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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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呢你? 你告訴她你有孩子的消息已經很有沖擊力了,你不得容她消化消化?你現(xiàn)在又上趕著繼續(xù)刺激她,說你和前任日后要常往來。你這不是白目是什么? 歐陽喻弱弱地反駁:我只是不想騙人嘛 何逸寧搖頭苦笑:歐陽,你不覺得你的想法還挺矛盾的么?一方面信誓旦旦自己和竇醫(yī)生絕不可能藕斷絲連,一方面在夏小姐面前又唯恐她不知地將你和竇醫(yī)生每一寸進度悉數(shù)告知。恕我直言,你這樣的做法,讓我看不出來你有多想告別過去,多想迎接未來。 歐陽喻: 為什么經旁觀者之口,她的表現(xiàn)像是兩頭吊著,活脫脫一渣女啊? 最后,她沒有將那條消息發(fā)送出去。 在歐陽喻一籌莫展之際,事件另一位關聯(lián)人竇乾也并不輕松。 醫(yī)院的前半夜永遠不可能保持靜謐,就像她工作了近十年的兒科急診里,總是充斥著孩子各種的咳嗽、喘息、□□和哭泣聲。每一位兒科醫(yī)生都要經歷一段難熬的厭煩期,然后逐漸學著保持專注,去借此觀察和判斷孩子的痛苦程度,初步掌握病情。 伴著走廊上來去匆匆的腳步聲,竇乾伸手關了病房的大燈,縮在被窩里回復崔青茵的消息。 這一切仍舊是起源于喜當娘的歐某人的那條朋友圈。 崔青茵似乎是覺得微信打字不夠通暢,索性轟來一個電話:真的?。啃《寡空娓鷼W陽喻那家伙相認了? 什么真的假的,你不都看到了么。她朋友圈的截圖還是你發(fā)給我的。竇乾語氣平平。 心境卻冷冷,連崔青茵都可以任意觀賞她的朋友圈,反倒是曾經與她親密如斯的人被遠遠地排除出她的世界。 那你們已經和好了?崔青茵也是這么問的。 這是一個她們之間繞不過去的話題。 沒有,她只是接納了豆芽而已。 哈哈,你的失落感要從電話那頭溢出來了。 請別在傷患的傷口上撒鹽。 那么,你現(xiàn)在到底是腿更痛,還是心更痛呢? 頭更痛。想跟你認真說說話的我,頭更痛了。 既然好友都發(fā)話了,崔青茵盡管對于打趣她還意猶未盡,但終于恢復了一個正常聆聽者的語調:你還想挽回這段感情。 她甚至沒有使用疑問句,誰讓竇乾的態(tài)度早就昭然若揭。 唯有面對與歐陽喻相關的事,竇乾才會慌里慌張地露出柔軟的白肚皮,不知如何設防,只能任人戲弄。 當然,我從沒停止過竇乾的聲音哽了哽,是一種克制后的宣泄,愛她這件事。 電話那邊的崔青茵惆悵一嘆:你啊,我該怎么說你好。 長情分明是優(yōu)秀可貴的品質,但由竇乾表現(xiàn)出來又常常像是孤勇的一根筋。 想挽回應當趁著你倆還激.情guntang的時候,而不是現(xiàn)在時過境遷,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另覓新歡。崔青茵的話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但她很快收拾好心情,反過來說:不過你這人天生別扭擰巴,不懂爭取,有時消極得可怕?;宋迥晗胪ㄒ膊凰阃?,現(xiàn)在出手我還能給你出謀劃策。 竇乾陷入沉默: 等了一會兒,崔青茵催促她:怎么不說話了? 蜷縮在黑暗之中,竇乾的眼睛卻是熠熠發(fā)亮的: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么。 五年到底算不算晚,她不知道。 可是,她就是這么一個永遠慢半拍的人,慢慢來,從喜歡到深愛,從害怕失去到接受失去,她好像總是活在自己的步調里。 那么此刻,或許她已經決定,她想瞄定一個目標,真正意義上地縱情奔跑起來。 小崽子的恢復力真不錯,第二天歐陽喻還在為了宿醉犯頭疼,但她還是起了個大早,準備去醫(yī)院探視,小豆芽精神煥發(fā)非纏著一起去。 讓小豆芽多躺一天,確保不會復燒,明顯更穩(wěn)妥,不過這小家伙掰著手指說服她:首先,我昨天睡了好多,現(xiàn)在根本閉不上眼;其次,我想豆干mama了;最后,如果你不怕你們兩個面對面尷尬,可以不帶上我呀。 嚯! 真乃拿捏老媽的神童也! 這三條理由層層遞進,而且戳中要害,讓歐陽喻縱使想反對,也不知如何對應著擊破。 孩子可以是mama們溝通的橋梁。 因而,最后歐陽喻不得不領著小豆芽前往醫(yī)院。 說來也巧,兩人剛到,在門口處碰上護工大嬸用輪椅推竇乾回病房。 鮮少有失態(tài)舉動的竇乾在輪椅上坐得奇形怪狀,像是斜掛著,又像是不想沾著椅背地前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