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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裙臣在線閱讀 - 第128章

第128章

    夏歸楚獲救后,司機很快報警,警方在那棟軟禁夏歸楚多日的木屋周圍設(shè)下埋伏,將從林子里回來的丁洵逮個正著。

    被捕時丁洵渾身泥血混合物,形容狼狽,衣服破爛,身上遍布大小傷口,顯然他沒夏歸楚那么好運,在雨林里和野生動物發(fā)生正面遭遇戰(zhàn),吃了不少虧,命大活著出來,手里還緊攥著那根細(xì)針管。都到如此田地了,這針管也沒被他拿來浪費在別的生物上。

    警察抓人的時候,曹南宗就在一邊靜靜看著,丁洵眼睛里布滿缺覺和癲狂的紅,目光掃到曹南宗身上,瞳孔一縮,差點撲了過來,被警方及時摁了回去,他梗著脖子,嘴唇囁嚅似乎說了什么,周圍人聲嘈雜,曹南宗沒有聽見。

    洗完澡躺進(jìn)被窩,曹南宗忽然想通了,說:“我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了。”

    夏歸楚環(huán)抱著曹南宗的腰,額頭靠在他胸口,差點睡著了,聽到這話迷迷糊糊地問:“說的啥?”

    “他說,‘憑什么’?!?/br>
    夏歸楚頓時睡意全無,嗤笑一聲:“果然?!?/br>
    “你知道他什么意思?”

    “當(dāng)然,他在我這滑鐵盧,滿腔不甘心啊,”夏歸楚說,“被他關(guān)著的時候,他自嗨地玩什么馴服游戲,我琢磨過他的心理,估計是想模擬以前我們在圣壇的狀態(tài),封閉,獨處,相依為命——哎呀,這么說來,要怪我和他講過一些我和你的過去?!?/br>
    處于熱戀期的人,很難不向身邊人講述自己的戀愛故事,反正夏歸楚是忍不住,上大學(xué)時他大出風(fēng)頭,追過他的人不少,都被他一口回絕,丁洵好奇問他理由,這可給了夏歸楚顯擺自己早就名花有主的好機會,于是他隱去了持明教和自己那些不太愉快的經(jīng)歷,只撿了山中和曹南宗的快活生活大肆渲染。

    “這不,他就以為當(dāng)年你把我關(guān)屋里馴服了我嘛,想如法炮制唄,哪知道我對你是自投羅網(wǎng)呢?”

    曹南宗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和他怎么說的,讓他誤會這么大?”他懷疑自己的形象可能岌岌可危。

    “沒講什么啊,”夏歸楚貼上曹南宗的耳朵,嘴角勾得老高,故意把氣聲往他耳道里送,“無非是密室,黑燈瞎火,只有月光如銀,美人如玉也如槍……”

    他聲音越來越低,卻在“槍”字上陡然升調(diào),旋即變成一聲壓抑的驚喘,手抖著往下一抓:“曹南宗你干嘛!”

    “你的槍也不錯?!辈苣献诤唵侮愂觯謽尩氖址ū葎偛鸥?,技巧更高超。

    也許圣壇的日日夜夜確實是一場馴服,像戈蘭漫長的雨季,到處都濕得滴水,熱得心發(fā)慌,稠密地占據(jù)了短暫人生長長一頁,總也翻不了篇,逃不出去。

    只不過被馴服的人并不只是夏歸楚,他也是。

    原本只是為了懲罰夏歸楚說話放浪,沒想到曹南宗自己也被殃及池魚,一發(fā)不可收拾。

    夏歸楚在這種時候向來坦誠大方,但這里是恩師的房子,小木屋隔的音遠(yuǎn)沒有圣壇的靜室、家里的厚墻靠譜,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太放肆。

    好在曹南宗曉得他的心思,貼心撕下一塊睡裙裙角,塞進(jìn)他嘴里,音量是下去了,底下卻上行,曹南宗垂眸看夏歸楚,alpha英氣逼人的臉竟比那條夕照紅的裙子還艷麗,眼里漲起潮水,亮得宛如名刀。

    是了,夏歸楚從不是軟綿哭啼的被動者,即便是眼下這看起來好像被綁架噤聲的情態(tài),他也鋒利如初,可如此銳芒懾人的名刀,卻愿意聽從曹南宗的驅(qū)使。

    自己會被慣壞吧,曹南宗想起夏歸楚在廚房說過的話,把鎖和鑰匙都交給他,這家伙真的知道那些話的危險性嗎?

    沒喝過酒,體內(nèi)卻有酒水翻滾升騰的錯覺,大概是因為屋內(nèi)白蘭地的信息素太濃,曹南宗像聞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只醉溺在酒里,手撐在夏歸楚兩側(cè),伴隨幾不可聞的粗喘,俯身親吻愛人下巴滑落的液體:“你在廚房說我和喬聞達(dá)什么般配,什么最佳身高差,我不同意,不許再這么說?!?/br>
    夏歸楚回答不了,只能發(fā)出唔唔的聲音。

    “我不喜歡矮的,”曹南宗喃喃,“你這樣的,才剛好?!?/br>
    夏歸楚咬著他的裙布,笑得眉眼飛揚。

    來回幾次折騰后,他嘴里的布團(tuán)不翼而飛,換了別的東西來塞,偶爾緩神得空的間隙,夏歸楚那張利嘴揶揄曹南宗道:“……不是說你的老毛病還沒好全嗎?怎么我胡扯幾句,你就……”

    “住口?!?/br>
    月君說的話好像咒語,夏歸楚滑出床沿時忽然想,他說什么,自己就忍不住按他意思做,好像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檢視別人邏輯、伺機反駁的刺頭。

    將自己放逐在曹南宗給予他的激烈和溫柔中,像淌進(jìn)生生不息的河流,有種亙古不變的圓融安全,不需要像被軟禁時那樣時刻警惕,時刻焦灼,時刻準(zhǔn)備戰(zhàn)斗。

    懸空的頸椎被曹南宗撈起,喉結(jié)、下巴、嘴唇,由下至上落下細(xì)密的吻,最后停在眼角,他聽見曹南宗又問了那句熟悉的話:“怎么哭了?”

    魔鬼本該無血無淚,可被稱作“魔鬼”的攝影師這次卻沒有否認(rèn)眼淚的存在,他嗓音嘶啞發(fā)緊地叫著“哥哥”,抱住曹南宗不說話,話多的人此時卻不愿意借助語言來表達(dá),顫抖的身體代替他講話。

    曹南宗輕拍alpha的背,“沒事了,都結(jié)束了,我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