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3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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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雖然和趙泗接觸的不多,但也能感覺出來趙泗并不像是能夠死諫的人。 如果不是始皇帝跟他透過底,這小子絕對說不出來這樣大義凜然的話。 最關(guān)鍵的是,王翦能夠觀察到趙泗的臨場反應(yīng)不夠順暢,很顯然趙泗對于始皇帝的突然決定沒有做好準(zhǔn)備。 “這還真不知道……”趙泗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陛下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既然陛下將我這個老東西都搬出來,那說明這件事情有不小的風(fēng)險,而且這件事也肯定有你這小子的份。 李斯既然升任右相,那么這件事肯定就是李斯來做,陛下今日成全你的名聲只是順手而為罷了。 你進(jìn)諫降徭降稅是個好事,但也是開了個口子。 陛下有此一舉,不過為了堵住群臣之口罷了,省的哪個腦袋硬的,真存了死諫的心思,麻煩事不說,朝堂上濺的還都是血。 其次,降徭降稅是臣下進(jìn)諫,陛下納諫,而非陛下決議。 若真是出了什么問題,收回也不會太過麻煩,中止也不會太過于困難,你小子算是白得了諾大的名聲。” 因為腿部的舒適,王翦難得的給趙泗開口解釋。 其實也沒那么多彎彎繞繞,說白了就是事情不能太輕松,始皇帝態(tài)度不重一點,是個人都想進(jìn)諫。 其次也是留下了幾分轉(zhuǎn)圜的余地。 “原來如此……”趙泗點了點頭。 這也難怪,只是順手而為,怪不得始皇帝沒有提前通知自己。 趙泗對自己的發(fā)揮有些不滿,他臨場發(fā)揮的能力向來不強(qiáng),倘若給自己更多的準(zhǔn)備時間,卯足心思東拼西湊,說不得趙泗也得留下一篇流傳千古的雄文,還能整個成語載入史冊,說不定以后還會成為閱讀并背誦的經(jīng)典作品之一。 今日事情突然,趙泗拼拼湊湊只說出來幾句像樣的話,實在是可惜。 有王翦這個人老成精的解釋,趙泗的思路就通暢了許多。 說完,王翦就變得惜字如金了起來。 一直到將趙泗送到家門口,趙泗告別,王翦依舊一言不發(fā)。 今天腿好像沒那么難受,王翦想要享受一下這所剩不多的舒坦時光。 “大父,朝堂是不是要變天了?” 直至趙泗走后,一路上一直一言不發(fā)的王離忽然開口。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給王離的cpu干的有點過載,一路上想了好大一會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么多人事調(diào)動,必有大事發(fā)生。 “是也不是……”王翦看了一眼自家的乖孫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 后知后覺至此,和自己當(dāng)真是兩個極端了。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傻一點也有傻一點的好處。 “您說陛下要干大事情,我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是什么,大父您知道什么消息么?”王離撓了撓頭開口問道。 “我大概知道陛下要做什么樣的事情了,只是這種事情是不能告訴你的?!蓖豸鍝u了搖頭。 “那大父既然知道消息,晌午何故還要找趙泗詢問?” …… 王翦陷入了沉默,直到許久之后,才語重心長的開口:“我要是不和趙泗說話,我又如何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王離愣了一下。 “大父您是猜到的?”王離再次后知后覺。 “可是趙泗守口如瓶,什么也沒說啊。”王離有些納悶。 趙泗和王翦在當(dāng)謎語人,口口聲聲有大事,結(jié)果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這是怎么猜出來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出來,就能看出來大概了?!蓖豸逍α艘幌屡牧伺淖约覍O子的腦袋。 和趙泗的兩次交談,王翦已經(jīng)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了。 再加上對始皇帝的了解,對于李斯的了解,對趙泗的現(xiàn)場對話分析,以及朝堂公布的政策,想要猜出來大概是什么事情,真的不難。 “陛下恐效孝公之舊啊……” 恐怕,也只有變法這種涉及國本,極有可能造成國家的嚴(yán)重動蕩,且道路充滿了風(fēng)險,前途充滿了未知的事情,才值得始皇帝拿出來這樣的重視。 “那么,這樣看來,陛下要拿誰開刀已經(jīng)顯而易見?!?/br> “寬庶人,嚴(yán)的,莫過于貴胄了?!?/br> 王翦并不是上帝視角,只是他對于事情的洞悉和他處于超然的地位讓他能夠得出來分析。 更不用說,始皇帝,完完全全有足夠的理由對天底下的貴胄動手。 明哲保身了一輩子,最后居然還要經(jīng)歷一場豪賭,還是被始皇帝綁架上車。 可是這就是始皇帝。 趙泗也萬萬沒想到,僅僅是兩次對話,自己的底褲就已經(jīng)被看的一干二凈。 第二十章 世上豈有七十年太子乎? 當(dāng)然,這些話也都是王翦心里想想罷了,王翦是肯定不可能跟自己心思單純的乖孫子說的那么清楚透徹的。 而另一邊…… 同樣是坐車回家,有的車架一路閑談歡愉,有的車架之內(nèi)滿是沉凝。 “王相……” 大朝會結(jié)束,馮去疾和王綰同乘一車。 二者私交很好,但是之前為了避嫌少有如此親近,現(xiàn)在好了,王綰罷相,也不用避嫌了。 剛下朝王綰就把馮去疾叫到自己車上。 眼下天色已經(jīng)暗沉,光亮越來越少,車?yán)锎蛑挠蜔裘鳒绮欢?,映的車廂之中燭影陣陣。 “我已經(jīng)罷相了……”王綰面對馮去疾的稱謂搖了搖頭。 就在今天,王綰失去了他坐了許多年的右相寶座,李斯高升右相,成為了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三公之首。 “王相……” 王綰皺了皺眉頭,馮去疾這才改口。 “眼下上郡大捷,長公子歸朝就在眼前,我聽說沙丘之行,陛下還害了一場重病,中車府令趙高和小公子胡亥或許有所勾結(jié),因此中車府令趙高才得以車裂而終,小公子也被罷為庶人,有這些事情,議定儲君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瘪T去疾笑了一下。 馮去疾,王綰,都是扶蘇堅定不移的支持者。 不過有意思的是,歷史上扶蘇自刎以后,馮去疾果斷轉(zhuǎn)投了胡亥,馮去疾因此升為右相,他的兒子馮劫因此成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馮去疾并不能預(yù)見以后的事情,還在為胡亥被罷為庶人而拍手稱快。 “這正是我喚你來要說的事情啊……”王綰嘆了一口氣。 “李斯升為右相,又調(diào)動如此多朝臣,我料定恐怕會有大事發(fā)生,但我實在拿捏不準(zhǔn)陛下打算做什么事情,這才叫你前來商議?!蓖蹙U沉聲開口。 “不管何事,只有長公子能夠歸來咸陽,議定儲君,才是最要緊的事情?!瘪T去疾笑了一下。 馮去疾能做到三公,自然也不是沒腦子的。 或者說,身份地位稍微高一些的,都知道始皇帝進(jìn)行如此的人事調(diào)動肯定是要辦大事了。 王綰的擔(dān)心很正常,因為辦大事就意味著會出現(xiàn)波折,就有可能會被波及。 而馮去疾的想法就很簡單,不管始皇帝要做什么事情,袖手旁觀即可,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讓扶蘇早日回到咸陽,將儲君的名頭敲定。 “是啊,這才是最要緊的事情?!蓖蹙U沉默片刻。 “陛下讓李斯升任右相,您也辭官隱退,或多或少,總會有些補(bǔ)償,我打算趁著這個時候諫言讓長公子歸來咸陽?!瘪T去疾開口道。 王綰點了點頭,這倒是事實。 打一棒子怎么也得給個甜棗。 不過猶豫了片刻,王綰好像意識到了一些東西復(fù)又搖了搖頭。 “不成……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急?!?/br> “眼下長公子歸秦已成必然,陛下要在這個檔口做事,不能給陛下添堵,也不能因此給長公子添堵,好心辦成壞事。”王綰認(rèn)真的說道。 “等?”馮去疾皺了皺眉頭。 “靜待時機(jī)!” 王綰沉聲開口。 “可以進(jìn)諫議定儲君之事,但決不能是現(xiàn)在!” 在這個時間點,落在始皇帝眼里,恐怕也太過迫不及待了。 始皇帝和長公子扶蘇的父子關(guān)系向來都不太好…… 真以為你是趙泗??? 始皇帝可不是誰的諫言都聽。 兩個老狐貍經(jīng)過簡單的溝通達(dá)成了一致,一致選擇在這個關(guān)鍵時間點絕口不談,對始皇帝的一切行事都絕對配合。 無所謂…… 王綰和馮去疾資歷擺在這里。 扶蘇一旦登基,他們作為從龍之臣,還是元老級的人物,現(xiàn)在失去的所有東西,都會一一還回來。 始皇帝的身體,一直都不怎么好,這件事王綰和馮去疾都知情。 據(jù)說沙丘的時候還害了一場大病,駕攆停泊許久,甚至于趙高和胡亥都生出來了異心。 二者雖然都默契的絕口不提,但是心里怎么可能沒想法? 就這個身體,還能撐下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