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高中的時候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年,直到上了大學(xué)再次看到江敘在熒屏大幕上熠熠生輝的模樣,他才意識到自己對他的那份特殊的感情不是什么感激之情,而是不敢露于言表的一份喜歡。 “你問我關(guān)于感情的這些問題,我沒法回答,”裴述說到這突然想起方灼那一千萬的年薪工資,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要是建立在物質(zhì)上的關(guān)系,都不會有什么實質(zhì)的感情,除非這個人本來就對你有所留意?!?/br> 裴述說話不喜歡和人拐彎抹角,但他也不會把話說的那么直,至少會留給人一點思考的空間。 宋晟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眉頭rou眼可見的一皺。 不知道是不是裴述的錯覺,他竟然在那雙一直沒什么負(fù)面情緒的眸子里看出了一絲不怎么明顯的落魄。 他把高腳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平靜地問道: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這句話是在問裴述,實際上是在問他自己。 裴述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喜歡上一個人從來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來自于他自己本身。 宋晟本來也沒真想讓裴述回答這個這么腦殘的問題。他緩了緩,僅僅只用幾秒的時間就恢復(fù)了情緒,仿佛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在裴述眼里看來都是一個錯覺。 宋晟笑得順其自然,他五官硬朗,卻長了一張鵝蛋臉,笑起來的時候五官的銳力被淡化,瞬間溫和了不少。 “看得出來,江敘他很喜歡你,”宋晟說,“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這么上心,本來以為他這樣的人只會唯我獨尊,現(xiàn)在真是開了眼界了?!?/br> 話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又回到了裴述身上。 “你們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想好要怎么解決了嗎?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我都替你們擔(dān)心?!?/br> 宋晟這一句話剛好說到了裴述一直以來都很關(guān)注的點。 現(xiàn)在正是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加上前不久訂婚那件事的推動,兩個人的緋聞一下子就上升了一個高度,熱度一直降不下來。 裴述突然有點后悔同意江敘來看他的這次演出了。 雖然演唱會會場龐大,光坐票就接近有一萬張,但是人山人??倳醒奂獾娜藭l(fā)現(xiàn)他。到時候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不僅僅是再次上熱搜那么簡單,嚴(yán)重的話很有可能連會場都不能安全出不去。 裴述想了想,沒有絲毫頭緒,他只感覺得到腦袋很沉,就像是有一股往下的縛力在牽制著他的思想。 他閉眼吐了口氣,沒什么神色地說: “我不知道……” “今天到場的不僅有國內(nèi)的媒體,也有海外的一些和江敘合作過的品牌方會派人來慰問,所以你最好還是先不要露面,不然這場演唱很有可能會很難收場?!?/br> 裴述的手指攥緊又松開,神色復(fù)雜的應(yīng)了一聲。 后面宋晟見他情緒不對說了幾句玩笑話,但是裴述沒有聽進(jìn)去,只是想著待會還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 宋晟半途出去打了個電話,一直沒有回來,裴述也就沒有再露臺上待下去,他打算去大廳等一等江敘,和他講清楚前因后果。 江敘整理好妝造出來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艷紅色的白里襯衫,領(lǐng)口微開,可以看到緊致的鎖骨,再往下,中間綁了一個束縛帶,把他細(xì)致的腰線勾勒出來。他的耳朵上戴著黑色的返耳麥,莓紅色的頭發(fā)被梳到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 五官在這張俊朗的臉上被完美的呈現(xiàn)出來,江敘的眉眼深邃,骨節(jié)分明立體,他的眸子深沉漆黑,視線掃過來的時候頗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審視。 裴述被這道視線盯得發(fā)麻,他看著不遠(yuǎn)處的男人,感覺快要停止了呼吸。 化妝師還做最后的細(xì)節(jié)處理,江敘擺了擺手,讓她把東西都退下去,然后來到裴述面前,把他帶到休息室里反鎖了門。 江敘盯著他咬合著的唇看,毫不要臉地問道: “阿述,我今天怎么樣,是不是很合你胃口?” 裴述臉開始有點紅了。 “嗯,很帥……” 江敘依依不饒道: “那你喜歡嗎?” 江敘邊說邊往他身上靠近,裴述感覺自己快瘋了。 “喜……喜歡……” 江敘心底一片泛濫,繼續(xù)沒完沒了,“有多喜歡?說出來我聽聽,看看有沒有對我撒謊?!?/br> 他伸出手托住裴述的下巴,沒用力。 “嗯?” 裴述很是難堪,支支吾吾地說道: “喜歡,很喜歡……” 具體怎么喜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江敘嘗到了口頭上的甜頭,剛才被化妝捯飭了半天都沒能弄好發(fā)型的煩躁心情被一抹而去。 “結(jié)束之后不要亂走,我來找你,”江敘突然湊得很近,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 “今天晚上我就穿著這件衣服任你擺布,或者你喜歡什么樣的款式,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滿意你變態(tài)的小要求。” 裴述聞言后臉一紅,腦子糊成一團(tuán),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江敘,甚至不太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 怎么可以這么…… 這么犯規(guī)。 “你……” 裴述“你”了半天,一直沒能憋出后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