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5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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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李相真算硬著頭皮夸下去呢……”趙泗哈哈一笑。 “不過話說回來,再寫一遍,孤還真能寫出來一模一樣的字……” 李斯聞聲一驚……寫字丑的人有一個境界就是再來一遍寫不出來同樣的字跡。 其次,歪七扭八,橫不平豎不直。 不過憑心來說,趙泗寫字丑是站在目前的審美是小篆和隸書的角度來說的。 該有的筆跡清晰橫平豎直曲線圓潤還是有的。 只不過潦草了一些,亂了一些…… 其實從這一點來說趙泗的進(jìn)步還是很大的。 以前的趙泗真的是一道橫寫的跟波浪線一樣,同樣的字本人來了都寫不出來第二遍,說是狗爬一點都不侮辱趙泗的書法。 寫了這么多該有的進(jìn)步肯定是有,只是趙泗一直沒往目前的主流審美靠,仔細(xì)分析一下,李斯還真覺得,這字屬實是有一種自成一派的味道。 “孤打算將孤這種寫法,命名曰草書,李相以為如何?” “額……殿下若想開宗立派,恐怕還是要多練練……”李斯笑了一下略過了這個話題。 只是有味道罷了……離成形還差的遠(yuǎn)呢。 李斯是真不好繼續(xù)捧了,因為趙泗臉皮是真的厚。 目前趙泗能夠穩(wěn)贏始皇帝的優(yōu)點,恐怕就在于此了。 一個厚臉皮,能和臣下打成一片,不拘小節(jié)的q版始皇帝? 詔書其實也沒啥好看的,無非就是通告天下各地郡縣以及百姓,從此沒有奴隸這種生物了,律法也有了一定的修改,大家要注意重新更新知識儲備。 “寫的如何?”趙泗開口問道。 “善!”可以是可以,但夸也開不了這個口。 也就僅限于能用罷了,一個通知文件,能有啥不能用的呢? “李相再看看?”趙泗笑著開口。 李斯還以為趙泗讓自己發(fā)揮一下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找找優(yōu)點硬夸夸,心里嘀咕著趙泗監(jiān)國以后臉皮越來越厚,剛剛出海歸來的那個靦腆少年只能在腦海追憶之時,忽然注意到不對。 這份詔書,缺少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 沒有蓋章! 沒有蓋章,就不具備法律效應(yīng)! 沒有蓋章,這就是一紙空文! 李斯知道趙泗馬不停蹄去湯泉的事情,可是帶回來的是一份空詔書…… 難道說! 陛下他……有意見了? 李斯臉色驚詫的看向趙泗:“這份詔書陛下沒有加印?怎么會?殿下不是才從湯泉回來?” 事關(guān)大業(yè),容不得李斯心頭不緊張。 他可是已經(jīng)公開反水了,目前李斯的壓力也很大,趙泗要是頂不住,可就得李斯自己頂了。 至于說反復(fù)橫跳?哪怕李斯的道德底線相對比較靈活,也知道這種事情自己干的來,但別人接受不了。 “李相莫要驚慌嘛……”趙泗笑瞇瞇的開口從一旁取出錦盒緩緩打開。 “看看這是甚么?” 李相定睛看去,只見一方小小的傳國玉璽安安靜靜的立于其中。 霎時間,心頭一塊大石頭落地,驚慌換做驚喜,各種想法和猜測涌上心頭,一時間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只是躬身行禮開口:“恭喜殿下!” “應(yīng)該是恭喜李相!”趙泗笑了一下。 “李相問起來湯泉的事情,不就是想問問孤的大父怎么看待嘛,現(xiàn)在李相覺得孤通過大父的考驗了么?”趙泗笑瞇瞇的開口。 李斯聞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通過,當(dāng)然通過,大大的通過! 傳國玉璽都擺在這里了! 這意味著,現(xiàn)在的趙泗,可以對政事進(jìn)行最高干涉。 哪怕是,廢掉現(xiàn)有的秦律,重新編撰一部秦律!哪怕是取消郡縣制,主持分封! 有傳國玉璽在,趙泗頒布的所有詔書都具備了最高的法律效應(yīng),道理上完全站得住腳。 當(dāng)然……趙泗清楚,其實沒李斯意yin的這么夸張。 說白了傳國玉璽就是一塊石頭罷了,始皇帝的私印同樣如此,充其量是更好看的石頭。 能發(fā)布文件,不代表文件就會被順利執(zhí)行。 這些東西,趙泗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像能夠調(diào)動天下兵馬的虎符,也只是名義上擁有這個權(quán)利,實際上真到王朝末年,哪有人吊你這個破虎符? “這……陛下當(dāng)真甚愛殿下?!崩钏孤燥@不好意思的開口附和。 “錯,是孤做的好!”趙泗挑了挑眉毛。 “開春以后,大父就會從湯泉回來,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多月的功夫?!壁w泗笑瞇瞇的拿起來玉璽在詔書上蓋章,同時附上始皇帝的私印,外加自己的印信。 李斯作為丞相再蓋一道章,就具備了最高法理了。 理論上來說,沒有比這四道印加起來更正式的文件了。 “如此便可以曉諭天下了吧?”趙泗笑瞇瞇的看著李斯。 “自然可以?!崩钏裹c了點頭。 “那孤若是要廢舊律立新律呢?”趙泗繼續(xù)開口。 “殿下……您是儲君……”李斯眼前一亮,復(fù)又嘆了一口氣。 儲君,終究不是天子。 這事,不是說有章趙泗就能辦成的。 廢法立新,天底下恐怕再沒有比這更大的事情了。 “想什么呢?兩個月功夫夠干甚么?”趙泗怪異的看了一眼李斯。 “起個頭罷了,真做起來,大父都回來了,那便是大父的事情了,孤又不傻,這天底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加印了?!壁w泗笑了一下。 政策加印乃至于傳遍天下,只是開始,不是說頒布一紙詔令就能直接落實的。 頒布文件很簡單,最浪費的時間無非也就是提前把新法準(zhǔn)備好,另外打打輿論戰(zhàn)。 真正落實下去,又得重新普法宣傳,官吏又要重新學(xué)習(xí),一大堆事情,沒個五年時間社會是適應(yīng)不了的。 政治風(fēng)向最敏感的自然是三公九卿,最遲鈍的就是天下黔首。 二者對一道政令以及律法的改動信息獲取時間,說一句相差十年一點都不過分。 “殿下的意思是……”李斯眼前一亮。 這么說來,始皇帝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近乎于可以肯定了。 “總不能是孤夜入湯泉,把傳國玉璽偷來的。”趙泗攤手。 “其實孤倒是能明白大父的意思,但大父身強力壯,況且孤只是太孫,并不是太子。”趙泗沉吟著開口說道。 “大父說是開春回來,實際上什么時候廢舊立新,什么時候大父才會回來。”趙泗開口說道。 趙泗哪能不明白始皇帝的用心良苦? 論權(quán)勢,論威望,始皇帝已經(jīng)足夠了。 扶蘇也足夠了,欠缺底蘊的是趙泗。 沒有經(jīng)歷時間的沉淀,哪怕有再多光環(huán)都像是一顆流星。 有些時候就是如此,人活著的意義甚至不如死了來的轟動和傳奇。 始皇帝不需要,扶蘇或許需要,但趙泗更需要。 哪怕說了再多,始皇帝依舊認(rèn)準(zhǔn)了一個事實,趙泗是太孫,不是太子,中間隔了一代人。 始皇帝讓趙泗隨行處理政務(wù),干啥都帶著,現(xiàn)在又跑到湯泉讓趙泗監(jiān)國。 說白了就是讓天下人都盡快習(xí)慣一個事實。 趙泗,是毋庸置疑的順位繼承人。 哪怕,他只是一個生長在民間的私生子! 沒有什么是比露臉發(fā)號施令更容易刷聲望和權(quán)威的事情了。 至于這次特意跑到湯泉避開自己,趙泗心中也有猜測。 變法是為了大秦,但變法帶來的個人收益其實對始皇帝不重要。 而變法,又是任重而道遠(yuǎn)的事情。 說到底,不可能幾個月弄明白,說句不好聽的,五年十年都未必能夠順利完成。 這是奠定一國之根基,不可能像寫小說一樣,今天說變法,過個十天半個月全國上下齊調(diào)頭。 現(xiàn)代網(wǎng)絡(luò)那么發(fā)達(dá)輿論反轉(zhuǎn)還需要幾天時間發(fā)酵呢。 趙泗不可能監(jiān)國一輩子,所以這么漫長的變法,歸根結(jié)底還是在始皇帝治下完成的。 至于自己大父想要的是什么? 趙泗大概清楚。 變法不可能再自己治下完成,始皇帝不可能為了給自己加強權(quán)威特意拖個幾十年把變法留給自己。 但不能在自己治下完成,卻可以自自己而始。 趙泗作為先遣者,他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廢舊立新,頒布最高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