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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419節(jié)

    因為唯有權(quán)勢皆在于自己手中,一切才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進(jìn)行。

    當(dāng)然,因為專權(quán),始皇帝的風(fēng)評也很不好,朝臣也因此更愛鉆研帝王的心思……

    就像立儲之事……

    專權(quán)的君王錯非是父子親密無間,否則少有早早定下儲君的,就算定下儲君,大多數(shù)也會生出各種各樣的波折。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是會老的。

    而隨著君王的老去,朝臣自然而然也就會將心思放在儲君身上。

    爭斗也因此產(chǎn)生……

    始皇帝雖然自問身體現(xiàn)在十分健康,可五十多歲的年紀(jì),按照現(xiàn)有的常識來看,已經(jīng)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故而,才會發(fā)出如此的感慨。

    諸臣言及立儲之事,群情滔滔比之過往更甚。

    說到底,還是始皇帝年齡上來了。

    長生既然虛妄,始皇帝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身后之事。

    “大父說的哪里話?”趙泗聞聲嘿嘿笑了一下。

    “如今大父身體康健,定然能夠長命百歲?!壁w泗認(rèn)真的說道。

    很認(rèn)真,也很有底氣,因為趙泗但凡在始皇帝身邊,他的璞玉光環(huán)都無時無刻不在籠罩著始皇帝,況且,現(xiàn)如今趙泗就居住在宮中,始皇帝讓趙泗住在宮里貼身教導(dǎo)也算是歪打正著,屬于是把泉水直接搬到了自己家。

    “呵呵……”始皇帝輕笑了一聲。

    “朕已知天命,六十是花甲,七十就能夠稱為長壽之人,過了八十就算得上人中祥瑞了……”始皇帝目光幽幽。

    這是這個時代的認(rèn)知常識。

    哪怕始皇帝身體很健康,哪怕有璞玉光環(huán)滋養(yǎng),但不妨礙這個社會常識已經(jīng)在始皇帝的腦海里根深蒂固。

    在始皇帝看來,這就是現(xiàn)實。

    他的人生已經(jīng)走過大半。

    “你如今也已經(jīng)二十多歲,已經(jīng)不能算作少年,于國家諸事,該更加上心……”始皇帝看著嬉皮笑臉的趙泗開口說道。

    趙泗很好,可是或許是因為出身于民間,總覺得缺少了幾分威儀。

    人性的部分太重,而帝王之性的部分太少。

    這是始皇帝真正喜愛的地方,但在始皇帝看來也是必須糾正的地方。

    必須得承認(rèn)的是,趙泗,是他的孫子,他們之間相差了三十多年。

    他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讓趙泗真正意義上的成長了,要知道,趙泗長于民間那么久,接受的真正意義上的帝王思想太短了。

    始皇帝之前對趙泗的培養(yǎng)也傾向于對臣子的培養(yǎng),而非對繼承人的培養(yǎng)。

    簡而言之,始皇帝年紀(jì)大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之內(nèi),把趙泗變成自己最中意的樣子。

    “大父定然是能夠長命百歲的!”趙泗復(fù)又認(rèn)真的強(qiáng)調(diào)了一次。

    爾后注意到始皇帝似乎心情有些復(fù)雜,趙泗選擇換一個話題……

    “近來天氣日漸冷了,等到大雪落定,外寇大概就能夠徹底平定了,今年六國余孽不能一鼓作氣,使關(guān)中兵臨城下,往后只會逐漸衰竭?!壁w泗笑了一下。

    “是啊……”始皇帝點了點頭。

    “要下雪了……大父的壽誕不也快了?我最近琢磨出來了個好東西?!壁w泗嘿嘿一笑。

    始皇帝聞聲原本的深沉似乎頃刻之間消融,有些開心,但又要掛著面子,只是吭哧吭哧的哼了一聲開口道:“匠作局有了,這樣的事情囑咐給匠作局即可,多出來的心思多放在其他事情上面?!?/br>
    “這不是天氣冷了嘛,我怕宮里太冷,讓大父受了寒,況且也沒花多久時間,只是吩咐一聲的事情,涉及整個皇宮的大工程,讓我弄我也弄不來?!壁w泗忽略掉始皇帝的批評笑著為始皇帝解釋地火龍的用處。

    值得一提的是,隨著煤爐煤灶的普及,有煤礦的地區(qū)基本上也都用上了煤炭。

    現(xiàn)在大秦對于煤炭的利用賴于官方宣傳,已經(jīng)逐步有了一定的基礎(chǔ)。

    用的人多了,因此也就有了改良,涉及該行業(yè)的商業(yè)體系也因此成形。

    光是靠著煤礦吃飯謀生的人,保守估計也得有上萬人。

    因此對煤的利用方式也因此迅速改良改進(jìn)。

    可能不怎么先進(jìn),但一定是貼近民生的。

    始皇帝看著趙泗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地火龍的用處,聽著趙泗說著諾大的皇宮在冬日里的大雪紛飛之下也能夠暖洋洋,心里也暖洋洋的。

    始皇帝終其一生感受的人情味只存在于回憶之中……

    這樣的好圣孫,始皇帝還能有什么好訓(xùn)斥的,只得板著一張老臉說道:“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說罷,想要甚么?”

    “這是哪里話……”趙泗撓了撓頭。

    他能要什么?

    始皇帝想給,好圣孫似乎并沒有什么要的?

    不過既然始皇帝都已經(jīng)開口了,趙泗忽得也想起來了什么。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多,趙泗用了很長時間消化,以至于,他竟然疏忽了自己的家。

    “大父不如準(zhǔn)我兩天假的……”

    這么大的消息,估摸著以張蒼的人脈可能已經(jīng)得知。

    不過話說回來,趙泗可還沒有真正的第一時間去通知自己的門客。

    哦對,還有自己的女人,虞姬。

    “朕何時說過你不能出宮?”始皇帝撇了趙泗一眼。

    這小子這話說的,好像不讓他走一樣,始皇帝很早就說過了,趙泗可以自由出入宮禁。

    不過說歸這么說,事實上這些天,趙泗每天起床去給始皇帝問安,就被始皇帝不容拒絕的拉著去補(bǔ)課,始皇帝又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趙泗非得坐那陪始皇帝一天才能把事情處理完畢,哪還有半點空閑時間出去?

    “去吧……”

    始皇帝擺了擺手。

    “你封地于趙,但你不能去封地,只能讓張蒼和你的門客代你治理國家,這段時間好好和他們商量清楚,張蒼的眼光長遠(yuǎn),可以多聽聽他的意見,蕭何的能力不錯,可以多多提拔,具體任命你說了算,倘若有拿捏不準(zhǔn)的,再回來問朕,明天朕會發(fā)詔封王,曉諭天下,你的臣子也得盡快的趕往趙地?!?/br>
    “我知道了?!壁w泗點了點頭,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他本就是憊懶性子,身份的變換確實讓趙泗體會到了真正的親情,擁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不過也讓趙泗感受到了始皇帝濃厚的令人喘不過來氣的愛孫之情。

    說實話,只有親身體驗了始皇帝的工作強(qiáng)度才有發(fā)言權(quán)。

    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的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和張蒼的會面!

    和始皇帝道別以后,趙泗驅(qū)車直奔家內(nèi)。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排場比起來以往大不相同。

    夏侯嬰本是宮內(nèi)羽林,守衛(wèi)宮禁,現(xiàn)在被征調(diào)出來給他駕車,隨行車騎人數(shù)足足有五十多人。

    樊噲位于副駕披甲佩劍持銳,趙泗居于內(nèi)里……

    到底是皇親國戚,出行的各方各面都得到了極致的提升,甚至于始皇帝的親兒子外出都沒這么大排場。

    知道的以為趙泗是回家,不知道的還以為趙泗是去出征。

    樊噲和夏侯嬰兩個老伙計對視一眼,嘿嘿一笑,拍馬駕車。

    “快些回去,恐怕張蒼先生和蕭何他們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夏侯嬰聞聲拍馬,戰(zhàn)馬嘶鳴,車架疾馳。

    羽林凈街開道,一路行進(jìn)……

    趙泗的府邸本就距離皇宮不遠(yuǎn),沒用多久時間,車架已至近處,夏侯嬰定睛看去,只見府邸門口已經(jīng)團(tuán)團(tuán)聚了一群人正在等候。

    很顯然,一路行進(jìn)的陣仗太大了,哪怕沒有提前通知,也有足夠的時間讓張蒼一行人知道趙泗的歸來。

    “俺說對了吧,主公成了公子,便是張蒼先生,恐怕也難以鎮(zhèn)定的……”樊噲撓了撓頭看向夏侯嬰。

    樊噲和夏侯嬰執(zhí)掌羽林,守備宮內(nèi),因此趙泗雖然沒有出宮,但到底還能和夏侯嬰以及樊噲接觸溝通。

    可剩下的張蒼一行人可就純粹只能望皇宮而興嘆,他們甚至等到趙泗身世在朝堂上主動公布以后才得以了解這種消息,頗有一種留守兒童的感覺。

    車架近了,趙泗掀開簾子看了看,只見虞姬在首,領(lǐng)著使女走在最前頭,而張蒼等一行門客和家中隸臣仆役內(nèi)臣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后面,趙泗見狀示意夏侯嬰停車,打算下車相迎。

    車架剛剛挺穩(wěn),趙泗邁步剛剛踏下車架,只見對面人群側(cè)面忽的閃過一道黃色的光芒,卻見一個斑斕大蟲一個魚躍竄出,直奔趙泗而來。

    “好了琥珀!”

    趙泗抬腳作出姿勢,琥珀竄出來的身子硬是一個急剎車,指爪強(qiáng)行剎車竟生生在石板地面犁出來幾道溝壑,終究還是沒能剎住車,一頭撞了趙泗一個滿懷。

    宛若小坦克一般的琥珀的噸位帶來的沖擊力讓沒有做好準(zhǔn)備趙泗也一屁股蹲在地上,不過好在趙泗身體素質(zhì)遠(yuǎn)超常人,沒什么妨礙。

    趙泗剛要給冒冒失失的琥珀一個腦瓜崩,琥珀的大舌頭已經(jīng)舔了上來,爾后又復(fù)用斑斕的大腦袋在趙泗懷里瘋狂摩擦,趙泗揉了揉琥珀的大腦袋剛要起身,卻見琥珀強(qiáng)行用腦袋抵著自己的身子,趙泗不知琥珀用意,但也沒有抗拒,琥珀腦袋一甩,趙泗恍然大悟,順勢趁著力氣劈腿翻身,一把穩(wěn)穩(wěn)騎在琥珀的脊背之上。

    琥珀到底是不同于尋常野獸了。

    貓科動物的腰是最柔弱的地方,可偏偏上面竟能夠生生頂住趙泗這個五百斤的人。

    多少有點反常識了,不過再一看琥珀肩高若壯牛一般的身高,也就不覺得離奇了。

    琥珀晃了兩下身子,似乎在適應(yīng)這種負(fù)重,爾后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之下,踩著優(yōu)雅的步伐邁步來到人前停下。

    至虞姬面前的時候,琥珀竟揚(yáng)了揚(yáng)腦袋,尾巴一卷一卷,別過圓乎乎的大腦袋,臉上似還帶著人性化的不屑。

    “你這家伙!”趙泗見狀拍了拍琥珀的腦袋。

    虞姬見狀也忍俊不禁,捂嘴失笑。

    身后的張蒼以及府內(nèi)的隸臣門客也都紛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