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3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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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些天整個關內到處都是彌漫著的云霧,哪里都是灰蒙蒙的,連帶著土地也是灰黑之色。 焚燒之后,要把地翻一翻才能播種新糧。 季常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但是這樣的事情他本來是不需要親力親為的。 毋庸置疑的是,季家發(fā)達了。 因為趙泗,因為那個被他撿回來又被他親手送去服役出海的孩子。 他的親孫子季成從小小的一個亭長一躍成為以議郎。 而且始皇帝還親自給他們爺孫在咸陽城弄了一套大別野。 但是季常心里終究是過意不去,他選擇了歸鄉(xiāng)居住。 說到底,他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趙泗。 分別時想,歸來了怕見,究其根本,還是一念之差,長達十幾年的愧疚。 而這一日,正在田地里耕耘的季常,忽見駿馬疾馳,一行氣勢不凡的騎士出現(xiàn)在自家地頭。 有宮人騎卒從駿馬之上下來,朝著自己一并走來。 季常的爵位不是很高,因此躬身行禮,對方親切的扶住了季常。 “敢問這位老丈您可是季常呢?” 季常點了點頭。 宮人臉上的笑容就因此更加諂媚了。 “王上有令,相召您入宮,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br> 第九十章 趙泗一定會滑跪認親! “我?”季常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黢黑的手搓了幾下搓不干凈,有些無所適從。 “正是老丈您,請您跟我們走吧!” 宮人再次行禮,季常有心想要換一身衣服打扮一下,又害怕耽誤了王命,囁嚅片刻以后終究沒有敢說話,徑自跟著宮人入宮。 …… “陛下,季常已經(jīng)帶到了?!?/br> 宮殿之內,黔躬身開口。 “帶進來吧?!笔蓟实埸c了點頭。 片刻,季常在黔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宮殿之內,初一入內,季常就第一時間匍匐下來叩首。 “庶人季常,叩見陛下!” 季常沒見過什么大人物,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始皇帝,盡管知道自己撿來的趙泗已經(jīng)成為了始皇帝最親近的臣子,但內心之中依舊保持著對始皇帝的絕對敬畏。 “不用多禮,坐下來回話吧?!笔蓟实蹟[了擺手。 季常不敢拒絕,端端正正的跪坐下來,將自己黢黑的手藏進袖子之中,頭顱低垂,不敢直視,腰桿挺得筆直,正襟危坐,一動也不敢動。 也不敢主動開口,只得在這里靜靜的等待著始皇帝的問詢。 “今日召您老人家入宮沒甚么要緊,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不用太過緊張。”始皇帝輕聲開口,緩和了一下氣氛。 “請陛下問詢,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奔境9Ь吹拈_口道。 “是這樣的,我聽說趙泗并非季家親生所出,而是你抱養(yǎng)來的,是不是這樣?”始皇帝開口問道。 “是的?!?/br> 提起來當年往事,季常有些沉默,還是確定了趙泗并非親生的事實。 “當年是在哪里,如何撿到,事情可否說的詳細一些呢?”始皇帝依舊溫聲。 季常聞聲點了點頭,陷入了回憶,時間過去的有些久了,季常年齡也大了,需要一定的時間。 良久,季常才緩緩開口。 “那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冬天了,那個時候我因功而為鄉(xiāng)中里正,照例去巡視鄉(xiāng)人,巡視鄉(xiāng)人過后,已經(jīng)天色晦暗,那時候天上還飄著大雪,我趕著在天黑前回家。 路上沒甚么人,就我一個人在趕路,順著官道走到村口的時候,忽然聽到孩童笑聲,我聞著聲音去看,只見一個白白凈凈的孩童正蹲在樹下避雪,我見這孩童就孤身一人,父母又不在身邊,如此大雪,時間久了,恐被凍死了去,于是引著孩童回家取暖?!奔境i_口說道。 “你撿著趙泗的時候他穿著是什么樣的?身上有什么東西么?”始皇帝沉默的聽了一會忽然開口問道。 季常頓了一下思索片刻后開口道:“絲衣木棉,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是上好的絲衣,里頭填的是木棉,我還記著嘞,后來這孩子長大衣服不合身,就給季成穿了?!?/br> 始皇帝點了點頭捕捉到一個關鍵線索繼續(xù)問道:“那趙泗身上帶的可有甚么東西?” “有的,有的。”季常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有一個木牌,不知道是甚么木頭,看起來挺名貴,上面刻著一個趙字,后面畫的東西稀奇古怪,我聽人說是祈福牌,就一直給他帶著,從來不離身,除此之外,他腰間還系有一個玉佩,看起來也頗為不凡?!奔境O肓艘幌麻_口說道。 始皇帝頓住,捕捉到了關鍵信息點。 木牌,祈福。 玉佩! 木牌始皇帝知道,也見過,只不過當時只是潦草看了兩眼,卻忽略了一件事,一個尋常的木牌誰會閑的沒事一直保留? 如果是祈福那邏輯就比較通順了。 知道是祈福用的,就可以通過花紋格式找到對應的地點。 要知道現(xiàn)在的大秦才剛剛統(tǒng)一,各地風俗習慣完全不同,至于天下各地祈福的方式那就更不必說了。 同一個國家之內還會因為地區(qū)不同而祭祀習俗信仰大相徑庭呢。 另外一個就是…… 玉佩! “木牌朕見過,玉佩呢?”始皇帝開口問道。 “當了……”季常沉默了一下。 “趙泗五歲那年,我入山打獵被熊瞎子傷了身子,醫(yī)者說我活不成了,但家中有兩個孺子,我實在放心不下,家中錢財耗盡,我才僥幸吊住半條命,后來還得使錢,我卻無能為力了,我只能挨著,趙泗許是見我沒藥吃,第二天自己從外面帶藥回來,我細問才知道,他自己將玉佩當出去了,因此才有了我開方討藥的錢財。”季常說到這里有些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傷到哪里了?這般重?”始皇帝開口問道。 季常默默的掀開了自己的衣服,肚子之上一條長若蜈蚣的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熊瞎子一巴掌下來肚子就爛了,腸子都流出來了,我親眼看著同行的鄉(xiāng)人趕走熊瞎子,幫我把腸子放進肚子里抬回家去的。”季常開口說道。 始皇帝愣了一下,他自然不是沒有常識。 這真難怪醫(yī)者說活不長了。 別說醫(yī)者了,任何一個正常人腸子都流出來了,恐怕都活不成了。 始皇帝看了一眼,也確實有夠命大的,這種傷勢,幾乎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了,能夠轉危為安幾乎是一場不可復制的奇跡。 “玉佩當?shù)搅四睦铮慨斀o了誰?”始皇帝復又開口說道。 “是齊地來的商賈,說是姓崔,后來走了,再想贖贖不回來了。”季常臉上帶著遺憾。 “姓崔?可還知道的更仔細一些?”始皇帝開口問道。 “不知道了,是趙泗去當?shù)模覇柫怂耪f的?!奔境u了搖頭。 姓崔,齊地?始皇帝想了想,齊地又有幾個姓崔的呢? 有倒是有一個,不過已經(jīng)被滅了,家產(chǎn)也已經(jīng)充公了。 財貨還在宮內封存呢,始皇帝還記得抄家崔家獲得了將近兩年的賦稅總額之時的震撼。 不會是這個崔吧? 始皇帝沉吟片刻開口相召宮人。 “去府庫去尋崔家封存下來的玉佩,找到以后一并呈上。” 黔躬身領命。 “趙泗被老人家撿到的時候到底幾歲了,您可記得真切?”始皇帝想了一下又開口問道。 “這種事情又怎么好說的準呢?趙泗這孩子是撿來的,誰也不知道是幾時生的,我只覺得他和鄉(xiāng)中兩歲孩童相仿,因此只當他兩歲罷,后來這孩子長成頗快,身高體力都比尋常孩童要壯許多,我想當時恐怕這孩子是沒兩歲的,但已經(jīng)認了,也就因此將錯就錯了?!奔境O肓艘幌麻_口說道。 這玩意,誰說得準?趙泗被撿到的時候身上又沒有出生證明。 始皇帝眼前一亮:“趙泗長成頗快?” 季常點了點頭開口道:“是嘞,但我撿回去一年,都長的快和五歲娃娃一般嘞,四歲的時候已經(jīng)仿若八歲孩童,故而鄉(xiāng)人常不以他年幼,不僅長得快,力氣還大嘞,八歲那年氣力都快比得上十五六歲的小伙子了?!?/br> 始皇帝聞言眼前一亮。 哦,原來趙泗被撿到才兩歲并不確定啊。 這家伙…… 眼前一亮個鬼啊,始皇帝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居然莫名的又有了一些期待了。 嗯? 又閑談許久,了解了一些趙泗的生活細節(jié)以后,黔才帶著宮人將崔家被抄來的財產(chǎn)之中的玉佩甄選出來。 幾個宮人抬著滿滿兩個大箱子來到宮殿之中,打開箱子,里面滿滿當當?shù)亩际怯衽濉?/br> 始皇帝額頭微跳…… 再怎么看這崔家死的都不冤啊…… 光是裝飾用的玉佩一個崔家都能湊出來兩箱子。 “陛下,崔家抄來的玉佩都在這里了?!鼻韽兔?。 “還請老先生仔細甄別一二?!笔蓟实勐劼曢_口。 季??粗媲皾M滿當當兩箱子玉佩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