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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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她的身份沒有被揭穿那樣,范凌語態(tài)還是往昔那般,聽起來沒什么不同。 只是最后那一句,讓剛受了一番刺激的李青芝又懸起了心。 不是都交代了,他還要問什么? 心里有些急躁,但終究是沒有人解答她,范凌三兩下將烘得半干得外袍穿上,又撐著傘出去了。 雨勢小了很多,但仍然不能輕視。 大雨連著下了半日,外頭院子里早已積了不少的水,自范凌踏出去,李青芝便聽到了那踩水的動靜。 踩那么幾下,他鞋襪定然也濕了,好在她不用出去。 一邊心驚膽戰(zhàn),一邊慶幸。 范凌回來的時候,李青芝正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聽到動靜,頓時不敢發(fā)呆了。 今日的夕食也很簡單,一大碗菜粥,幾個白面饅頭,配了些小菜和兩個金黃流油的咸鴨蛋。 雖然簡單,但看著很是開胃。 有了前車之鑒,李青芝根本吃不下飯,心一橫道:“你想問什么便問吧,問完了我再吃。” 她實(shí)在受不了提著一顆心吃飯,寧愿早死早超生。 范凌挑了挑眉,當(dāng)著她的面慢吞吞又將外袍脫了下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很奇怪,每日清晨去服侍,幾乎日日都要見此情景,可如今卻是變了感覺,她總有些難以直視。 再度將濕噠噠的外袍掛在木架上烘烤,范凌攏著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中衣過來了。 燈火昏暗,少年領(lǐng)口微敞,鎖骨若隱若現(xiàn),李青芝好似看見了什么,又好似沒看見。 慌亂地低下頭,李青芝不敢再去看。 范凌注意到了少女的那抹異常,不僅沒有收斂,還越發(fā)肆無忌憚地松了松領(lǐng)口,整個人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邪氣。 “還是先前的問題,你和祝明奚是什么關(guān)系?” 這是范凌第一個問題,也是他最想知道的,奈何晌午沒問出來。 “啊,你問的是這個?” 本以為又是什么刁鉆問題,沒承想是這等私事,她有些不想回答。 “你不都瞧見了,還問什么?” 害羞歸害羞,若是不回答,以范凌這個刨根問底的姿態(tài),怕是不好收場。 范凌目力不錯,看見了李青芝面上那一瞬的羞澀,再配上那幾乎是默認(rèn)的話語,他心一沉,沉默了好半晌。 還是李青芝察覺到他的古怪,抬頭瞄了他幾眼,范凌才壓住了滿腔浮躁。 “從沒聽x說過福寧郡主和誰有了婚約,不會是你單相思吧?” 范凌心里極不爽快,話里也滿是嗆人的酸氣,只不過李青芝聽不出來罷了。 這般明晃晃的嘲笑,李青芝怒了,柳眉一豎反駁道:“你胡說什么,明奚哥哥雖然還沒和我定下婚約,但他曾說過以后會娶我的!” 少女振振有詞怒目圓睜的模樣像極了一只炸了毛的麻雀,生生把范凌逗笑了。 “以前說過那是以前,說不定日后就變心了?!?/br> 風(fēng)涼話一點(diǎn)也不吝嗇地往外冒,給李青芝氣得夠嗆。 “明奚哥哥變不變心不勞你cao心,你偷看我的姻緣帶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哪里是君子能做出來的事,簡直是小人行徑!” 想起這事,李青芝便梗著一口氣在嗓子眼里,郁悶的不行。 誰能想到她掛姻緣帶能被范凌這家伙看見,誰又能想到這人居然能不要臉到去偷看她的姻緣帶? 要不然她的老底也不會被揭了個底朝天。 早知道就不去求姻緣了,真倒霉! 心里郁悶,但又不好意思真抽他兩個耳光,畢竟她還要依仗他繼續(xù)藏身,要是惹急了就不好了。 但罵幾句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反正他也說了。 被罵的范凌不僅沒動怒,反而笑了。 “被揭了底,反而脾氣還變大了,真稀奇……” “你說對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被范凌這樣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再配上這句聽起來很是危險(xiǎn)的話,李青芝瞬間就慫了。 “那、那你看完有沒有把姻緣帶放回去,我好不容易拋上去的?!?/br> 想著風(fēng)波未定,不能將人得罪死了,李青芝想起另一樁重要的事,忙開口問道。 然這一問出來,范凌神色一滯,隨即眼神閃爍了起來。 “放回去了……” 他偏頭清咳了一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異色,故作鎮(zhèn)定道。 “真的?” 李青芝有些懷疑,不相信對方會這么好心,詫異極了。 “嗯?!?/br> 范凌表面仍舊是一副淡定的模樣,但心里早嘀咕了起來。 傻子才給放回去! 事實(shí)上,范凌不僅沒有將那條礙眼的東西掛回去,還將其撕成了兩半,把那一半礙眼的給丟進(jìn)了臭水溝里。 不過這種事他絕不會告訴她的。 李青芝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將信將疑地息了話音,準(zhǔn)備用飯。 說了那么老半天,她早就餓了。 就在她將要咬上饅頭的那一刻,范凌似是想起了什么,追問道:“你的名字是真的還是假的?” 既然身份姓氏都能編造,那名字也說不定,一想到幾個月來自己可能連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范凌就是一陣心梗。 好在情況沒有他想象得那么糟。 “自然是真的,就是改了個姓,我阿娘姓葉。” 世人知曉她封號不足為奇,但這種閨閣女兒家的名諱,除了宗親或者交好的世家,其他人卻是不知曉的,因而當(dāng)初李青芝并未完全遮掩,只是避了個天家姓氏。 “那便好?!?/br> 范凌嘀咕了一聲,狠狠咬了一大口饅頭,再沒了言語。 等到范凌將食盒送回去,再次回到廂房,對面的床鋪上已經(jīng)隆起了一個小山包,頭發(fā)都沒露出來一根。 知道李青芝心里在擔(dān)憂什么,范凌也不多話,只是迅速地褪了衣裳上了床,讓少女以為他陷入了沉睡中…… 平穩(wěn)均勻的呼吸在屋內(nèi)回響,確定了范凌已經(jīng)睡著了,小山包蠕動了起來,李青芝一臉通紅地從被子里露出腦袋,暢快地呼吸了好半晌。 夏日的余韻還未消散,人悶在被子里還是很熱的,但為了避免尷尬,李青芝只得先將自己藏起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雨點(diǎn)聲越來越松散,聲勢也不再浩大,想必過不了半個時辰便會停下來。 李青芝平躺著,將今日的跌宕起伏全部理了一遍,覺得驚險(xiǎn)又玄異。 范凌就這般將此事揭過去了? 思緒一片混沌中,似有什么她不確定的東西飛逝而過,快到她抓不住,但又不想去抓。 終于,李青芝累了,再次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黑暗中,呼吸均勻的范凌睜開了眼,于黑暗中盯了少女背對著他的身影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低笑了一聲。 第37章 不如以身相許 陌生但又清脆的鳥雀鳴叫聲縈繞在耳畔, 但更有沖擊力的是那陣陣悠揚(yáng)的鐘聲。 晨鐘悠悠,這讓李青芝一下想起了這是在空凈寺。 被鐘聲突然驚醒,李青芝徹底沒了睡意。 抬頭去看, 對面床鋪早沒了人影, 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翻身下床, 將未被雨水浸濕一分的鞋襪穿上, 心中為范凌的不在而松了口氣。 她可不想當(dāng)著他的面露出她未著寸縷的腳。 推開門,雨后清新的空氣涌進(jìn)鼻腔, 還帶著初秋特有的涼爽, 李青芝舒服地深吸了幾口氣。 旭日東升,熾熱的微光開始蒸發(fā)地上的雨水, 也讓長青山不在泥濘潮濕。 雨停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縱使長青山的泥土還未被完全曬干,他們也不能在這逗留了。 若真等著地全干了才走,怕是又要耽擱幾天了, 他們壓根未曾帶一件換洗衣裳,昨夜都是湊合過的。 快要路過姻緣樹時,李青芝本想著再去看一眼她拋上去的姻緣帶,但被范凌支支吾吾地拉走了, 說不能再耽擱了, 她的雞還在家中等著。 李青芝一想也是, 更何況經(jīng)由范凌手那么一拋, 早就不知道掛在哪根樹枝上了, 還是不看了,免得到時候又被他取笑一番。 雨后的山路很是難走, 裙擺被污了個徹底,鞋底也很重, 李青芝甚至有些后悔將自己這身最漂亮的裙子穿了出來。 盡管她走得已經(jīng)十分小心翼翼了,但還是倒霉地踩到了泥濘中的濕滑處,眼看著就要摔一跤。 這身裙子怕是不能要了。 那一刻,李青芝先為她的裙子哀嘆了一句。 然預(yù)期中的狼狽沒有到來,范凌手疾眼快地扭頭拉住了她的手腕,使她幸免遇難。 像是溺水的人要抓住那一根救命稻草,李青芝也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