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10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長生蠱、養(yǎng)金枝、似婚、長恨春歸、我家男仆一米八八、裝beta后我跟帝國將軍結婚了、末世來了,還不快支棱起來、爭晝、[綜漫] 咒術高專戀愛指南、[綜漫] 赤葦學長請做我的充電器
始皇帝想聽的,從來不是那些冠冕堂皇且又淺顯無比的屁話。 趙泗發(fā)表的意見太少了,又總是顧左言它,還鬼精鬼精的拿著一些冠冕堂皇的鬼話來糊弄,這些始皇帝都能夠清楚的分辨出來。 鹽價,本來就是一個引子,一個始皇帝自然而然逼著趙泗站出來直面三公而不得不拋開那些冠冕堂堂的屁話來發(fā)自真心的通過自身的意見和想法進行反駁的由頭。 始皇帝想看的是趙泗的執(zhí)政理念和趙泗對于眼下大秦的認知。 這也是趙泗在開口以后,始皇帝意識到趙泗要說什么之后故意打斷單獨相召問政的原因。 始皇帝本意是想看趙泗藏了什么,趙泗在想什么,而不是讓趙泗以一個區(qū)區(qū)右庶長的身份,二十多歲的年齡,去和那群老狐貍打擂臺吸引火力。 趙泗取回自己的車架,站在車架之上,頭一次這么早下班,趙泗一時之間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以往他都是在宮里待到晚上才回家,歸家之后還要巡視自己的耕地,通過璞玉光環(huán)影響農作物的生長狀態(tài),忙活一圈還要和使女們鏖戰(zhàn)一番才能夠安穩(wěn)睡覺,有時候還要去向騶奉請教學問,可謂是充實無比,從早忙到晚,眼下突然空閑下來,趙泗居然不知道富裕得時間自己應該去干什么。 去巡視一下郎中令匠人和墨家弟子的工作進展?趙泗完全沒這個心情。 去看看農作物的生長情況?現(xiàn)在也沒這個心情。 和使女鏖戰(zhàn)一天消磨時間借此逃避問題?趙泗大概沒這個體力。 “去藍田吧……”趙泗終于想起來了自己的狗大戶小伙伴王離。 王離這貨,天天無憂無慮的,也是趙泗在大秦最先交好的朋友,自從上一次請假找趙泗游獵被趙泗薅過去種地以后,王離沒少念叨。 不若趁著空閑時間和王離相約游獵,也算完成未完成的約定。 “哎……還平白惡了始皇帝?!?/br> 趙泗垂頭喪氣的催動馬車。 始皇帝很明顯生氣了,要不然不至于讓自己這么早下班,午覺還沒睡,晚飯還沒吃…… 不過一想自己臨走的時候始皇帝讓自己明日照例入宮,莫名其妙居然還有點傲嬌。 “我一定是因為離死不遠,腦袋壞掉了!” 趙泗拍了拍腦袋,直奔藍田。 入了藍田,沒等候多久,王離就小跑而來。 王離急切且熱絡的踏上馬車,嘴里碎碎念道:“如今成了侍郎果真是大忙人,上次約你郊獵,一直拖到今天!” “快趕車快趕車,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還是趙侍郎的名頭好用,我父親甚至沒有問我緣由,只是聽說你邀我外出,就直接準了!” “今日怎么得空?趙侍郎?趙庶長?” 車架之上,王離用胳膊肘戳了戳趙泗的肩膀。 “我駕車車技如何?”趙泗驅趕戰(zhàn)馬全速行進,并未回應王離的碎碎念,而是問了一個沒頭腦的問題。 “不錯,相比較以前,長進很大,如今入了戰(zhàn)陣,趙庶長也可為一車之主,駕車直破敵陣!”王離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隨著時間的推移,趙泗越來越像一個正兒八經的貴族。 駕車馭馬這項貴族技能趙泗學的很快,現(xiàn)在看來,短短半年不到的練習,趙泗也算得上個中老手。 “那于你相比如何?” 趙泗開口發(fā)問。 “那自然是我更勝一籌,如何?讓我來馭馬,趙庶長且觀摩一二?”王離接過韁繩,戰(zhàn)車在王離的駕馭之下甚至來了個漂移過彎。 “按照我馭馬的速度,從這里駕車駛出關中大概要多久?”趙泗開口問道。 “倘若是是日夜兼程,有戰(zhàn)馬輪換,走馳道的話,用不了幾天時間?!?/br> “那要是不走馳道呢?”趙泗繼續(xù)開口發(fā)問。 “走官道也慢不到哪里去,最多八九天吧?!蓖蹼x想了一下道。 “那要是也不走官道,不能換乘,戰(zhàn)馬沒有輪換,只走偏僻小路,深山老林呢?”趙泗再次開口發(fā)問。 “啊?” “只走偏僻小路,深山老林,戰(zhàn)馬還不能輪換?那可得遭老罪咯?!?/br> “況且想出關中,就沒有不經官道能出去的地方?!?/br> 王離面色怪異的看了一眼趙泗開口道:“好端端的問這個做甚?” emmmm 第一百三十五章 始皇帝認為趙泗不是忠臣! “嗖!” 電光火石之間,伴隨著破空之聲,一根羽箭徑直從王離頭上劃過釘在碗口粗的樹木之上,整個箭矢莫入將近三分之一。 “趙泗!” “你往哪射呢!” 王離看著還在微微搖晃的箭尾,轉過身去。 “射錯了……”趙泗尷尬的笑了兩下。 “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王離怪異的看了趙泗一眼湊了上來,圍著趙泗轉了一圈。 “今日你射箭十有九空,不應該啊……”王離皺眉。 趙泗的箭術王離是知道的,能開三石硬弓,基本上指哪打哪,十有九中,可是今日確實怎么射都射不中。 “心亂了……”趙泗將弓箭往地上一扔,爾后抬頭望天。 皇宮之內…… 始皇帝躺在搖椅之上,現(xiàn)在,是始皇帝的午休時間。 只不過趙泗離開以后,始皇帝的入眠就變得rou眼可見的慢,腦子里也在思索著趙泗所說的強干弱枝之策。 “大秦的根基從來都不是公族氏族,而是老秦人!” “陛下,這就是戰(zhàn)爭!” “那臣只有死給陛下看了……” 前半截趙泗意氣風發(fā)和后半段苦著臉一臉抗拒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倒是挺實誠的……”始皇帝笑了一下。 想著被趕鴨子上架的趙泗苦著臉如喪考妣的模樣,雖有那么一絲絲冒犯,卻還是讓始皇帝忍不住發(fā)笑。 事實上,趙泗很有自知之明。 遷六國舊貴,強干弱枝,加上中央集權,是國策,以趙泗的能力,是玩不轉的。 趙泗的自我認知沒錯,以他目前的水平,做一個言官尚可,做一個實官,卻還差的遠了。 始皇帝也從未想過將重擔交到趙泗手中,事實上,這只不過是始皇帝的惡趣味罷了。 趙泗喜歡藏拙,稍顯安逸,就會自然而然的將棱角收起來,始皇帝本意也只是故意給趙泗三分壓力,讓趙泗把心中所想盡數(shù)說出。 建議是趙泗提的,始皇帝也心動了,那么,讓趙泗盡力補完一下細節(jié)和思路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趙泗,確確實實為始皇帝打開了一個新思路和新方向,以至于始皇帝此刻竟然又生三分銳志。 始皇帝從未把覆滅六國的功績加在自己身上,也從未想過否定祖宗的功勞獨占功勛。 奮六世之余烈,是始皇帝自己親口承認的。 他不屑抹殺否定霸占祖宗的功勞,他也從來不會躺在現(xiàn)有的功勛之上,只是六國已經覆滅,能夠被始皇帝正視的對手,實在乏善可陳。 偏偏是趙泗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說出來的一番話卻激起了始皇帝的興趣。 天底下人認為戰(zhàn)國之時,列國伐交頻頻是大爭之世。趙泗卻說現(xiàn)在才是大爭之世。 趙泗說現(xiàn)在才是華夏亙古未有千百年之大變局。 “召李斯入宮!” 始皇帝自躺椅之上起身,日常乏善可陳的工作之中,難得有一件讓自己重新打起來精神的事情,始皇帝原本平靜的心情竟然有所起伏。 是的……打一開始始皇帝就沒打算把這件事交給趙泗。 身份不夠,地位不夠,權勢不夠,威望不夠,能量也不夠。 趙泗只不過是節(jié)省計劃準備時間的工具人罷了…… 本意上,始皇帝是故意為之,想要聽聽趙泗心中所想,沒想到還真收獲了意外之喜。 …… 趙高領命,不消片刻,李斯就被召至宮中。 “遷六國舊貴入關?”李斯摸索著自己微短的胡須。 李斯好美髯,可惜,他的胡子長的并不是很長,但是很寶貝。 每當陷入沉思之時,摩挲自己珍貴的美髯是李斯的習慣。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崩钏鼓﹃?。 實際上,李斯也不是正兒八經的老秦人,李斯的祖籍是楚國上蔡,只不過在楚國沒有什么從業(yè)機會,所以千里迢迢來到了咸陽。 認真來說,李斯是出身楚國的貴族,他的屁股也應該坐在六國貴族那邊。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韓國曾經派水工鄭國入秦幫助秦國修建鄭國渠,實際上是為了消耗秦國的國力,后來目的敗露以后,群臣就對外來的客卿意見很大,認為他們并非真心助秦,而是別有用心,始皇帝因此下逐客令,驅逐六國客卿。 李斯因此寫下了大名鼎鼎的諫逐客書,為六國在秦客卿正義執(zhí)言,始皇帝因此而收回逐客令,李斯也因此被封為廷尉。 如果乍一看,這個遷六國舊貴入關,似乎是對出身六國貴族的敵視。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而如今的李斯,也已經完全融入大秦的政治生態(tài)圈。 事實上在李斯登上相位,始皇帝一統(tǒng)天下以后,對六國舊貴族打擊最狠的就是李斯。 李斯刑殺的六國舊貴不在少數(shù),在大秦一統(tǒng)天下以后被李斯定點爆破的六國舊貴也超過十指之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