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衣柜前，打開櫥門，便見里頭掛著兩套古式的男子婚服。

    他一一取下，放在床上，看向澈穆桓。

    澈穆桓看得一愣：“……你連這都準(zhǔn)備了？”

    原來洞房指的是這。

    “當(dāng)然?！毖鄬⒊剡珠_嘴角，他按捺下胸口的激動，深深吸了口氣，看向澈穆桓，低聲道，“我替你更衣，換上我們的婚服，好嗎？”

    澈穆桓眼睛顫了顫，然后張開雙手，輕許應(yīng)道：“好。”

    ……

    兩人所穿皆是當(dāng)時的男子婚服式樣，上衣玄色，意為天，下裳淺紅，意為地，玄色緣邊，則意為天地交融，天作之合，一條棕紅色的寬闊大巾則圍在裳衣前，用以蔽護膝蓋。

    燕將池跪身下來，為澈穆桓穿上鞋履。

    他訂做的紅色復(fù)底鞋，式樣仿的是赤舃，即是天子諸侯所穿的鞋制。

    鞋子大小正合適，燕將池微瞇著眼，仰頭看澈穆桓笑，像是討賞的大狗。

    澈穆桓微微抿了一下唇，輕笑。

    燕將池站起身，又為澈穆桓束發(fā)，黑色的絲帶束發(fā)，最后親自冠上冕帽。

    他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堅定而閃爍，為自己心愛的人親自穿上這一身禮服，是他無數(shù)次在腦海中預(yù)演的，他不自覺地低低喃喃：“清臣，真好?！?/br>
    他的清臣真好，總是答應(yīng)他任何要求，從不會拒絕他。

    “一拜敬天地，賜天作良人?！毖鄬⒊嘏c澈穆桓并肩而立，兩人來到了那座瞭望臺上，面朝著尕貢圣山，燕將池朗聲而道。

    兩人齊齊朝著圣山一叩拜。

    “二拜敬高堂，賜生養(yǎng)之恩?！背耗禄搁_口，聲音清朗，如流水擊石。

    “夫妻對拜，良緣永結(jié)?！毖鄬⒊仄炔患按剞D(zhuǎn)身，看向澈穆桓，眼睛極亮。

    澈穆桓彎起嘴角，目光也望著燕將池，他徐徐一拜，溫聲道：“夫妻對拜，白首為約?！?/br>
    燕將池忍不住低著腰，抬眼去看澈穆桓。

    戀人的臉龐在紅色的婚服下映襯得猶如桃花。

    他按捺不住地往前一傾身，驀地抱住青年，低低笑著接口：“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郎啦！”

    “你這……古今結(jié)合的?！背耗禄敢残ζ饋?。

    他仰起頭，算是默認(rèn)了這道禮成。

    燕將池收緊懷抱，微低著頭，無比虔誠地吻上戀人的唇。

    此刻，寨九的湖，尕貢的雪，此處萬物生靈皆為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