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長生蠱、養(yǎng)金枝、似婚、長恨春歸、我家男仆一米八八、裝beta后我跟帝國將軍結婚了、末世來了,還不快支棱起來、爭晝、[綜漫] 咒術高專戀愛指南、[綜漫] 赤葦學長請做我的充電器
趙泗制鹽之術,一方面可以緩解天下鹽半出齊的現(xiàn)狀,按照此法,各地之鹽礦皆可使用,運輸成本大大降低,可以節(jié)省大量錢財。 最關鍵的是,大秦也可以大幅度緩解鹽不夠吃的困境。 事實上,哪怕齊地是產鹽大地。 但是使用煮鹽法這種較為原始的手段下,產量也一直不算太高,供應齊地綽綽有余,供應天下卻也是力不從心。 除了齊地,其他地方的能吃的鹽礦根本不夠,而齊地哪怕在始皇帝征服以后已經擴大過生產,也依舊遠遠不足供養(yǎng)天下。 更不用說,急奏里還提到,趙泗正在實驗曬鹽法,有望進一步壓低成本。 “不錯!” 始皇帝按下奏折,難得的露出幾分笑容。 這次旅途的歸程對于始皇帝來說并不愉快。 他是因為身體不適選擇提前歸咸陽,但是一路上依舊車馬勞頓,身體的不適感越來越強。 最開始只是偶有胸悶氣短,現(xiàn)在隨著車馬勞頓和時間的推移,每次睡醒總是會大汗淋漓,走幾步路也氣喘吁吁。 甚至連“仙丹”的效果都越來越差,人也時常處于提不上勁的情況。 一路上,除了趙泗歸來這件事以外,也都是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蒙恬北疆掃蕩河套,如今進無可進,卻又不能輕易退出。 修筑長城的勞役最近又發(fā)生了聚眾嘩變,不過被輕易鎮(zhèn)壓。 百越那邊,趙佗進展也不大,按照趙佗的做法,大秦恐怕還要耗費十年乃至于更多的時間才能在百越站穩(wěn)腳跟。 扶蘇再次上書進言分封制。 歸途中又遇到了刺客,雖然連自己的駕攆都沒有靠近就已經伏誅。 “半兩錢于各地推廣如何?”始皇帝開口問道。 “恐還需數(shù)十年之功?!泵梢汩_口回答。 秦朝商品經濟極度不發(fā)達,故而 在書同文,車同軌,統(tǒng)一度量衡,統(tǒng)一貨幣的四步走的戰(zhàn)略當中,統(tǒng)一貨幣被始皇帝放到最后。 倒不是說統(tǒng)一貨幣不重要,而是相比較于其他三個,統(tǒng)一貨幣得往后排排。 而且! 書同文車同軌可以同步進行。 統(tǒng)一度量衡和統(tǒng)一貨幣卻不能同步進行。 也正是因為始皇帝將統(tǒng)一貨幣排到了最后,在歷史上在他去世的最后一年才勉強完成,故而秦亡之后,天下諸侯并起,貨幣曾一度恢復混亂,直至漢朝初期還有各種貨幣摻雜使用的情況。 “十年……” 又是十年! 始皇帝皺了皺眉頭。 統(tǒng)一秦之地和統(tǒng)天下之地是完全不一樣的。 若是在關中推行任何政策,都不會如此之慢,可是天下,何其廣袤? 北地雖然蒙恬已經驅逐匈奴,重新收復最肥沃的河套地區(qū),但是移民戍邊,開墾耕地,修筑長城,都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 南邊的百越也是如此,趙佗兩面出擊,一打二化,手段偏向于懷柔,非十年不得見效。 貨幣改革又是十年之功…… 現(xiàn)在正在進行的政策很多都是宛若無底洞一般。 需要十年乃至于更久的時間才能逐漸產生利益,百年恐怕才能堪堪收回成本產生回報。 始皇帝近些日子身體越來越不適,只恐覺得自己有沒有那十年都不好說。 近些年來,收獲最大的投資反而是當年出海的船隊。 當然,前提是趙泗說的是真的。 譬如紅薯土豆真的畝產五百斤,玉米真的倍短于小麥,海外之地的海圖和地圖是真的。 看著手中的奏報,始皇帝沉凝的臉上最終顯出一絲輕松。 “加速,盡快歸咸陽!” 回想起趙泗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海外風物,始皇帝訝然發(fā)現(xiàn),趙泗這小子竟然是今年最大的好消息。 第三十五章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始皇帝和趙泗交流和接觸其實算不得太多。 也就僅限于趙泗下船以后獻圖獻上海外作物,爾后始皇帝詢問了一下趙泗出海的具體經過,總得加起來的時間甚至也就不到一天。 不過趙泗給始皇帝留下的印象不錯。 難得歸途之中,還有一件好消息,總算讓始皇帝緊繃的心神稍緩。 …… 而另一邊,季常,勝,孫三人,經過一番折騰以后,總算拜見了王翦。 王翦一手持杖,緩步向外走去。 事實上,三人其實是沒資格和王翦會面的,三人和王翦的情分僅止于在王翦帳下服役,曾為王翦駕車。 可是王翦一生戰(zhàn)役不知幾何,為他駕車之人更是不知凡幾,更何況勝、孫二人駕的還是副車。 以往并非沒有舊部登門求助,只是王翦的應對方式都是閉門不見。 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仗著往日微末情分而登門求助的人了。 這一次也同樣如此,若非王翦恰好聽到,那么等待季常、勝、孫、三人的命運大概率是被拒之不見,打發(fā)離去。 “主人,以往不都是閉門不見么?”在王翦身旁跟隨的奴仆開口問道。 “不是不見,是不能見。”王翦笑著搖了搖頭。 “我領兵伐國,舊部何其多也?于我同鄉(xiāng)之人都不知繁幾?!蓖豸鍝u了搖頭略帶感慨。 昔年伐國,何等意氣風發(fā),一晃眼已經人近黃昏。 奴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倒是如此,若是主人開了這個口子,不知還有多少人登門打秋風嘞。” 王翦抬起手杖輕輕敲了敲奴仆的腦袋笑罵道:“昔日帳下將士有求,我又豈是吝嗇之人?” 說罷,拄著手杖朝著季常三人走去。 奴仆不明就里,但也沒有多想,趕緊跟隨王翦的步伐。 “上將軍!” 見到王翦的季常十分激動,第一時間作揖行禮。 “我已不是上將軍啦!”王翦搖了搖頭,一旁奴仆會色,趕忙將三人扶起。 王翦對三人沒什么印象,只知道三人自稱乃是昔年伐楚之時自己的帳下士卒,為自己駕過車。 王翦老了,記不住太多人,事實上他們三人也沒有任何被王翦記住的資格。 不過王翦并沒有擺出什么架子,或許是看到自己昔年帳下敢戰(zhàn)之卒已經垂垂老矣。 亦或者忽然想要回憶昔日崢嶸歲月,亦或者單純的想要和人交流,王翦差使奴仆將三人宴至府中。 面對王翦的宴請,三人顯得坐立不安,脾氣古怪的勝、孫二人此時也顯得分外安生。 “我現(xiàn)在已經辭官回鄉(xiāng),早已不是上將軍,如今我余爾等,并非上官,爾等于我,乃是同袍?!蓖豸鍖捨恳环钆头钌暇扑允?。 有王翦不住寬慰,三人終于稍顯安定,和王翦一同回憶起了往昔的崢嶸歲月。 哦,季常曾經是我中軍士卒。 勝、孫二人為我駕馭副車。 王翦仔細想了想,腦子里依舊沒有這些印象,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時候不會記得這些,他只知道自己將畢功一役。 十幾年后的今天,王翦卻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他們曾在自己手下服役。 在十幾年前,他們只是自己于戰(zhàn)場之上博弈的微不足道的棋子。 或者說在那場棋局之中,他們連棋子都算不上。 可是他們對自己充滿了恭敬,滿心感激。 他們因功獲爵,在自己的令旗之下無畏向前。 王翦話并不是很多,只是偶然一兩句,引導著話題的走向和節(jié)奏,三人明顯對王翦充滿了感激。 一是感激當年帶領他們大獲全勝。 二是感激王翦如今貴為徹侯,居然親自接見他們。 他們自慚形穢,自覺不配,或者說他們本來就不配和王翦共在一案飲酒。 于是想要請求王翦幫助的話滾了幾圈都堵在胸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后,還是王翦主動開口。 “爾等至此,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勝、孫二人囁嚅開不了口。 最后季常一咬牙一狠心開口道:“上將軍,實不相瞞,當年陛下差徐福出海尋仙,共征三千童男童女,我聽說船隊月前已至瑯琊歸國,陛下仁愛,遣人歸籍,我有一孫,當年應役,如今依舊尚未歸家,懇請上將軍幫忙問詢一二。” 季常最后咬了咬牙又開口道:“是生是死,額也想知道個信?!?/br> 王剪點了點頭。 這件事他知道,畢竟自家孫子王離在藍田大營管的就是這群人。對方的請求對王翦來說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