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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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擺了擺手,頓弱的身影自宮中離去,始皇帝看著面前頓弱整理的匯報臉色沉凝。 籍貫……關(guān)中啊。 下鄴鄉(xiāng)徹林里,始皇帝知道那里是哪里。 距離大秦的權(quán)利中心咸陽算不上太遠,只不過地勢不好,位于山區(qū)。 不過再怎么說,趙泗也算是根正苗紅的老秦人了。 “季泗,趙泗……”始皇帝笑了一下,猛地想起來趙泗曾經(jīng)懸掛于腰間的木牌。 最近始皇帝的身體狀態(tài)調(diào)理的不錯,精力也比較充沛,以往忽視的細節(jié)很快就浮現(xiàn)于腦海之中。 因為趙泗曾經(jīng)做過異想天開的夢,故意在腰間掛著木牌在始皇帝面前晃悠就是為了看看會不會觸發(fā)小說里的狗血支線。 故而始皇帝對這木牌還真是印象不淺。 如果記得不錯的話,趙泗腰間的木牌,刻有一個趙字。 嗯……如果沒記錯的話,不是小篆,也不是隸書,而是書同文之前,故趙之字的寫法? 趙泗,又是個孤兒…… “趙姓,可是大姓?。 笔蓟实劭聪蜈w高。 趙姓緣來已久,如果非要追溯的話,秦國宗室就是嬴姓趙氏。 秦趙的王族都起源于造父。 穆王使造父御,西巡狩,見西王母,樂之忘歸。而徐偃王反,穆王日馳千里馬,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賜造父以趙城,由此有了趙國。 而周孝王時造父的侄孫趙非子因功封于秦亭,后來發(fā)展成為秦國。 故而,秦趙是貨真價實的一家。 這是趙氏兩大支……其余趙氏更是不計其數(shù)。 趙泗忘了姓名,之所以起名于趙泗,恐怕就是因為那個木牌的緣故。 那么問題來了,趙泗從哪里得來的這塊木牌?是不是他的隨身物件? 季常是貨真價實的老秦人這一點不必質(zhì)疑。 “季泗,趙泗……趙泗,季泗……”始皇帝搖了搖頭。 不管從何而來,這一點無需細想,趙泗是貨真價實的老秦人,哪怕他是被撿來的孤兒。 就是趙泗腦子里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又是從何而來呢? 是天人授法?亦或者是生而知之?還是少時聰慧? 趙泗的學(xué)習(xí)能力確實很強,這一點不用懷疑,始皇帝可以肯定,短暫的學(xué)習(xí),趙泗的進步速度十分之快,以趙泗目前的水平,按律行事,處理一縣事物,已經(jīng)能夠勉強不出現(xiàn)太大的紕漏。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始皇帝作為一個君王,必然具有分辨對方能力的素養(yǎng)。 或許是趙泗學(xué)得快,天生聰穎呢? 趙泗說曲轅犁和算書從海外所知,然而并非如此。 再聯(lián)系趙泗長期行事開口過分謹慎的態(tài)度和缺乏年輕人的銳氣。 “藏拙?”始皇帝啞然失笑。 他能夠感覺出來趙泗對自己的親近和崇拜,但是,也能夠感覺到趙泗的……嗯,對自己深藏不露的畏懼? 這種充滿了矛盾的感覺讓始皇帝分外奇怪。 “趙氏,孤兒?”始皇帝搖了搖頭。 結(jié)合趙泗腰間的木牌,他可能確實出身于趙氏,因緣際會之下成為孤兒被季常撿到。 總體來說,這個身世始皇帝還算滿意,是一個加分項,畢竟趙泗是貨真價實的老秦人撫養(yǎng)長大,也是自幼生長于關(guān)中,算得上半個根正苗紅。 天底下趙氏多了去了……趙泗總不可能巧合到是趙國直系王室后裔。 “另外……也不排除趙泗不愿歸家相認的可能啊。”始皇帝看向頓弱整理的情報。 最開始定下的役使本來應(yīng)該是季常的親孫子季成,季泗是應(yīng)役出海,不過考慮到趙泗確實突發(fā)風浪,曾經(jīng)昏厥,而且再加上趙泗本性純真,這種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有意思……” 始皇帝緩緩走出宮中,抬頭看向被繁星鋪滿的天空。 “明日的朝會,更有意思。”始皇帝的嘴角勾起。 他倒是想看看,趙泗在藏的,到底是什么。 趙泗在怕的,到底是什么。 而另一邊……回到家中的趙泗也久久不能平靜,哪怕經(jīng)歷了使女輪番上陣的撫慰也心思不寧。 開玩笑……那可是李斯啊…… 李斯,何人也! 大儒淳于越的掘墓人! 淳于越啊,那可是扶蘇的老師。 甚至韓非子的死據(jù)說和李斯也有不小的關(guān)系,歷史上李斯倒向胡亥,更是間接導(dǎo)致了大秦二世而亡。 盡管和李斯并未產(chǎn)生過什么交集,但是歷史擺在那里,和李斯發(fā)生過大規(guī)模沖突的,基本上都進墳堆了。 甚至韓非子據(jù)說也是因為李斯的嫉妒而被陷害而死。 那他媽就更恐怖了…… 小心眼啊,還是手握實權(quán)的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始皇帝讓自己明天參與朝會肯定不是讓自己旁觀的,趙泗可以肯定,盡管相處時間不是太久,但是對始皇帝偶爾一本正經(jīng)浮現(xiàn)的惡趣味趙泗可太熟悉了。 這絕對是始皇帝故意為之。 或者說,今天自己的答案并沒有讓始皇帝滿意。 明天該怎么辦?真的和李斯開撕么? 趙泗沒這個經(jīng)驗啊,該怎么說,說到一個什么程度適可而止,該如何終止話題……這些,他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萌新。 思來想去,趙泗想起來了騶奉。 陰陽家弟子和船員已經(jīng)動身前往瑯琊,騶奉則選擇了留在咸陽等候弟子們歸來。 趙泗眼下想到的,能夠幫助自己參謀的,也只有騶奉,他最熟悉騶奉,認識的大佬里面也就騶奉和趙泗最為親近,而且亦師亦友。 趙泗最終選擇星夜駕車出發(fā)拜訪,打算找騶奉取取經(jīng)。 大半夜,已經(jīng)熟睡的老人家被強行開機。 臉上帶著不悅,傾聽著趙泗的敘述。 “大概就是這樣……敢問先生,我明天該如何作答?” 直到趙泗說完,騶奉摸著胡子指著趙泗哈哈大笑。 “那便暢所欲言嘛……” 騶奉顫顫巍巍的起身拍了拍趙泗的肩膀。 “你想藏拙?可是在陛下面前,你又如何藏拙呢?” 趙泗看著騶奉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 天可憐見,趙泗真不是想藏拙啊……他只是稍微,謹慎了那么一點。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古如此,便對么? 趙泗坐上車架,回頭看了一眼騶奉的府邸,以及門口侍立的隸臣,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趙侍郎且慢……”趙泗車架剛剛催動,一個身影跑了出來。 趙泗回頭,只見一個年輕人跟在后面。 “先生讓我送句話?!?/br> 趙泗于車架之前站定。 “先生說,趙侍郎年紀輕輕,卻心有大志,簡在帝心,王前隨侍,何故畏首畏尾? 昔年奪船歸秦,難道便是一路坦途?” 趙泗聞言,抬眼看了看,只見騶奉的身影正站定在門口,心中微動。 “回去罷……” …… 翌日,趙泗早早起身,梳洗整理以后,駕車直奔宮闕而去。 始皇帝尚在洗漱,趙泗稍作等候。 “趙侍郎請!” 趙高躬身,為趙泗引路。 入了內(nèi)里,始皇帝于高案之前坐定,趙泗侍立左右。 等了片刻,三公九卿以及一些郎官和博士紛紛入內(nèi)。 待見及趙泗隨侍于始皇帝左右,李斯微微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的開始匯報近日的工作匯報。 三公九卿各部門皆有事物,右相以及太尉如今權(quán)利所剩無幾,倒是開口不言,主要負責匯報的是左相李斯以及九卿。 和想象中的不同,大秦的朝會并沒有太多的爭端,大多都是九卿各自匯報,有需求請示,始皇帝也是直接直接批閱。 言談簡練,效率很高。 大秦朝堂內(nèi)部并非一片和諧,少壯派,老成派,激進派,保守派,乃至于各家學(xué)問沖突…… 只不過在始皇帝的壓制之下,所有的矛盾和爭斗都被壓下,沒有人會不開眼的始皇帝面前掀起黨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