下又隨手翻了幾個,大多是六部九寺的。 饒是耐心十足,祝臣也沒有心力去應(yīng)付這么多來結(jié)交的朝臣。 “也就今日一日了,怕是明日沒什么了?!?/br> 周伯將手中的一小堆名帖一同擺在書案上,笑呵呵道。 祝臣目光粗粗掃了幾眼,似是隨意道:“有沒有什么要緊的名帖,找出來先應(yīng)著才是?!?/br> 祝臣雖是新帝寵臣,但也沒倨傲到什么地步,其中大半的朝臣以后都會是他的同僚,早晚得打交道才是。 “我已經(jīng)將幾個要緊的大人的名帖都挑了出來,比如范尚書的,崔中書的還有幾位計相的……” 周伯劈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朝臣要員,完了像是忽地想起了一個有趣的事,輕笑著說道:“還有一個有意思的,有人從陳州送來一封信,說是大人你的遠房親戚,說是什么……表外甥女,是個姓葉的小娘子,可老奴服侍了大人幾十載,大人何時有姓葉的表外甥女?跟咱們家有些關(guān)聯(lián)的葉姓人家,也不過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了,當(dāng)時便覺得許是來打秋風(fēng)的,沒過多理會?!?/br> 周伯絮絮叨叨的,但不知是那句戳了他有些昏沉的腦子,他梗住了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一雙渾濁又有些顫抖的老眼跟同樣眼神震顫的祝臣對上了。 在福寧小殿下下落未明的時候,一個主動找上門來,跟皇后娘娘一個姓氏的小娘子。 嘶~ 周伯忽然覺得腦仁突突得跳,既驚又喜,一時激動的嗓子都說不出話來了。 “快將那封信拿來我看看!” 不消祝臣說,周伯忙睜著一雙昏黃的老眼開始在小山似的名帖里翻找著。 夜色涌動,祝府突然門戶大開,周伯看著翻身上馬的家主,慌慌忙忙地跟上,身后還有忽然聽到丈夫要出門的妻子趙氏,臂彎間正搭著一厚實大氅追過來,但祝臣已經(jīng)沒心思理會了,一聲輕喝便策馬離去了…… “有十萬火急的要事,很快便回!” 凜冽的寒風(fēng)中,祝臣伴著咳嗽的話語遠遠傳來,讓妻子趙氏聽著不住嘆氣。 “到底是什么十萬火急的事,需要這滴水成冰的大冷天連件大氅都忘了披就出去?!?/br> 她這一句話本就是問周伯的,畢竟丈夫出門前,便是同周管家在一處。 周伯看著黑夜中絕塵而去的馬,只對趙夫人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