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3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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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關(guān)鍵的是,李斯這個人心眼小。 都已經(jīng)板上釘釘要成為右相了,胳膊扭不過大腿,誰會在這事上給李斯下絆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真不怕這把火燒在自己頭上? 因此,趙泗開口,群臣竟然紛紛附議。 一時之間,眾正盈朝,直呼陛下圣明。 唯有當(dāng)事人李斯面露難色,沉吟開口:“右相之位,三公之首,臣卑鄙之身,全賴陛下提拔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是我才學(xué)淺薄,恐怕難堪大任……” 很顯然,李斯開始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后表演環(huán)節(jié)。 只不過,李斯壓不下去的嘴角怎么看怎么略顯滑稽。 “李相演技還是不夠成熟啊……”趙泗搖了搖頭發(fā)出了自己的評價。 然而,這已經(jīng)是李斯所能夠做到的極限。 這可是! 右相?。?/br> 真正意義上的三公之首,有名有實(shí)! 真正意義的人臣極致! 同時,這也是李斯一直以來最大的心愿。 他清楚始皇帝在壓自己在吊自己,但是他只想在自己的人生結(jié)束之前,能夠坐上這個位置。 李斯的權(quán)勢之心從來都是十分充沛的。 這一點(diǎn)李斯的師弟韓非可以證明。 若不是找到了新的志向和更加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李斯現(xiàn)在早就蚌埠住了。 李斯嘴上說著拒絕的話,但是心里正在敲鑼打鼓。 始皇帝倒也沒和李斯真來個三辭三讓,再推諉來推諉去李斯可就真的蚌埠住了。 始皇帝頗為強(qiáng)硬的宣布了任命,李斯“勉為其難”的接受,正式成為了大秦的右相。 三公者,一辭一晉…… 李斯屁股往上挪了一下,左相的位置自然就空了出來。 有心之人皆有躍躍欲試之態(tài),但是很顯然始皇帝并沒有打算現(xiàn)在重新提拔出來一個新的左相出來,也不打算讓李斯當(dāng)一個吉祥物。 而再所有覺得自己夠資格夠資歷準(zhǔn)備旁敲側(cè)擊左相之位花落誰家的時候,趙泗不合時宜的開口打破了朝臣們的蠢蠢欲動。 “陛下,眼下大秦連年征戰(zhàn),去歲用兵百萬,勞役百萬,黎庶已不堪重負(fù),秦稅其五,甚重于前,長此以往,恐怕就要民不聊生,臣斗膽懇請陛下,降稅至十一,停掉阿房宮和皇陵的勞役和錢賦?!壁w泗沉聲開口。 話音落下,所有的蠢蠢欲動都消失不見。 降徭降稅,這在大秦可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啊! 看看趙泗這小子提的什么? 把稅收從十分之五降到十分之一! 把阿房宮和始皇帝的陵寢的修建勞役和財賦給停掉! 這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就連老神自在的王翦都睜大了眼睛看向趙泗。 群臣皆小心翼翼的看向始皇帝和剛剛升職的右相李斯。 實(shí)事求是的說,趙泗不是在朝堂上第一次提出這么過分的請求的。 歷朝歷代絕對不缺敢為人先者。 農(nóng)家的大佬田辛還提議始皇帝自給自足種地種菜呢。 觸碰始皇帝禁忌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是能夠還站在這朝堂之上的幾乎沒有。 最關(guān)鍵的是,這不僅僅是始皇帝的禁忌,也是法家的禁忌。 法家的馭民五術(shù)廣為人知,最起碼在這個時代絕不是什么禁書。 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想法。 趙泗這小子瘋了! 第十六章 趙泗不畏死,始皇帝納諫! 降徭降稅就是在得罪法家! 但這事也不是不能提,大秦又不是法家的一言堂,照目前始皇帝親近趙泗的態(tài)度,有趙泗帶頭,其他學(xué)派也不是不能跟著沖鋒陷陣。 不滿法家治國理念的人太多太多了,其中也不乏敢和法家剛正面的人才。 譬如叔孫通,有那么一瞬間真的就打算跟了。 別人提降徭降稅大概率就是重復(fù)一次失敗,但趙泗說不定真的能成。 但趙泗提降徭,從哪里降不好,他偏偏提議從始皇帝的陵寢和阿房宮。 “合著沒跟始皇帝商量好???”叔孫通腹誹一下收回了邁出去半拉的腳步。 從邊軍降徭可以,從長城降徭也可以,從天下道路鋪設(shè)降徭也可以,但是你要是說打算提議從始皇帝陵寢和阿房宮降徭,那無異于死路一條。 “這小子也沒告訴我還有這事啊?”王翦皺眉看向王離。 “大父,我也不造啊……”王離撓了撓頭。 “趙泗也沒跟我說過……” 王翦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王離徒勞的嘆了一口氣。 心里卻開始思索了起來。 這究竟是和始皇帝商量好的,還是趙泗這小子飄了? 不僅是王翦,在場有意跟進(jìn)之人都抱有這樣的憂慮。 “停陵寢,停阿房宮?”始皇帝籠罩在冠冕之下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神情。 “對!”趙泗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擲地有聲。 “不堪重負(fù),民不聊生?我大秦境內(nèi),竟已至此地步?”始皇帝這一次問的不是趙泗,而是文武百官。 面對這個極為敏感的問題,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作出頭鳥。 叔孫通見狀,心思急轉(zhuǎn),看這情形,只怕趙泗的妄言很有可能已經(jīng)觸怒了始皇帝。 好消息,趙泗是可以爭取的對象,某種方面上來說甚至算得上志同道合,而趙泗和始皇帝親近,說話的分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 壞消息,始皇帝生氣了,還是趙泗惹的。 叔孫通心思急轉(zhuǎn),沉吟片刻邁步而出:“啟稟陛下,當(dāng)今大秦,賦稅十倍于古,兩千萬人,服役之人不下十一,兩家抽一丁,此徭役之重,亦是亙古未有,趙上卿雖然有些夸大其詞,但眼下大秦黎庶,確實(shí)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 叔孫通還是跟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替趙泗分擔(dān)一些火力,不是因?yàn)楹挖w泗的交情,而是因?yàn)橼w泗是可爭取的對象。 只要不容于法家,那就是我儒家的好朋友。 “眼下,天下既定,匈奴亦已臣服,南越已然設(shè)郡,正是輕徭薄賦,休養(yǎng)生息之時……”叔孫通小心的斟酌自己的話語,嘗試掩蓋趙泗想要從始皇陵和阿房宮動心思的真相。 “臣附議!” 這朝堂之上,終究不缺有魄力之人。 這一次跟的是陰陽家的活化石鄒奉。 “臣亦附議?!?/br> 這次跟了的是農(nóng)家的當(dāng)代領(lǐng)袖,被趙泗騙去琢磨孟德爾豌豆實(shí)驗(yàn)的田辛。 “臣亦附議。” 這一次跟了的是一個儒家的博士。 “臣亦附議?!边@一次跟了的是一個郎官。 跟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忽略了趙泗想要從始皇陵寢和阿房宮動心思的事實(shí)。 開始提議可以撤裁一些邊軍,停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基礎(chǔ)設(shè)施修建…… 原因有很多,不認(rèn)同法家治國里面的大有人在,但要說跟了的都是忠貞志士那也大可不必。 “照趙卿所言,這陵寢和阿房宮非停不可?”始皇帝再次開口發(fā)問。 掩蓋是沒有用的,始皇帝追著這個點(diǎn)猛擊,群臣霎時間失聲,只有叔孫通田辛和鄒奉還堅持贊成趙泗。 “眼下有扶桑的金銀殊榮,與民休息并非非要停了陵寢和阿房宮的修建……”叔孫通想要為趙泗找補(bǔ)。 趙泗略顯疑惑的看向始皇帝。 明明降徭降稅是提前和始皇帝商量好的,停阿房宮和秦始皇陵也是始皇帝一口答應(yīng)的…… 那,為何始皇帝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耐?,憑空生出來了那么多的變故? 難道,始皇帝臨陣變卦? 趙泗深思熟慮,覺得始皇帝并非這種臨陣變卦之人。 正在想始皇帝為何上演這么一出好戲之時,趙泗忽然意識到了其中關(guān)鍵。 “有點(diǎn)亂……” 趙泗好像有點(diǎn)明白了。 思緒有些混亂的趙泗不顧叔孫通為自己的找補(bǔ)開口慨然道:“非停不可!” “非停不可?”始皇帝復(fù)又問了一遍。 叔孫通這次都不敢插話了。 趙泗依舊定聲高聲回答:“非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