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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始皇家的好圣孫在線閱讀 - 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61節(jié)

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61節(jié)

    萬一璞玉光環(huán)是一次性的,趙泗固然可以以自己也不知情的方式狡辯脫罪,但是趙泗并不想消耗始皇帝的熱情。

    那可是畝產(chǎn)幾千斤啊……

    消息傳遍天下,將會有多少黎庶為之翹首企盼?

    “兄何故惆悵?”荊注意到趙泗認真思考的神情開口詢問。

    趙泗只是搖了搖頭。

    他只是保守的說出了五百斤的產(chǎn)量,這個時代的紅薯土豆再多也就產(chǎn)個八九百斤,過一千斤也有可能,但不會超過太多。

    誰知道自己的璞玉光環(huán)如此給力。

    產(chǎn)量太高,反而成了趙泗的煩惱!

    第八十四章 始皇動容,大秦的長生藥!

    皇宮之中,年過七十的騶奉和始皇帝相對而坐。

    始皇帝一言不發(fā),騶奉則弓著身子盯著案幾之上的海圖和世界地圖。

    騶奉,鄒衍的嫡系子孫,陰陽家的當(dāng)代代表人物,曾經(jīng)為大秦定天命的風(fēng)云人物。

    大九州說,五德終始說的推廣者。

    同時,也是一名觀星師。

    于齊地,騶奉門生眾多,名聲不菲,雖已退隱,但為秦正天命而怒斥百家的雄風(fēng)依舊恍然如昨。

    此刻,這樣一位說的上是聲名赫赫的老人,看著案幾之上的海圖和世界地圖,卻激動的手指顫抖。

    “對上了!對上了!”

    鄒衍故去已久,大九州說究竟是鄒衍的猜想,還是鄒衍的推算已經(jīng)不可考證,但是陰陽家弟子無疑已經(jīng)將大九州說奉為圭皋,是陰陽家弟子,乃至于大部分齊地貴族百姓認知世界的一種學(xué)說。

    齊地靠海,這里天然擁有大九州說流行的土壤。

    可惜,目前主流依舊是九州說,哪怕有始皇帝為大九州說站隊亦是如此。

    眼下看著趙泗畫下的略顯潦草的世界地圖,九州之名一個一個閃過。

    神州、戎洲、陽洲、翼洲、合洲、柱洲、玄洲、迎洲、薄洲。

    鄒衍的大九州說一直是陰陽家弟子傳人認知世界的方式,自鄒衍以后每一代弟子都在對大九州說進行補充。

    其中不乏借鑒古書古籍,游蕩天地,可惜,天地四極,哪有那么容易輕易踏出。

    世界地圖并非九州,趙泗畫的是標準世界地圖,但是鄒衍還是先入為主的代入大九州說,按照大九州說的描述一一對照。

    “陛下!此處乃神州!”鄒奉指向整個中華文化圈包括青藏高原以及西伯利亞之地。

    “此地,該是戎州!”鄒奉指向東南亞以及大洋洲。

    “這里是陽州。”這次指的是印度次大陸。

    “這里是翼州!”騶奉指向中亞地區(qū)。

    “此乃合州!”騶奉手指指向非洲。

    “這里是柱州!”騶奉指向歐洲。

    “此處是玄州!”這里指的是北美地區(qū)。

    “此處是迎州!”騶奉指向中南美地區(qū)。

    “此處,該是薄州!”騶奉指向南極!

    其實世界地圖的的真實地貌劃分和陰陽家的大九州說有很大的出入,但是這并不重要。

    大九州說的理論本就是猜想大過實際,其核心是以已經(jīng)應(yīng)驗的小的事物,來推理大的事物。

    這才是陰陽家核心的方法論。

    故而有出入并不要緊,只要證明了四極之外,亦有廣袤的沃土,就能夠證明大九州說的正確性了。

    始皇帝微微沉吟點頭,還未開口,騶奉又再次迫不及待的開口:“陛下,可否讓臣同趙泗見上一見!”

    騶奉雖然心中激動,但是不可能聽信趙泗一人之言,大九州究竟如何,還得陰陽家的弟子們切身實際的去走上一趟才靠譜。

    趙泗作為海外歸秦的主導(dǎo)者,船員們的領(lǐng)袖,是騶奉需要爭取的核心對象。

    是的,騶奉不僅打算上書開海,還打算把這次歸來的一干船員再次騙走,尤其是趙泗!

    趙泗是核心人物,有過領(lǐng)導(dǎo)海上航行的經(jīng)歷,親身跨越天地四極踏足海外,這放在整個大秦都是蝎子拉粑粑獨一份。

    趙泗他肯定想要,最好還能夠順便推廣一下陰陽家的學(xué)說,最好能把包括趙泗乃至于所有船員全部吸納進入陰陽家。

    始皇帝當(dāng)然清楚騶奉的想法,但始皇帝并不打算讓趙泗繼續(xù)出海,他打算把這次出海的主導(dǎo)權(quán)交給陰陽家而不是趙泗,趙泗他打算留在咸陽另為他用。

    不過騶奉的請求僅僅是見上一面,趙泗的去留取決于始皇帝,剛想答應(yīng),卻看到蒙毅一臉喜色的來到宮門之前急匆匆的躬身行禮。

    “陛下!藍田急奏!”蒙毅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春風(fēng)得意。

    “紅薯,土豆,玉米,三種新糧皆已長成!”

    始皇帝微微叩動的食指停下。

    “產(chǎn)量如何?”聲音很平靜,始皇帝的神色都帶著隨意,但卻擲地有聲。

    “已經(jīng)拔了一些,粗略估計,紅薯畝產(chǎn)四五千斤上下,土豆畝產(chǎn)一兩千斤上下,玉米三百斤上下?!北M管已經(jīng)提前看過奏折,但是蒙毅開口匯報的時候依舊覺得很不真實,甚至于在過來之前他還特意派人快馬加鞭去藍田詢問是否寫差了數(shù)據(jù)。

    得出的結(jié)果是確認無誤,順帶還有摘下來的送來的紅薯土豆玉米的樣種。

    “嗯……”始皇帝,原本準備好的腹稿被這驚人的產(chǎn)量打斷,以至于手指都略微僵硬,盡管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大風(fēng)大浪,但是驟然聽聞這個消息帶給他的震驚,依舊無與倫比。

    “陛下請看,這是新產(chǎn)的樣種!”

    蒙毅從懷中取出兩個拳頭大的紅薯和拳頭大的土豆,以及黃澄澄足有小臂粗細顆粒飽滿的玉米。

    始皇帝起身不待蒙毅遞過來起身接過。

    對于紅薯土豆,始皇帝并不陌生,打趙泗剛剛歸來以后,始皇帝就經(jīng)常私下把玩。

    那可是畝產(chǎn)五百斤的作物,盡管趙泗已經(jīng)盡量的說清楚了這兩種農(nóng)作物的缺點,但是畝產(chǎn)五百斤已經(jīng)足夠彌補一切不足了。

    之前的紅薯土豆都已經(jīng)被始皇帝盤的禿嚕皮了,始皇帝怎么可能不熟悉,而眼下剛剛出土的,沾著泥土的紅薯土豆被始皇帝一手一個握在手心。

    和之前趙泗自瑯琊歸來帶回來的紅薯土豆不同,這次出產(chǎn)的紅薯土豆,比趙泗帶回來的種子大的多。

    之前紅薯土豆單手即可握住把玩,現(xiàn)在,大紅薯單手甚至有些抓握不住,大了何止兩倍?

    “畝產(chǎn)……四五千斤?”始皇帝還沒有開口說話,騶奉倒是先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彎著腰湊著頭看向始皇帝手中的紅薯土豆,宛若看什么稀世珍寶。

    “這便是海外帶回來的新作物?”騶奉眼巴巴的看著,想要拿到手里仔細端詳,可是始皇帝絲毫沒有遞給騶奉的打算,雙手握住,面色肅穆,眼神銳利。

    “蒙上卿此言當(dāng)真?”騶奉開口問道。

    “只是拔了幾株,大概估算出來的產(chǎn)量,不過想來不會差距太大?!泵梢阈Σ[瞇的說道。

    正式收割肯定要等到始皇帝同意才可以開始。提前估算產(chǎn)量是為了方便進行政策應(yīng)對。

    產(chǎn)量太低,默默無聞的收割了算了。

    產(chǎn)量高了,自然是要借此事宣傳一番,天命在秦,莫不如是,否則何來如此神糧?

    照這個離譜產(chǎn)量,怕不是要昭告天地,禱告山川,祭奠神農(nóng)先祖,文武百官齊至以后才會正式收割。

    此刻,這三種新糧的意義已經(jīng)遠不是糧食了。

    什么糧食,這是祥瑞!哪有糧食能畝產(chǎn)幾千斤的?

    “起駕!”始皇帝這一刻顯得意氣風(fēng)發(fā)中氣十足,絲毫沒有年近五十的頹態(tài)。

    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等不及昭告天下,禱告山川,祭奠神農(nóng)先祖的那一天了。

    他要先去藍田一趟,親自去收獲一些!

    蒙毅沒有任何猶豫,于車府令調(diào)動車馬,為始皇帝駕車。

    “陛下,老臣可否同去!”騶奉神態(tài)之中充滿了希冀。

    這可是畝產(chǎn)幾千斤的糧食,誰不想親眼第一時間去看看?更何況,藍田大營還有他一直想誘拐的趙泗以及出海歸來的船員。

    始皇帝點頭,蒙毅親自扶騶奉上車,士卒拱衛(wèi),戰(zhàn)車隨行,直指藍田。

    眼下的藍田大營之中,一同耕種的士卒,還有船員,乃至于趙泗和王離,都無心其他事物,一同圍在地頭,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

    現(xiàn)在三種新糧已經(jīng)成熟,產(chǎn)量之高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就等著收割確定具體產(chǎn)量,這誰還能干的下去其他事?

    趙泗自己也都看不下去書了,他不是沒見過紅薯土豆,可是換了一個環(huán)境,意義卻大為不同。

    這上面寄托的,不僅僅是萬千黎庶的生命,還有大秦的未來。

    趙泗甚至有一種未知的忐忑,他知道,如果紅薯土豆玉米的產(chǎn)量不會下跌,他百分之百可以青史留名,而且歷史地位會很高很高。

    他也知道,站在大秦邊緣的他,這一次,歷史將會為他而改變,諸夏之地將迎來全新的命運。

    這是何等的神奇,從一個旁觀者成為推動歷史改變的關(guān)鍵先生,尤其是在趙泗知道上下兩片歷史脈絡(luò)的情況下,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在想后世之人該如何吹捧自己的功績。

    包括王離,亦是如此!

    哪怕他是大秦最大的三代,此刻也逃脫不掉那種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忐忑不已的見證感。

    “你們說,究竟能畝產(chǎn)多少斤?”

    “我猜紅薯畝產(chǎn)得有六千斤!”

    “我猜四千斤!”

    一群人七嘴八舌,久久不能平靜,直至始皇帝的車架駕臨藍田,始皇帝自駕攆之中走出。

    原本嘰嘰喳喳的地頭瞬間恢復(fù)寧靜,士卒,船員,王離,趙泗,都恭敬的于一旁躬身行禮。

    始皇帝沒有任何表情,對于眾人的行禮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只是在蒙毅和騶奉的陪伴下,走向那片自己看了許多次的田地。

    黃澄澄的玉米……蔥綠的紅薯藤,枯黃的土豆莖葉。

    始皇帝熟悉無比的來到地頭,掰下一顆玉米,被微微舉起的玉米在太陽之下反射出潤澤,仿佛在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