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長生蠱、養(yǎng)金枝、似婚、長恨春歸、我家男仆一米八八、裝beta后我跟帝國將軍結(jié)婚了、末世來了,還不快支棱起來、爭晝、[綜漫] 咒術(shù)高專戀愛指南、[綜漫] 赤葦學長請做我的充電器
始皇帝可不是不通五谷之人,大秦本就是耕戰(zhàn)之國,作為一國之君若不知農(nóng)時可就貽笑大方。 眼下五谷,麻、黍、稷、麥、菽。麥是種植范圍最為廣泛的。 麥的成熟期基本上要兩百多天,倍多于玉米。 一般情況下都是兩年三熟,極少數(shù)氣候宜人方便灌溉的地區(qū)是一年兩熟。 或者就是一年之中,種完麥之后穿插種些其余農(nóng)作物。 在趙泗口中,玉米的畝產(chǎn)量雖然只是略高于麥,但是生長時間卻只有麥的一半。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大多數(shù)地區(qū)都可以做到一年兩熟。 種一茬小麥,再種一茬玉米,一年豐收兩次。 二者補充種植,推廣開來,大秦的糧食年產(chǎn)量不說翻倍,起碼也能增長個一半。 “嗯……有何缺陷?”始皇帝下意識的看向趙泗。 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樣的農(nóng)作物也有一定的缺陷,天底下沒有什么東西十全十美。 “嗯……沒那么好吃?”趙泗開口。 不過仔細想想,在這個脫殼技術(shù)有限的年代,貌似帶殼的小麥煮出來未必有玉米口感更好…… 在精米精面出現(xiàn)之前,玉米成為主流農(nóng)作物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br> 始皇帝微微一笑。 沒那么好吃?糧食能好吃到哪里去呢? 方便儲存,吃起來不會得病,能夠遠距離運輸,產(chǎn)量足夠,在這個時代,就已經(jīng)滿足了成為主糧的硬性標準。 “那此物?”始皇帝看向紅彤彤的辣椒。 “產(chǎn)量幾何?” 趙泗搖了搖頭。 “陛下,此物并非糧食,而是香料,比之麻椒,風味更甚,食之甚美,欲罷不能!”趙泗開口道。 麻椒原產(chǎn)地在秦嶺附近,屬于諸夏文化圈,只不過產(chǎn)量有限,屬于極為貴重的食料,甚至價比真金白銀。 不過,但凡古代,香料就沒有便宜的。 很長一段時間,香料的價格都是個黃金掛鉤。 歷史上中東某些國家,因為幾顆胡椒樹的歸屬發(fā)動舉國之戰(zhàn)也是時而有之。 面對一車香料,中東番邦小國的國君甚至能撕下臉皮當場扣押,如同盜匪。 但是,作為一個無辣不歡之人,相比較于其他香料,辣椒才是趙泗的最愛。 第七章 所求?歸家罷了 趙泗更愛口腹之欲。 但是始皇帝這般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很明顯對于新品種的香料就沒有那么大的興趣了。 聽到辣椒并非糧食而是一種香料就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不過有紅薯土豆玉米三種新糧,已經(jīng)算是收獲頗豐。 按照趙泗所說,紅薯土豆平均畝產(chǎn)能夠達到五百斤,玉米長成周期倍短于小麥,產(chǎn)量略高,雖然不是長生不老藥,但是這三種東西確實值得特意回歸大秦進獻。 “余種可足?”始皇帝開口問道。 “船上還有很多?!?/br> 趙泗在到達美洲的時候,特意儲存了大量種子,為了防止變質(zhì),甚至在船上都有栽種,所以種子留下來的不少,都有個百斤往上。 辣椒種子趙泗也留了很多,純屬趙泗的一己之私,至于其余水果蔬菜種子就沒留那么多,一種約莫一小袋子,能留個種就行。 始皇帝點了點頭,示意蒙毅派人去船上交接種子,爾后看向趙泗。 “為何歸秦?”始皇帝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趙泗說的很好,忠于大秦,忠于他秦始皇。 履歷似乎也沒有問題,奪船出走以后又繼續(xù)執(zhí)行王命,直到發(fā)現(xiàn)了意義重大的新作物才中途歸秦。 而且這些履歷都很好證實,船上四百多人,不可能串供一致,分開詢問,很容易問出真假。 但是,始皇帝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點。 趙泗的船隊不是第一時間靠港,而是在一個月前滯留海外,單獨派了一艘船和瑯琊本地官府接觸以后才集體靠港。 恰好當時始皇帝大巡天下,經(jīng)過瑯琊,得知出海尋仙的船隊歸來,于是特意前往瑯琊等待,這才有了今日趙泗船隊靠港,始皇帝親至的場面。 趙泗沉默片刻開口說道:“所為歸家罷了。” 實際上,不管是怎么樣的信念,都沒有思鄉(xiāng)和歸家來的強烈。 真正不顧一切都想要執(zhí)行王命的是極少數(shù),大多數(shù)跟隨趙泗奪船出海的人,內(nèi)心最深的執(zhí)念還是歸家。 執(zhí)行王命,本質(zhì)上是不愿流落海外的一種借口。 留下來很簡單,但是留下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出去執(zhí)行王命,就有那么一絲虛無縹緲的歸家的希望。 哪怕很多人都知道,尋仙之事,十分飄渺,或許終其一生也無法完成王命,重新踏足故鄉(xiāng)土地。 但是很多人,都情愿死在歸家的路上。 “彼時出海,船上人手,又有哪個沒有家眷?一應童男童女,有的還是家中獨子?!壁w泗開口說道。 這才是這個時代的沉重之處。 徐福出海是諸夏歷史上第一次遠洋探索和航行,聽起來波瀾壯闊,充滿了史詩的味道。 然而本質(zhì)上,這次出海是徐福一個人的騙局,和幾千個家庭的悲劇。 工匠,農(nóng)人,士卒,告別家中孩兒,最終淪落海外……終生不得歸家。 三千童男童女,他們尚在懵懂之時,就在父母悲戚的哭聲之中踏上海船,從此往后人生的幾十年,再也見不到親人的面目。 記憶會在她們腦海里逐漸模糊消散,乃至于只是記得自己是有父母的人,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了。 歷史華麗的詩篇是用鮮血和眼淚書寫而成。 而徐福出海,也只不過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小小插曲罷了。 誰又不想回家?所有人都想回家。 他們在畏懼什么?還不是畏懼未能完成王命而被牽連誅殺? 這或許是徐福的欺騙,可是沒人愿意用生命試探真假。 趙泗甚至無法揭開徐福的騙局,因為他沒有辦法和徐福對峙,他不能代表始皇帝。 所有人都想歸家,但只有九百多個和趙泗奪船出走,留在扶桑的本質(zhì)上也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始皇帝看著趙泗,眼神凝重。 “你在怨朕?” 趙泗誠懇的搖了搖頭。 “我應該感謝陛下。”趙泗認真的說道。 趙泗上輩子就熱愛冒險,穿越了以后同樣如此。 趙泗帶九百人奪船出海,環(huán)游世界,支持趙泗的根本還在于趙泗的冒險精神。 在兩千多年前的先秦,有足以跨海的船隊,有經(jīng)驗豐富的船員。 而在這個時代,一切都是蠻荒和未知,那么多地方尚未征服,每踏足一處都是新世界。 趙泗,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本質(zhì)上來說,趙泗和徐福似乎并無區(qū)別,他也在利用船員。 利用他們收獲自己的精神滿足,甚至于趙泗第一時間的想法并不是帶他們歸家,而是想辦法哄一批人完成自己環(huán)游世界的壯舉。 是一路上,和自己明明年齡一樣大的家伙,奄奄一息的躺在趙泗身邊,惶恐而又堅定的懇求趙泗將自己的骨灰?guī)Щ毓释梁图亦l(xiāng)安葬,趙泗才堅定了帶他們歸家的想法。 可惜的是,有些人死在了海里,撈不回來了,只能帶回去一些他的衣物。 有的遇上了海暴,海船為之傾覆,連帶著存在船上的骨灰也沒了。 趙泗作為一個穿越者,作為這次環(huán)游計劃的發(fā)起人和帶頭人,作為始皇帝尋仙的直接受益者。 他沒有任何資格怨恨始皇帝。 可以肯定的是,紅薯土豆玉米這三種農(nóng)作物長成以后,趙泗的言論得到驗證之后,幾乎所有船員都會獲得不菲的嘉獎。 甚至于這些船員都不會怨恨始皇帝。 他們會恨誰呢?恨當年把自己定為童男童女的秦吏?恨哄騙始皇帝的徐福?總之是恨不到始皇帝身上的。 始皇帝看了趙泗半晌,最終點了點頭露出笑容,爾后背身離去。 這個小家伙,給始皇帝的感覺很奇怪。 怎么說呢? 就是仿佛這個小家伙說話天生就帶著一股讓人信服,讓人親近的感覺。 放在平時,始皇帝根本不會問出什么你在怨朕這樣的屁話。 始皇帝不是傻子,他的所作所為他比誰都清楚,天底下怨恨他的人不知凡幾,始皇帝也從不渴望誰能夠理解自己,同樣,他也不在乎任何人的情緒。 這個小家伙不一樣……和他的對話似乎更容易被牽動情緒。 回顧和這個小家伙的對話,也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情似乎比較愉悅,乃至于整個人都輕松幾分,那是一種很自然的相處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