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這時母狼身邊一只狼妖卻說,“首領(lǐng),這想必就是傳言中的公子了,法術(shù)廣大,不但救了您與少主的性命,又不曾對人多言,看來是既可信又可靠的?!?/br> 旁邊還有狼補(bǔ)充,“且看著善良又漂亮?!?/br> 眾狼妖點(diǎn)頭,確實(shí)是好看。 “不如,咱們就把事情與公子說一說吧,也只有如此,才能救出咱們族人?!?/br> 母狼慈愛的舔了舔孩子,還有些猶豫。 正在這時,一陣濃霧彌漫,將狼群都罩在了里邊,母狼瞬間起身威懾,又護(hù)住孩子,狼群警覺護(hù)衛(wèi)。 他們以為是敵人來了,卻不料一個紅袍的人影緩緩的從霧中踱步而來。 那一身的威壓驚天動地的,叫妖怪們喘不上氣來,孩子都大聲哭了起來。 那人先是看了小孩兒一會兒,而后才對空前緊張的狼群開口。 “哼,不如,先告訴告訴我?!?/br> 第51章 正當(dāng)芒種,這是夏日的第三個氣節(jié),含章與小福眼看著行路一半了。 過了清冷的幾個州縣之后,附近人煙漸漸多了起來,路上就時不時會碰到些賣貨的行腳商,抑或在路邊支攤子的簡易茶棚。 小福遠(yuǎn)遠(yuǎn)看著道口那個白色的小棚子,便高興的朝含章說,“公子,前邊好像是個茶棚子,咱們?nèi)バ恍?。?/br> 兩人本就不急著趕路,尤其含章,什么上京求學(xué),他就是想到處走一走而已,學(xué)塾的大門朝南還是朝北他都沒研究過,索性,這一路不緊不慢,除了有時候風(fēng)餐露宿之外,還挺悠閑自得。 “行,順便飲馬。”說罷,兩人直奔遠(yuǎn)處路口的白色茶棚。 這處州縣已然是平原居多,如今在播種的節(jié)氣了,官道兩邊的田間地頭,就有不少出來種田的農(nóng)戶,叫這廣闊無垠的沃野,多了些生活的人氣兒。 茶攤不小,一應(yīng)桌椅都有些舊,可見是開了許久的,但絕不臟,桌面都擦得亮堂堂的。 有幾個富余些的農(nóng)戶,勞作之余,累得口渴,也來喝喝茶,與熟悉的攤主聊聊天。 “攤主,來壺好茶,外加兩桶飲馬水!”小福利落的安排,并打開包袱,拿出些燒雞與干糧給含章吃。 含章牽著馬一到,茶攤子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嚯”的一聲,眼前一亮。 哪里來的小公子,溫和又靈秀,真俊?。∷麄兙蜎]見過這樣的。 含章也隨和,幾個帶著草帽,穿著短打的老農(nóng)來和他說話,他也笑瞇瞇的能跟人家聊起來。 只不過農(nóng)戶們大多說的不是官話,有些當(dāng)?shù)氐目谝?,含章聽不太懂?/br> 但他依舊樂此不疲的和人家搭話,簡直雞同鴨講。 人家問他哪里人,他就答吃早飯了,人家問他上哪去,他就說他姓蘇…… 茶攤里的人都善意的哄笑,覺得這小公子俊是俊,但怎么腦子好像不太好使的樣子。 攤主則端著大茶壺過來,邊給含章倒茶,邊笑罵著給他解圍。 “人家公子聽不懂你們嘀嘀咕咕的家鄉(xiāng)話哩,你們怎還好意思笑,當(dāng)真找打!” 含章這才知道他們笑什么,恍然大悟的拍腦袋,不過也不在意,眾人都挺和善的,于是含章便依舊笑嘻嘻的和他們驢唇不對馬嘴的閑聊。 茶攤好像很火,因?yàn)闆]一會兒,含章抬頭望的時候,就見不遠(yuǎn)處又來了一群人,也是奔著茶攤。 那群人少說有十來個,為首的青年衣著很是講究,看得出是志得意滿的英才。 小福也坐下喝茶吃雞,他正啃著含章塞給自己的雞腿,就見眼前的少爺端著茶杯忽然不動的,瞧著那群人歪著頭仔細(xì)看,又疑惑,又不確定的“咦”了一聲。 小福順著含章的目光往身后瞧,“怎么了少爺?!?/br> 那群人里,為首的那個青年,走近茶攤后,也下馬看含章。 只是與含章不敢確認(rèn)的樣子不一樣,那人一眼看到小福身后的含章,便抱著肩膀,歪著頭倚著茶攤的木頭柱子笑了。 含章?lián)蠐项^,看了好一會兒,就見那人嘆氣,朝含章走過來。 “我說蘇含章,經(jīng)年不見,你是真不認(rèn)人吶!” 含章驚訝極了,他趕緊站起身,指著青年,“??!你,你你?!?/br> “你什么你,叫師兄!” 來人正是傅彩生,他們年幼時在一個先生教誨之下,他又比含章年紀(jì)大些,從小便以師兄弟相稱。 “師兄!你怎么在這?這樣巧?!?/br> 傅彩生走過來,撩起衣擺,頗為講究的坐在含章的茶桌前,“不是巧,我收到了你水路寄來的回信,知道你要在這里中轉(zhuǎn)上京,這不就特來接應(yīng)么?!?/br> 含章還是不可思議,“那也巧!幸虧沒錯過去呢?!?/br> 傅彩生只笑不語。 含章是真的沒認(rèn)出來,“莫怪小弟難以辨認(rèn),實(shí)在是師兄你變化大?!?/br> 傅彩生小時候性格有些內(nèi)向敏感,又總被外頭的人說長的丑,沒少挨別人的欺負(fù)。但含章自己就不太在乎美丑之類的,反倒因?yàn)槌D昱P床養(yǎng)病,很珍惜這幾個為數(shù)不多的小師兄弟。 所以傅彩生總是來找含章玩,時而身上青青紫紫的,小含章就咳嗽著給他抹藥。 如今多年后再相見,竟都不敢相認(rèn)了。 傅彩生只是笑,并不多解釋樣貌的事情,反而頗為感慨的拍拍含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