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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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從徐福死到腦袋送回來用了多久?”趙泗看著王離開口問道。 “一個多月。”王離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不僅送回來了徐福的腦袋嘞,還有大量金銀銅鐵,據(jù)說光是送回來的金子都有足足一千多兩,白銀足足有三十萬兩!”王離興致沖沖眉飛色舞。 之前的降職削爵處理對王離的心態(tài)影響是暫時的,這才沒過去幾天,王離已經(jīng)緩過來勁又重新變得開朗起來。 “現(xiàn)在百官都吵瘋了,待詔博士叔孫通以及一眾郎官諫言于海外設(shè)郡,打算將扶桑徹底納入統(tǒng)治,郎官蘇角等人諫言組建海軍,興兵海外。 就連正在統(tǒng)籌東郡事宜的李相和負責抓捕刺客余孽的上卿頓弱都坐不住了?!蓖蹼x笑道。 “這么急切?”趙泗挑了挑眉毛。 “怎么可能不急切?光是金銀銅鐵礦藏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少,大秦眼下缺銅缺錢,隴西也好,百越也罷,都是吞錢的口子,迄今為止不知道投進去了多少人力物力?!蓖蹼x翻了個白眼。 “北邊,東胡,匈奴,月氏,沒那么好打,而且北地廣袤而又貧瘠,值得攻打的土地也沒有多少。 百越那邊前些年還遭遇過大敗,到處都是毒蟲瘴氣。 這海外,到處都是金銀銅鐵礦藏,又能夠適宜耕種,關(guān)鍵是敵人也不經(jīng)打……百官又不是傻子,誰不想興兵海外?” “我也想去啊……連像樣的鎧甲武器都沒有,大小部落林立,王師一至……”王離興沖沖的說道。 “沒人反對么?”趙泗皺了皺眉頭。 “李相和蒙上卿反對了,陛下也沒有決意?!蓖蹼x開口道。 趙泗這才安下心點了點頭。 興兵海外,趙泗并不反對。 可是凡事要有個度。徐福從死,到腦袋送回大秦,用了多久?足足一個多月。 這可是日夜兼行的情況下,如果天氣不好,海上遇上風暴,頃刻之間,就有消息斷絕之險。 而島嶼大陸之間,隔著大海,又是天然的屏障。 …… 自主權(quán)太高,消息傳遞太慢,軍事太過于獨立。 這才是近?!?/br> 若是遠海呢? 動輒半年一年乃至于更久…… 這種事情,是不能盲目支持的,軍國主義和渴望軍功進爵的軍事貴族是不會考慮這些的。 他們會永無止境的將大秦帶上戰(zhàn)爭的道路。 只要能打起來,他們不在乎會不會賠本,大秦會不會陷入戰(zhàn)爭的泥潭。 近??傮w來說是能賺的,但是遠海就是一個無底洞。 目前這個時代,殖民都夠嗆玩得開,太原始了,很多地方大秦打過去還得幫他們做基礎(chǔ)建設(shè)。 離得越遠,大秦要投入的吏員和成本也就越大,控制風險也就越高,更不用提帝國極壁。 趙泗在海上開了一個口子,也必須注意,不能讓大秦被拖入無底洞之中。 現(xiàn)在不是明清時期,經(jīng)濟貿(mào)易成熟,可以閉著眼發(fā)展海事的時代。 趙泗目前的想法還是更傾向于掠奪扶桑的原始礦藏來喂養(yǎng)大秦本土,推動大秦本土的基礎(chǔ)建設(shè)改善大秦本土的工業(yè)結(jié)構(gòu),讓秦國因此富強,讓秦人因此得到切實的好處。 而不是給大秦一刀,源源不斷的朝著海外繼續(xù)輸血。 天下的黎庶承受的太多太多了,他們需要的是休養(yǎng)生息,而不是給他們再多一個服役征戰(zhàn)的地方。 說白了,就是重內(nèi)還是重外的問題。 重內(nèi),就是用海上的財富建設(shè)大秦本土。 重外,就是想方設(shè)法開疆擴土將海外納入統(tǒng)治,設(shè)立郡縣。 重內(nèi),遺澤千年。 重外,怕就怕大秦日后掌控力下降,留下來的建設(shè)和文化反倒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最關(guān)鍵的是,掌控力的下降,從歷史的規(guī)律上來看,其實是一種必然。 一統(tǒng)世界只是一個笑話,趙泗從來沒有當真過。 做不到,最起碼直到現(xiàn)代社會,也沒有任何先例。 趙泗是真擔心始皇帝乃至于大秦的文武百官按耐不住啊。 畢竟之前只是趙泗的一家之言,之所以出海也不是因為趙泗沒有實物驗證的說法。 最大的原因反而是陰陽家背后的推動,他們想要完善大九州說,而大秦也需要問罪徐福。 趙泗空口白牙說扶桑有產(chǎn)量巨大的金銀礦,誰信了? 恐怕只有始皇帝是真信了。 然而,現(xiàn)在實物運回來了,趙泗,低估了文武百官的反應(yīng)。 低估了當海外有值得掠奪的財富以后,大秦軍功貴族抑制不住的掀起戰(zhàn)爭的決心。 “這才只是個開始,等到石見銀山和金島找到,恐怕三公九卿都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樣子!”趙泗皺了皺眉。 可是,處于板塊交界處的扶桑,地理活動頻繁,才導致了礦藏豐富的假象,這,只是一個例外。 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始皇帝能夠壓得住,但凡換個皇帝,恐怕現(xiàn)在大秦已經(jīng)在開始動員了。 眼下的東郡因為刺殺事件鬧的風風雨雨,徐福的首級送回來算是為這里的風波又添了一勺子油。 而此刻的咸陽,也并不是很平靜…… “熟了吧!” “熟了!” 始皇帝大巡天下駕攆出發(fā)的時候,恰逢小米成熟。 可是趙泗地里五谷都種了,除了五谷,還有水稻。 只不過成熟期并不一致。 眼下,繼上一次豐收過后,又到了麻,大豆,黃米,水稻豐收的時候。 這不是簡單的豐收,是要留種推廣天下的。 實際上,麻,大豆,黃米,水稻的生長周期也不是完全一致,只不過上一次大巡天下之前已經(jīng)祭拜過天地了。 而這四種谷物一個接一個熟,總不能一天接一天的就光祭拜天地不干正事了。 好在時間相差不大,天氣又剛好風和日麗,算是將四種農(nóng)作物勉強拖到了一塊。 當然,小麥生長周期更久,回頭還得庫庫磕頭一次。 雖然東西是趙泗種出來的,但是還是得套上天命,對天命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 眼下,是右相王綰負責此次豐收大祭天地。 百官齊至,禮樂交響。 季成混在百官之列,有些格格不入。 畢竟,他之前只是一個小小的亭長。 而現(xiàn)在,卻忽然之間,被拔升為議郎啊。 雖然官職不算很大,也沒有具體職務(wù),但是,那可是郎官?。?/br> 未來外放以后,最起碼能夠主導一縣事務(wù)?。?/br> 當?shù)弥@一消息的時候,季成人都是傻的,不光季成傻了,季常也傻了,徹林里的鄉(xiāng)老也懵了。 議郎??! 郎官啊!王前親近之職啊! 能夠侍衛(wèi)宮中的職位啊! 放在朝堂的袞袞諸公,議郎或許算不上起眼,可是放在鄉(xiāng)里之間,季成一夜之間,就成了大人物。 鄉(xiāng)老拜訪不絕,不僅如此,就連本地縣尉都來拜訪了幾次。 季成不知道這樣天大的好事為什么會突然砸到自己頭上。 直到,他以議郎的身份進入了大秦的朝堂。 他聽到了自己的兄長趙泗! 這是一個不斷被議論的人物,盡管趙泗和百官的交集不是很多,但是他的名聲在朝堂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 雖然,趙泗只是一個侍郎,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趙泗這個侍郎恐怖的含金量。 他太受始皇帝親近了! 只要趙泗想,甚至他說的話,比三公九卿都管用。 更不用說,王翦的嫡孫和趙泗交好,大秦實權(quán)左相李斯和趙泗關(guān)系也不錯。 趙泗朋友很少,但是個個都是頂尖人脈。 季成不是傻子。 他意識到,自己突然從亭長被拔升為議郎,恐怕也只有一個原因。 兄長! 趙泗! 不,季泗。 季成早就認出來出海歸來的趙泗就是季泗。 只是兄長出海歸來,萬眾矚目,身居高位,和他已經(jīng)有了天壤之別,季成心中不定,又害怕爺爺季常失望,又沒有門路單獨聯(lián)系到趙泗,故而一直不知道如何相認。 在事情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季成也不敢貿(mào)然暴露趙泗的身份。 畢竟,這個時代最重鄉(xiāng)黨之情,季成擔心自己貿(mào)然行事,兄長趙泗會背負上不孝無親之名。 眼下,他忽然被拔升為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