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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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臣并不反駁,只是恭恭敬敬的下車,步行跟隨,作為隸臣,他當然沒有資格讓劉邦開車他來坐車的。 劉邦不拘一格的性格下意識的想要邀請隸臣入內乘車即可,但是想了想,隸臣在下面步行為自己開路反而更加威風,于是硬生生的止住話頭。 “我私心作祟,還請見諒!”劉邦拱了拱手,隸臣立馬還禮。 劉邦站定在雙駕馬車之前,意氣風發(fā)! 實際上劉邦開車的技術不是很好,階層在那里擺著,劉邦上哪里有那么多練車的機會。 但是無妨,他也不打算開快,他就是要慢慢開,越慢越好,他巴不得跟蝸牛似的從這里挪到家中。 雙駕馬車緩緩移動,正式駛入了豐縣地界。 眼下已經接近秋季,收獲的時節(jié)即將來臨,農田之中,已經有人忙碌。 劉邦站定在車上,遠遠的觀望著地里勞作的身影。 第一個,不認識。 第二個,不認識! 第三個,還是不認識,可惜! 豐縣到底是一個縣,劉邦怎么可能每個人都認識? 但是他已經巴不得拿個喇叭廣而告之,正是需要找個認識的人打招呼的時候。 沒辦法,總不能站在馬車上大喊一聲父老鄉(xiāng)親們,我劉季又回來了吧? 劉邦一直找不到人打招呼,農田忙碌之人也只是遠遠看一眼雙駕馬車直以為哪個貴人出行。 劉邦廝混在沛縣久不歸豐縣,記得劉邦臉的人自然也是不多,故而也沒人上來打招呼。 這讓劉邦心里癢的跟貓抓似的,衣錦還鄉(xiāng)了,卻硬生生弄出來了錦衣夜行的感覺。 好在,又走了一小會,劉邦恍惚之間終于看到了一個似乎是曾經見過的的身影。 只是似乎見過……估摸著也只是遠遠有過一兩句口頭言語,劉邦甚至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不過這就夠了! 劉邦宛若抓到了獵物一般將車架停下,爾后整理了一下衣冠自顧自的靠過去。 “老翁,忙呢?我看這糧食長勢不錯啊!” 劉邦踱著步子靠近,一席華服,整理好的衣冠看起來是那么的富貴逼人,驚的老者趕忙躬身行禮,又看劉邦熟稔的作態(tài)不確定的開口發(fā)問:“老天爺有眼,沒降下來什么災禍,敢問您是……” 好! 劉邦就等著這一句呢! 眼角余光一瞥,只見附近忙碌之人雖然噤聲不敢言語,但卻在偷偷偷瞄,趕緊上前扶起來老者熱切的說道:“老翁,您不認識我了?我劉季??!” “劉煓,我爹!我是老三?。 眲盥曇粽f的很大,生怕旁邊人聽不見。 “劉季?” 老翁臉上帶著不敢置信,仔細打量面前富貴逼人的劉邦,卻發(fā)現眉眼之間,還真是那個曾經令人不齒的浪蕩子! 周遭瞬間似有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劉邦聽不清楚說的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他們說的什么,他只需要知道,他們話題議論的中心是自己就好。 “你這是……”老者不敢置信。 “我啊,僥幸得到了陛下近臣趙泗趙駟車的看重,不嫌棄我這種廝混于市井之間的浪蕩之徒,讓我成為了他的門客,對我委以重任。 我現在要跟著陛下大巡天下的駕攆繼續(xù)出發(fā),時間緊迫,我是回家來和父親告別的?!?/br> 劉邦站定身子,說的很大聲! 這也是他迄今為止在自己真正的父老鄉(xiāng)親們面前說的最大聲也是最中氣十足的話。 話音落下,人群之中響起陣陣驚呼和倒吸涼氣之聲。 趙泗的名聲,那可是廣為流傳! 主要還是因為三種仙糧,所以某種程度來說,趙泗的名字比朝堂上的三公九卿的名字都流傳的更廣。 這也避免了劉邦裝逼他們不知道趙泗是誰的尷尬情況。 “嗨呀,可是出海歸來帶回來了三種仙糧的趙侍郎?”老者臉上帶著驚訝。 “正是,不過主公現在已經被升為郎中了!”劉邦點了點頭并且糾正了老者一點小小的錯誤。 鄉(xiāng)野愚夫也,什么侍郎?現在是郎中啊郎中! 引起了滿意的反應以后,劉邦略微又寒暄了幾句這才上車離去。 不成,這里離家還是太遠了,熟人太少太少,裝的不夠爽利。 人生最大的快樂,不過是收獲滿足罷了。 劉邦美滋滋的坐上車,臉上的笑容怎么也都化不掉了,他繼續(xù)驅趕著車架前行。 越往家那邊有,見到的熟人也就越多。 人們的反應各有不同,有人認出來了劉邦就主動上前寒暄。 有的人認出來了卻故意裝作不認識低頭繼續(xù)忙碌。 有的人壓根就認不出來。 劉邦不管,只要他看著臉熟的,應該是認識的,他都要親自下車一一寒暄,主打的就是今天你不想讓我裝逼我也要騎在你頭上硬裝。 此刻的劉邦,正在強行抓著一個想要假裝不認識自己的鄉(xiāng)鄰寒暄,對方臉上的笑容滿是尷尬,說出來慶賀的話也滿是虛偽,也正因為如此,劉邦臉上的笑容才顯得更加熱切了起來。 二人正在強行寒暄之際,又有一人從道路走過,復又仔細的盯著劉邦看了半天。 “劉邦?是你!”雍齒皺著眉頭看向曾經自己所看不起的小混混。 “呀!雍齒?你怎么知道我成為了趙郎中的門客?趙郎中又看重我親自賞賜了我一輛雙駕之車呢?”劉邦放開強行捉人寒暄的手,看著雍齒,雙手叉腰,一臉得意! 第一百零三章 父親,我和二哥現在誰的產業(yè)更大呢? 劉邦的裝逼已經不加以掩飾了,實際上這才是年輕時候劉邦的本性。 他本就好華服犬馬聲色,就喜歡大排場,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混混作態(tài),就是個混不吝,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在豐縣混不下去。 至于到了沛縣廝混,走過人生大半,才有了老混混老油條的作態(tài)。 雍齒看著面前恨不得把車開到自己臉上的劉邦臉色變的陰沉起來。 說實話,雍齒和劉邦并沒有太多交集,雍齒是豐縣本地望族,劉邦在豐縣廝混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小混混。 雍齒也只是當面嘲笑過劉邦,但是他從未把劉邦放在眼里,哪怕后來劉邦在沛縣略微混出來一點名頭,對于雍齒而言他依舊不放在心上。 無非就是結識了幾個吏員和一些浪蕩子罷了,能有什么大能耐?他可是豐縣的坐地虎。 可是現在,時過境遷了,一切變的不一樣了。 劉邦身上穿著比他還要精致的華服,駕馭的雙架馬車是雍齒家中都沒有擁有的,還成為了趙泗的門客。 趙泗??! 那可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所謂的豐縣坐地虎,對于趙泗而言,其中的差距遠比雍齒和劉邦的差距還要大上無數倍。 始皇帝近臣! 僅這五個字就能夠說明一切。 倘若還不夠的話,那么趙泗于東郡立保王駕不失,錘殺魏氿身負重傷,始皇帝因此在東郡大開殺戒,從郡守到本地豪強被弄了一個遍……這則消息也能夠證明趙泗的地位。 這樣的人雍齒別說惹不起了,對方甚至碾死雍齒都不用問問雍齒是誰。 “原來你成為了趙侍郎的門客,以前卻是我小看你了。”雍齒低著頭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低頭了,他也必須低頭。 坐地虎可以不怕縣令,但是趙泗是誰?那是中央特派員! 但是劉邦是個純純的混不吝,他可不管什么尷尬不尷尬,裝逼生硬不生硬,他討厭一個人是直白的,更不會因為自己發(fā)達了裝腔作勢故作大方。 “說錯了,主公現在是郎中!”劉邦搖頭笑了笑上前故作大方的拍了拍雍齒的肩膀爾后開口笑道。 “我還記得當年我?guī)еC犬出去游玩,雍齒你親手開弓射殺了我的獵犬,我憤怒的找你質問,你不屑和我這樣的小人物計較,扔給我十五錢?!眲钅樕蠋е駠u。 “那是我年輕時候不懂事才犯下的錯誤,現在我時常會感到后悔?!庇糊X低頭開口。 “是啊,可是就是因為如此,從此豐縣的人都小看我,認為我連自己的獵犬都保不住,我也在沒有臉面在豐縣廝混,這才跑去了沛縣,我每次想到這件事情都十分生氣?!眲顡u了搖頭。 “如果您還計較這樣的事情,我愿意為我犯下的錯誤向您道歉,并且賠償你的獵犬……”雍齒沉聲開口。 劉邦注視著在自己面前低下頭顱的雍齒看了許久。 他真的很恨雍齒射殺了自己的獵犬,但是沒必要了。 “你是豐縣的豪強,家產不再少數,可是哪怕你傾盡家資,又如何能夠買回來當初跟隨我的獵犬呢?”劉邦復而大笑,轉身駕車離去。 徒留下雍齒站在原地,周圍人指指點點,面色鐵青。 上車以后,劉邦看著站在原地的雍齒,還有身旁的幾個隨從,啐了一口唾沫揚長而去。 真威風??! 出門有隨從跟隨,前呼后擁,聚成一團,行人莫不避讓。 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實,年輕的時候,雍齒的一切,就是劉邦那會的目標。 然而,大不相同了。 雍齒,算什么東西呢?豐縣?沛縣?豐沛之地,太小太小了! 僅僅是自己駕馭的雙駕馬車,都足夠壓的整個豐縣喘不過來氣了,太小,太??!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什么,也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帶來的。 一次想都不敢想的邂逅,一個做夢都沒想過的事件展開,他的人生發(fā)生了奇妙的變化,也終于讓他能夠昂首挺胸的站在豐縣,走在歸家的路上。 錢財才是人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