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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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能怎么辦呢,如果放著不理會,任夏大小姐自生自滅,豈不是跟她剛才唾棄過的那個沒風(fēng)度的男人同流合污了么。 于是歐陽喻依照原計劃出門,只是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前去那家日式餐館。 路上,她給竇乾發(fā)消息報備,可能會遲到一會兒,竇乾表示理解。 等歐陽喻緊趕慢趕來到目的地,在餐館深區(qū)的一張餐桌前找到了夏書茵。 這人不復(fù)過往的清爽利落、意氣風(fēng)發(fā),佝著身子一邊攤開濕巾擦拭臉頰,一邊用另一只手撫順胸口。 啊,你是剛才通電話的小姐吧?從另一側(cè)走來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哥,穿著日式振袖長衫,歐陽喻認(rèn)出了他的聲音。 我剛給你打完電話,她就醒過來了,吐了兩回,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些了。 謝謝你照顧我的朋友。 不要緊,我也不希望客人有事嘛。 因?yàn)闅W陽喻的到來,他終于可以放下顧慮,轉(zhuǎn)身招呼其他桌了。 歐陽喻上前一步俯身去看,夏書茵的情況著實(shí)不妙,緊蹙眉頭,滿臉潮紅,一手仍然耷拉在胸前,一手死死掐著胃。 還好嗎,是不是胃痛?歐陽喻放低聲線,湊近她的耳邊。 夏書茵憊懶地抬了抬眼皮,然后腦袋一點(diǎn),像是支撐不住,又像是不想再撐,她身形微晃,往歐陽喻的方向栽倒。 小心!濃重的酒氣撲懷,歐陽喻勉力將無骨的人箍住,不讓她頹倒在地。 呃唔隨即而來是夏書茵一記既響亮又綿長的酒嗝。 打完之后她臉上更添一抹艷色,可見她的意識已經(jīng)清醒,為著自己在歐陽喻面前頻頻出糗而感到羞恥。 歐陽喻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diǎn),不用跟一個混沌不清的醉鬼溝通可太好了。 她將夏書茵的身體扶正,然后撒開手坐到她的旁邊,語調(diào)輕緩道:是不是還想吐? 沒有手肘支在餐桌上,夏書茵扶住額角輕揉著說,剛才只是有酒氣返上來,沒想再吐,恐怕也吐不出什么了。 怎么喝成這樣子。歐陽喻小聲嘀咕一句,另再問,胃藥帶了嗎? 夏書茵告訴歐陽喻在包里,讓她幫忙拿一下。 用清水送服后,夏書茵的狀態(tài)明顯好轉(zhuǎn)不少,眼里不再只是茫然和蕭索。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再坐一會兒。 再坐一會兒,順便再喝兩杯? 我還想要這條命的 恰在此時,背景音樂剛好做了個輪替,悠揚(yáng)古樸的日式演歌響起。 總體來說,餐館的氛圍小資有情調(diào),燈光柔和,樂聲清泠。 但那雙向來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映進(jìn)了漫天星光,仿佛糅合了秋水之冷。 夏書茵垂下眸子,食指捻過桌角,留下深刻又不甘不愿的指痕:人總有放縱的時候,我今天本來沒想喝酒的。是我大哥約我來的,公司出了點(diǎn)事,因?yàn)樗臎Q策不力,他希望我給他擦屁股。 頓了一頓,而后夏書茵支起腦袋竟嫣然一笑:哪有這樣的道理呢?扶弟魔也就算了,我可不想當(dāng)那罕有的扶兄魔。沒談攏,大哥他就氣呼呼地走了。不過我很清楚,他來求我,只是想少挨老頭一頓罵。就算給老頭知道,他也就是意思意思數(shù)落大哥一下。什么都不會改變。不會改變。 夏書茵的表情越來越冷,同等情況,如果換作是她,老頭一定會揪住小辮子趁機(jī)將她踢出局,絕不給她以機(jī)會當(dāng)那功高蓋主的韓信。 一直默默聆聽著的歐陽喻忽而開口:但喝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不該糟踐自己的身體,那豈不是如了他們的意?到時候更有理由安排你病退什么的。 道理我都明白 你不明白,你明明在鉆牛角尖。其實(shí)以你的能力,何不考慮自立門戶? 那我又憑什么放棄夏家本該屬于我的那一份!夏書茵倔強(qiáng)地抬頭,眸色一深,顯出幾分激動。 歐陽喻正想接話,口袋里的手機(jī)振動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小豆芽的來電。 不好意思。歐陽喻起身走去角落接電話。 悄悄睇一眼那邊趴在桌上情緒不佳的夏書茵,歐陽喻腹內(nèi)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負(fù)罪感。 仿佛現(xiàn)在是她放著家里的嬌妻美娃不管,在外面偷腥正歡。 而接起電話后小豆芽軟糯糯的抱怨更是加重了這種錯覺。 哼,洋芋mama你是不是不準(zhǔn)備來了?說好只遲到一會會,現(xiàn)在都超過一小時了。 沒有沒有,我有事耽擱了,辦完就到。 小豆芽一語道破天機(jī):說的好像你能有什么事似的。 歐陽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