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臨的吻很快落在顏煜的唇上，但顏煜想到今晚在餐廳呆了很久，身上好像總有不好聞的味道，尤其是跟江聿臨身上的味道比起來。

    他推了推江聿臨：“我先去洗澡，你在臥室等我一會?！?/br>
    江聿臨有些不舍的離開，但沒有反駁。

    顏煜在淋浴室待得很久，心情跟之前不太一樣。

    他很多次錯誤的揣測江聿臨的態(tài)度，一度認為他跟自己相處過的時間都沒有投入真心，友善和陪伴不摻太多個人感情。

    即便重新遇見，一起上了床，也不太敢相信江聿臨，害怕再次跌倒。

    他以前自認為是江聿臨最好的朋友，總以自己的標準衡量江聿臨。

    可江聿臨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他對顏煜的特殊從最開始就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只有自己一直察覺不出來，陷入責(zé)備的怪圈。

    江聿臨不是朋友很多的類型，他的溫柔也不那么顯而易見，像是一只緊緊關(guān)閉的蚌殼，需要等待和發(fā)現(xiàn)，才會知道里面孕育出了怎樣漂亮的珍珠。

    他自己以為不明朗的感情，江聿臨在很早之前就給出了回答。

    他出浴室的時候，內(nèi)心仍有些緊張，不知道江聿臨會不會喜歡他這樣。

    江聿臨這半個月偶爾會在他家休息，因為手術(shù)傷口的關(guān)系，兩個人也只是很單純的躺在一起。

    他甚至?xí)x江聿臨遠一點，擔(dān)心自己睡姿不好，碰到他的傷口，把他壓痛。

    顏煜對江聿臨的喜歡沒有太多欲望，偶爾會做夢夢到他，但夢里江聿臨總是冷冷淡淡，說一些讓他離開的話，導(dǎo)致他有很多時候不愿意去想江聿臨。

    江聿臨像是一塊沒有愈合的疤，他總?cè)滩蛔》磸?fù)撕開痂，痛的時候好像又有那么一點快感。

    但隨著江聿臨的出現(xiàn)，那塊疤像是抹了藥效良好的藥膏，飛速恢復(fù)成原本的模樣。

    顏煜之前懊惱自己的心智太搖擺，江聿臨說了幾句話他就會心動。但沒辦法，因為是江聿臨，顏煜好像就能接受很多事情。

    江聿臨坐在床邊，手邊放了一些他買的東西，那副黑色手環(huán)也在其中。

    顏煜走過去，他穿著江聿臨留下的襯衫。不合身的衣袖蓋住了他的手背，肩上的縫合處也空了一些，衣擺垂在他的臀下，遮住了一點腿部

    他捧著江聿臨的臉頰，試著輕輕吻他，想著如果江聿臨不喜歡，他就去換掉。

    江聿臨看著顏煜穿著自己的襯衫，他只象征性扣了三四顆扣子，露出白皙的胸口，兩條細長的腿好像要跟襯衫融為一體，赤腳走過來，一只腿跪在床上，微微彎腰，輕柔地吻著江聿臨。

    江聿臨慢慢接受著顏煜主動的吻，拉著他坐在自己腿上，手掌撫上他的后背，才發(fā)現(xiàn)他只穿了件襯衫。

    因為剛洗過澡，他的皮膚還泛著一層紅，身上還有未擦凈的水珠。

    “怎么想到穿這件的？”江聿臨在親吻的間隙問他。

    顏煜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看上去有些不安：“不喜歡的話我去換?！?/br>
    江聿臨輕輕掐了下顏煜的腰，覺得顏煜有時候膽子很大，有時候又很膽?。骸皼]有不喜歡?！?/br>
    他說完想去床頭拿潤滑，被顏煜握住手，顏煜摟著他的脖子，很小聲地開口：“我自己弄過了。”

    他不敢和江聿臨對視，兩條腿勾住他的腰，跟他貼得很近，從他的耳朵一直吻到胸口。

    今天的顏煜過分主動，像是打定主意要讓江聿臨開心。他邊親吻江聿臨邊幫他脫下衣服和褲子，開始溫柔地撫摸。

    他抬頭求助地望了一眼江聿臨，想讓江聿臨說些什么。

    江聿臨重新把他拉到腿上，嘆口氣，手指碰了碰他的嘴角。

    “弄痛你了？”顏煜聽說做這個要收著牙齒，但他還沒能學(xué)會其中的技巧。

    “顏煜，怎么這么乖？”江聿臨親了親他，像是在安撫。

    “...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鳖侅掀鋵嵤窍胱尳才R開心一點，每次想到江聿臨第一次吃了控制情緒的藥，他就覺得心臟有些發(fā)酸，好像一顆檸檬被壓榨出酸澀的果汁，難以下咽。

    江聿臨抱著他把他放在床上，俯下身來親他。

    “顏煜，你在亂想什么？”江聿臨說出來的語氣并沒有責(zé)備他，更像是詢問他心情為什么不好。

    顏煜望著他，有些擔(dān)憂，但沒辦法對江聿臨保守秘密：“第一次的時候，我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br>
    江聿臨怔了怔：“你是這么想的？”

    顏煜沒有回答，但江聿臨明白他的默認，他沒想到顏煜會這么誤會。

    “不是因為你，醫(yī)生讓我盡量保持情緒平穩(wěn)...”他輕輕按著顏煜。

    顏煜聽得很認真，如果是一只兔子，現(xiàn)在他的耳朵應(yīng)該已經(jīng)豎起來了。

    “那時候你答應(yīng)我，我很高興?！彼Z速放得很慢，思考如何用比較溫和的方式告訴顏煜他吃藥的原因，“但有時候，情緒太高昂對我來說不算是件好事?！?/br>
    “我擔(dān)心控制不了情緒，不想給你留下陰影。”江聿臨還想再說，看著顏煜眼眶又有變紅的跡象，立刻轉(zhuǎn)了話題，“后來去檢查過，我測試的結(jié)果很正常，不用吃藥控制?！?/br>
    顏煜沒說話，江聿臨慢慢吻著他。他曾經(jīng)覺得自己總是遭遇許多糟糕的事情，那些壞運氣似乎專門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