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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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喻乖乖搖頭:沒有,但是有碘伏。 僅僅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四根手指內(nèi)側(cè)指關(guān)節(jié)部分,邊沿被水泡得有些發(fā)白的傷痕中心又開始冒出血珠子。 竇乾二話不說,將自己的手指根根嵌入對方的指縫,抵住每根受傷的手指的指根部位。 遠(yuǎn)遠(yuǎn)看過來,兩人就像平常隨意地牽手似的。 這是壓迫止血法,我們?nèi)タ蛷d,我看看藥箱里有什么可用之材。滿腦子救死扶傷的竇醫(yī)生如是解釋道。 然而,她挪動了兩下步子,卻被傻愣在原地的歐陽喻延滯了進(jìn)度。 竇乾一臉詫異地回頭:你干嘛呢? 豈料歐陽喻在那兒嬌羞得厲害,嘀嘀咕咕著:這才不是壓迫止血法,這應(yīng)當(dāng)叫做十指相扣止血法。 竇乾哽了一哽,半晌才抿出滋味淺淺一笑:你的戀愛腦好像用錯地方了。 但又是那么剛剛好。 歪打正著,鉆進(jìn)了我的心房。 (正文完) 第91章 番外:我兒已長大 若干年后 至于究竟過了多少年, 從竇芽開始反對mama喊自己小豆芽足可窺見一斑。 實在太羞恥了啦! 過倆月就是她生日,她即將邁上二十六歲的臺階,即將縱身躍入老社畜的激流再難返首。 彼時已經(jīng)四十好幾的歐陽喻品咂出閨女的年齡焦慮, 作為過來人地安慰她:嗐, 這都很正常, 想當(dāng)年我青春正茂,且風(fēng)華絕代 竇芽嘴角抽搐沒忍住,出聲打斷了她:咳咳, 媽這話你說了不害臊? 害臊個什么鬼喲, 那本來就是事實!不信, 你大可以問你豆媽。歐陽喻撩了撩額發(fā), 順勢將一旁戴著眼鏡專心看醫(yī)學(xué)雜志的竇乾一把摟了過來。 話說, 竇芽上初中以后, 豆干mama和洋芋mama就不大適用了,簡化為喻媽和豆媽。 雖然竇乾對此深表嫌棄, 但歐陽喻很欠揍地竊喜道:誰讓你有這么個姓!多可愛! 竇乾無奈,想推開黏黏糊糊的愛人, 卻架不住這人雙手相纏的力道, 她索性抬起一只手捏了捏歐陽喻的臉頰,發(fā)出一記感慨:想當(dāng)年?誒,我恐怕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你喻媽現(xiàn)在這張老臉我也還算看得慣。 這話明著是埋汰,暗著是發(fā)糖, 歐陽喻聽了咯咯直笑:那我可得加把勁, 爭取讓你看上一輩子不嫌膩。 竇芽在旁邊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縱然這兩個mama平日偶有齟齬,但彼此之間的感情就像窖藏的老酒, 越陳越香,時常讓她這個做女兒的心生向往。 向往著向往著,竇芽從毫無干系的旁觀者,不知不覺間搖身一變成為了局中人。 她有一樁大事要公布,因此表現(xiàn)得有些局促,一會兒擺弄手機(jī),一會兒輕拍大腿,張開嘴的同時意識沒有跟上,不知如何組織語句。 另一側(cè)沙發(fā)上的歐陽喻也不是光顧著打情罵俏,她抽空斜過余光,關(guān)注到女兒的不尋常: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有人給米袋劃了口子,鼓脹擁擠的米粒就有了宣泄的時機(jī)。 竇芽一改先前隨意的癱坐,將身子直了又直,搞得兩個mama都不由嚴(yán)陣以待起來。 想事情較為消極的竇醫(yī)生試探著開口:竇芽,你不會是被開除了吧? 呸呸呸!要開也是咱竇芽把老板給開了!歐陽喻對女兒可是有著十足的信心。 今年是竇芽第一年參加工作,她從國內(nèi)一流院校的建筑設(shè)計專業(yè)碩士畢業(yè),某種程度上算是繼承了她老歐爺爺?shù)囊吕彙?/br> 只可惜 老歐是個沒有福氣的老頭,沒能親眼得見孫女走入人生的新篇章。他在兩年前去世,死于腦溢血,這樣突發(fā)的急癥,或許他本人沒有多受罪,但留給家屬的傷痛卻是太難痊愈。 那一段時間大概是歐陽喻這樣向來沒心沒肺的樂觀人士最灰暗的時期,她母親離世得早,而今連那個總是與她嬉皮笑臉的父親也撒手人寰了。賢豬副 她常常呆愣愣地站在老歐的臥室門口,一站就是半小時,一步也踏不動,進(jìn)退不得,唯有眼淚淌濕了衣襟。 這樣沉郁的時光持續(xù)了多久,渾渾噩噩,不知朝夕。相隔兩年后,歐陽喻自己也記不得了。 幸好,最后她走出來了。 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竇乾和竇芽。 竇乾曾經(jīng)那么用力地將她抱緊,附耳說著不算溫柔的寬慰:一切總會好的,你一定要走出來,為了老歐,也為了我們。 淚意又不爭氣地翻涌上來,歐陽喻貼著愛人的側(cè)頸哽咽:我想他,我好想他,我不想忘了他。 我明白,只要一想就會難過,然后規(guī)勸自己不要去想,但如果不去想,又如何銘記。她們相識相愛二十多年,竇乾永遠(yuǎn)是最懂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