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晨,襲詠尊望著正收拾行囊的采心落寞的身影。昨晚,她與雙親為了他而爭吵,今早就決定隨他回家。 “不去和他們道別嗎?”襲詠尊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叭ズ退麄冋f,-是隨我去散散心,過段時目便回來,讓他們心中有底,往后也好再勸他們接受我?!?/br> 你倒是會做人。采心瞄他一眼,笑了笑,不說話。 襲詠尊帶著她坐到一邊的凳子上。“-若一字不提就離開,他們會傷心,會更怨恨我?!?/br> 她眉頭一動,像是認同了他的說法,點了點頭。 襲詠尊愉快一笑。他說的話她愿意聽,甚至能影響她的決定他的耕耘,開始有收獲了。 采心離開不久,襲詠尊打住思緒,詢問門外模糊的人影! “我都把她騙走了,你還不現(xiàn)身?” 那道人影笑了兩聲,飛快鉆入房內(nèi)。“你的感覺很敏銳嘛?!?/br> 他正煩惱著怎么調(diào)開采心,沒想到襲詠尊先行動了。 “藍兄,采心以為你重傷了我,恨不得替我報仇血恨,你別讓她瞧見我們在一起。” “我是那么不知趣的人嗎?”那道人影走向襲詠尊。 “你家里有急事找你呢,我來報信的?!?/br> “我并沒收到訊息啊?” 藍杉突然一臉凝重?!澳隳赣H出事了?!?/br> 襲詠尊狐疑道:“我走后,她都在幫我解決和聞人家的婚事,怎么會招惹別的是非?” “我說的就是聞人家?!彼{杉取出一封密函交給襲詠尊?!澳隳赣H安排聞人悠然遠嫁東瀛,聞人卓然一怒之下抓走你娘,要脅家人若不把聞人悠然帶回,便要處決你娘,期限三日。” “幾時發(fā)生的事?” “不久之前,這消息是司寇家的人透露給我的,你再不趕去搭救,我怕你娘出了差錯,你會后悔一輩子?!?/br> “我立刻出發(fā)!”襲詠尊毫不猶豫的起身,踏出門口時卻想到一件事?!拔疫€得等采心” “你再不走就來下及了,許采心的爹娘我認識,他們沒那么容易讓你把女兒帶走?!彼{杉搖頭一嘆。 “你想想,從這趕到聞人家要好幾天路程,再耽擱可能就見不到你娘了。況且你帶著她,行動方便嗎?” 襲詠尊略一考慮,覺得藍杉言之有理?!拔伊魝€信,讓她再待幾天,等我救出我娘再來帶她走。” “你放心去救你娘吧,我會替你看好她,不讓別的狂蜂浪蝶接近!” 什么?留書請他幫忙寫? “什么她反正沒看過你的筆跡,誰寫都一樣真是麻煩,怎么寫呢?”藍杉看著空白的紙,一陣為難?!安尚男⌒母危夷锍隽恕辈輸M幾句,他忍不住想吐?!罢媸莚ou麻該怎么叫她啊?” “詠尊!”緊閉的門倏地被打開。 藍杉躲避不及,看著采心跑進來。 “咦?”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站在房中央,手拿一紙信箋,容貌體態(tài)都不是襲詠尊的模樣。 “你是藍杉!”采心認出他,心中掀起波瀾。“詠尊呢?”她大眼睜得渾圓,觀望四周。襲詠尊不見了,藍杉卻在這,她離開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 藍杉不知如何說明,支支吾吾。 “你和他在搞什么把戲?”采心大步?jīng)_向他。“不要再玩花樣了!”說完她腿風一掃,關起房門,擺開架勢。 藍杉的目光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早知剛才見她就跑,便不用應付她的逼問。 “我和詠尊能玩什么花樣?” “上次不就合謀扮傷患,一個當白臉,一個充黑臉,還不是為了說服我?” “詠尊說了?”見情勢不對,藍杉找著可逃之機。 “你們那點小技倆想瞞我?還太嫩了!” “采心——”門外又飄進兩道身影。 采心爹娘的出現(xiàn),徹底封殺了藍杉的逃脫路線。 “采心,-真要和襲詠尊離開藍公子,怎么你也在?”見女兒房中有別的男子,采心的爹楞住了。 “那是什么?”采心的娘眼尖地瞧見桌上有一迭東西,飛快上前取來一看。“是信落款人是襲詠尊?” 許家三口猜疑的湊上去端詳! “筆墨未干?!边@信是剛剛寫的。 “你冒充詠尊——”寫信給她?采心腦中閃過各種不吉利的猜測。 “藍杉,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她原本打算跟在襲詠尊身旁,假裝讓他馴服了,再暗中引誘他說溜嘴,沒想到藍杉又來攪局。 無路可選的藍杉急忙搖手道:“誤會、誤會!” 采心一點也不信任他,威脅道:“你說清楚,詠尊躲哪去了?你來這又是為了什么?” “他回家了!” “我不信!”那家伙不是要帶她一起走嗎? “是真的啊!”藍杉欲哭無淚?!拔覀儫o冤無仇的,我騙-做什么?” 采心半-起眼?!皠e又回到老話題,上次你還不是” “上次是他交代我騙-!”藍杉一時著急,說漏了嘴。 采心冷笑兩聲:“總算泄底了?” “采心,這襲詠尊和藍公子是不是有事瞞著-???”采心的爹娘觀察著女兒不悅的神色。 “藍杉!聽見我爹娘的疑問沒?”采心摩拳擦掌。“你給我交代清楚!” 這一家子的兵器拳腳逼近他圍攻,藍杉支援不住,只好出賣朋友! “住手!別打了,我說、我說!詠尊是假受傷,是我畫的,他的目的是要逼許姑娘心有愧疚,洗手不再從事這行!” “啊,我就知道襲詠尊是個卑鄙小人!”許家父母聞言暴怒。 “如此而已?”采心仍有疑慮。 “詠尊是誠心為-著想,許姑娘,別再疑神疑鬼了” “采心,不要信藍杉的話!爹娘行走江湖多年,聽過的事比-吃過的米多,這襲詠尊不是個愿意吃虧的人,-曾害過他,他會善罷干休嗎?” 爹娘的反駁攪亂了采心的思考能力沒有襲詠尊在身旁,她竟有了撐不住的虛弱感! “我去找他問清楚!”采心不假思索的沖出門外。她尚未解開他親近她的謎底,怎能放他一走了之? “等一等啊!”沒等娘親勸阻完,離開的采心又跑回來問藍杉! “詠尊去哪了?” “回家去了” “居然丟下我,他是什么意思?!辈桓娑鴦e,罪加一等!跺了跺腳,急性子的采心飛奔而出。 “慢著,許姑娘,他回家是有急事!”藍杉追了出去。 陽光照耀大道,塵煙飛揚。 “許姑娘,-先停下聽我解釋?。 彼{杉施展輕功,奈何采心先一步搶走他的坐騎。“-,我的馬!” 她騎著桀驚的烈馬,以馭風之速將他甩得遠遠的。 “許采心!”落后不止一大截,藍杉見追上無望,悻悻然的停在路邊喘氣。 風煙迷蒙,前路茫茫. 采心握著韁繃的手心,勒出了鮮明的紅痕。 “詠尊”在疾風中輕呼他的名,明知不會有人答應。焦慮的眉頭深鎖,采心感到害怕。 到底他是像藍杉說的一心愛慕她,還是像爹娘說的有預謀的戲弄她,對她的感情也是假的,只為報復她? 輾轉(zhuǎn)兩個日夜,終于在一個霞光絢爛的黃昏,采心抵達了金陵。 在襲家找不到詠尊的她,苦惱的路過聞人府邸,卻意外的在門外大樹邊,看見襲詠尊偕同一名女子走出府外。 那女子很是面熟,雍容華貴,是襲詠尊的前未婚妻,聞人悠然。 采心急忙躲起來。 他在笑,氣色良好,似乎一切如常 她茫然的摸了摸臉頰和微亂的發(fā)絲,她笑不出來。 她的樣子可能很頹喪,她忽然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貌。惘然的看著襲詠尊和聞人悠然走向市集。采心遲緩的跟在他們俊方。 “悠然?!币u詠尊喚著身邊女子。 采心清楚聽見,還有自己心窩抽痛的聲音。他為何那么親昵的叫聞人悠然呢? 聞人悠然聞聲收回視線,湊近襲詠尊。 “-可會累?”襲詠尊狀似體貼的關照道。 聞人悠然靦腆一笑?!皼]事,我們先去見你母親?!?/br> “謝謝,這段日子,難為-了。”襲詠尊漫步行走?!?我既已確定,是該早點讓-弟弟死心。” 在街道轉(zhuǎn)角處,側(cè)身轉(zhuǎn)彎的襲詠尊,心中無由抽了一下。 他疑惑的悄悄轉(zhuǎn)視周遭,竟瞥見一道念念不忘的身影。 她怎么來了?藍杉替他留書,她看了還不放心,莫非是怕他與聞人悠然死灰復燃? 襲詠尊驚訝的看著采心走兩步踩到路人、走五步撞到攤販的窘態(tài)。 “襲公子?”聞人悠然察覺襲詠尊平靜的態(tài)度在瞬間變得異常專注。 “何事?”他收心,回復平常清閑的神態(tài)。 “你那位姑娘,同意你的安排嗎?” “笨手笨腳?!币姴尚臑榱嗽趽頂D的人群中追尋他的身影而跌跌碰碰的模樣,襲詠尊又好笑又心疼。 她真是可愛,教他忍不住想逗得她手忙腳亂,為了他神魂顛倒。 “啊?”聞人悠然不明其意,怎么突然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 襲詠尊微笑,目光不再往后瞄。 “她同意與否不重要,反正結(jié)果和我所預期的不會有差池?!闭Z畢,滿足的笑容在襲詠尊眉間唇邊綻開。 聞人悠然看得心生怪異,發(fā)現(xiàn)襲詠尊放慢了腳步,有幾次更停下不動,似在等待什么,或感受什么? 長夜未央,門窗大開。 襲詠尊安坐在案旁?!安尚模?要躲到幾時?” 他開口,震住了外面的人兒。 一直在監(jiān)視他的采心慢慢出現(xiàn),默默走入房里。 “你知道我在監(jiān)視你?”跟蹤了他一天,見到他去聞人家把母親接了回來,她推測他與聞人家的婚事又恢復了吧? 他是不是故意讓藍杉出現(xiàn),和她攤牌,讓她知道他從頭到尾都是在戲弄她?還是他決定回頭迎娶聞人悠然,不要她了? 采心煩惱的腦子充滿了傷神的疑問,但無論如何,她發(fā)現(xiàn)她不能忍受,襲詠尊對她以外的人好! “我不是發(fā)現(xiàn)-,是感應到。”襲詠尊瞧她一眼,喜悅之情油然而生。心愛的人兒亦步亦趨的行徑雖教他詫異,卻也令他欣喜。 “你說話需要這么怪腔怪調(diào)嗎?”采心任由他抱入懷中,觸到他的體溫,她對他的依戀徹底發(fā)酵。 這個人一開始就片刻不離的纏著她,數(shù)十天的相處,他把她寵壞了,令她越陷越深,無法離開他了! “-不想我?”襲詠尊含笑地問。 “我們不過一天沒膩在一起?!辈尚臄Q起眉,分不清他的話是得意還是真心? 他不解釋離開她的原因,一派凡事盡在他控制中的神態(tài)采心卻很焦慮。 “你不覺得,有些事應該告訴我?”她暗自著急,偏偏無從解決兩人之間的難題。 “藍杉和-說了?”以為自己騙她受傷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襲詠尊安撫的親吻她郁悶不樂的臉蛋?!?別不高興” 采心吹開臉旁的發(fā)絲,臉兒一陣白一陣紅。 “我不僅不高興你騙我!” “還有什么?”襲詠尊伸手拉起采心兩邊嘴角。 “別捉弄我!”嬉皮笑臉的,她有滿肚子的不爽準備找他發(fā)泄! “好,好!”他攤開手?!皠e氣了喔?!?/br> “我、我、我看見你和聞人姑娘有說有笑,我很難受!”支吾了半晌,第一筆帳算的就是他不守節(jié)cao,見了漂亮姑娘就對人家好!害她看得全身發(fā)癢直想抓破他的皮,讓他沒辦法用那張純真動人的笑臉繼續(xù)招搖! 襲詠尊因她一番溢滿醋意的話而開懷大笑。 “你還笑!”不向她賠禮道歉,敢情是吃定了她?。俊澳銕讜r和她那么熟了?難道你們”不敢再猜測,生怕答案是自己所不能負荷的,采心慌亂的捶打襲詠。 “怎么像孩子似的,胡亂打人。”這小傻瓜,看他對聞人悠然和顏悅色,就以為他變心了。 她吃醋的傻樣子真不是一般的可愛! 襲詠尊抿了抿唇,他已非孩童了,卻任性享受著采心的妒意,感受被她在乎的愉悅,不急著解釋他與聞人悠然的清白。 “你還笑?”采心覺得心好像被人吊在高空中,極不安穩(wěn)。 襲詠尊搖頭不語。 起初發(fā)現(xiàn)采心之時,未想過她能令他空蕩蕩的一顆心完全漲滿。而今,單單只是凝視著她,就感到源源不絕的愛意。 “你怎么不解釋?”難道她爹娘說的都是真的,他只是在玩弄她? 無法理解襲詠尊的笑顏下藏著什么,采心急得眉頭都打結(jié)了。 “有什么可解釋的,-倒說說?!彼琅f不正經(jīng)。 采心一晃,腳底虛浮。他對她一直都是這么輕浮,那不是他的本性,而是一種敷衍的態(tài)度他是真的在玩弄她吧? 采心鼻子一陣酸,爹娘的勸告在她記憶里盤旋。 “戲弄我,你很高興?”她鎮(zhèn)定氣息,穩(wěn)住狂亂的心跳。 “別這么說,我只是太貪心了,想得到-的一切?!币u詠尊摸著采心的臉,一手撫著她的眉。 “貪心是什么意思?”她閉起眼,感覺他溫柔的觸摸。“聞人悠然怎么辦?” “她嫁她的,我娶我的” 這家伙,想一箭雙雕? 采心被刺傷了,一把撕開襲詠尊的衣襟,揚起手想一招穿過他心窩! “采心?”襲詠尊攫住她的手腕。“-的反應太熱情了?!?/br> 即使她因無意義的嫉妒失去控制,也不必脫他衣服??? “熱情?”一口怨氣哽在采心喉嚨,她氣暈了頭,張嘴咬向襲詠尊胸膛。 “咬我?”他驚呼,敏感處被碰到了?!?太超過了!”見她又有動作,他眼明手快的逮住她的雙手,將她丟向床榻。 “你才過分呢!”玩弄她的感情,還要娶聞人悠然,更要得到她,少做夢了!她才不讓他享齊人之福呢! “騙-逗-是我不好”“知錯就要改!”采心倒在軟被上,慌張的敵視毫無悔意又大模大樣逼近她的人?!澳阆敫墒裁??” “補償-啊!”“什么——”可憐的采心,衣服遭他拉扯,兩三下就全身光luo了?!斑@算什么報答啊!”“身心奉獻啊!”夠誠懇吧? “我不要!”她悲慘地躲向床角,一手找東西遮蔽身軀,一面警告靠過來的壞人:“你——不要,??!不要過來,嗚嗚嗚過分,你好過分” 居然這樣欺負她,奪走她的身心情感,而她至今仍不清楚他對她的心意,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你你別再舔我了”把她全身力氣和憤怒都卷走了。 “-不喜歡?”他刻意用柔滑的舌在她頸邊橫行。 “誰會喜歡啊,我又不是狗!”她兩手捂住紅如艷陽的臉蛋。“閃遠一點!” “-好可愛?!彼竭_了她的耳朵。 “我不可愛!”可愛的話,他怎會只玩弄她不愛她呢?“不要繼續(xù)舔我了,你的舔功為何如此了得,莫非你習武時曾鍛煉過舌技?” 襲詠尊哈哈大笑?!氨秩瞬攀鑼W淺,從不知武學中有舌技!請問采心女俠,舌技學來何用?” 采心松開手,看著他嘻笑的臉?!安灰圬撐摇?/br> 她一雙圓眼直瞅著他,所有的困惑都稀釋不了眼里的眷戀。說又說不過他,生氣也禁不住他逗弄就融化,無法討厭他,控制不了受他牽引采心深感挫敗,自己像是注定要敗在他手里。 “不是欺負-,是疼愛?!?/br> “詠尊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抓住自己喜歡的人!”采心一口氣說完。 他會永遠留在她身邊嗎?不可能的,他嫌棄她家! 他會只對她體貼嗎?不可能的,他身邊有太多人了! 采心不自覺地恨起襲詠尊,害她整顆心都牽掛著他! “-究竟在煩惱什么,一會兒皺鼻子,一會兒噘嘴的。”襲詠尊輕拍采心的臉蛋?!坝袡C會,我要敲開-的小腦袋,看看里面藏了哪些東西?” 采心無助的搖頭。一般人應當不會寬恕存心玩弄的行為,襲詠尊欺瞞過她不止一次,她卻無法憎恨他。 “我有感覺的,詠尊,你抱我的時候,你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說你喜歡我。”采心慘澹一笑,糾結(jié)的思緒似乎解開了。 她喜歡這個人。沒有辦法再阻攔自己的情感,不為他波動了。 閣樓外,云煙浩渺,采心如霧里看花,萬物無一清晰。 “女兒又在發(fā)呆?”老爹躲在柱子旁偷看女兒。“她從金陵回來后一直這副無欲無求的模樣,可說她是在傷心難過又不像?!?/br> 采心的娘同意的點頭?!八囟ㄊ窃馐苁裁创驌簟!?/br> “襲詠尊到底是辜負了她??!”“我們?nèi)杺€明白,再決定要不要找襲家臭小子報仇!” “采心?!崩系叩脚畠荷磉叄^察她表情有無變化?!?怎么都不說話,不理睬爹娘呢?” “我在想事情” “-和襲詠尊怎么了?” 采心的目光游移在云煙之間,嫵神應道:“我在等他選擇” “選擇什么?” “聞人悠然或是我,不過,我想他會要聞人悠然吧。畢竟她家世相貌都高我一等?!辈尚穆柤?。她不想向襲詠尊乞憐,更不愿再流露出丑陋的妒忌模樣。 她只能拾起尊嚴回家,等待襲詠尊的選擇,若是他要聞人悠然,她便與他一刀兩斷,此生不再見。 采心的爹娘見女兒意興闌珊,與正常的她判若兩人,不由得擔心起來。 “女兒,你別擔心,襲詠尊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們還把藍杉扣在家里呢!他娶聞人悠然,我們就讓-嫁給藍杉!” 一聽這話,被人像小狽一樣綁在柱子邊的藍杉驚慌失色。“許前輩,許姑娘,別沖動??!”采心瞟他一眼?!澳阍趺催€沒走???” “我被-爹娘聯(lián)手綁架了!” “真可憐?!?/br> 采心游魂般失常的模樣,其實更教人傷神。 藍杉牽掛地問:“詠尊他跟-解釋過了?” 采心淡淡一笑,目視云煙,卻從云朵上看見襲詠尊的臉。 “-為何悶悶不樂?”藍衫不懂采心,越是疑惑,越是受她吸引?!半y道他沒解釋清楚?” “他不過是兩個都想要罷了”采心憂郁地嘆氣。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他以后,卻要接受被他拋棄的結(jié)果,早知如此,她寧可永不開竅,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