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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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漂亮而年長的omega聞言卻輕笑一聲,只是微笑著說: “你不是調(diào)香師,自然不懂——當(dāng)調(diào)香師聞到一個陌生而獨特的氣味時,究竟會被它吸引到何種程度。我做夢都想能夠?qū)⑺鼜?fù)刻出來,即便那是來自劇毒的曼陀羅花香也無所謂。” 林舟咽了口唾液,喉結(jié)微滾:“我并沒有拒絕先生的意思?!?/br> 少年習(xí)慣性地低下頭,露出靦腆的笑容:“如果能幫到裴歌先生,這正是我所希望的?!?/br> *** 淅淅瀝瀝的細雨不期而至,雨水沿著車窗蜿蜒滑落。林舟的指尖停頓泛起白霧的車窗上,無聲地滑動在玻璃表面上,那些水霧也逐漸消散在不斷移動的指尖之間。 他坐在裴歌的車?yán)?,抬著頭去看靠在車門旁的裴歌。 十分鐘之前,他們還在蛋糕鋪里談笑,直到阿婆遢瞇著眼,慢悠悠從房間里踱步出來,一眼看見店門口的裴歌。 那時裴歌披著西裝外套,表情無辜,另一只手還托著白托盤,上面盛滿了各種口味的杯子蛋糕。 他們對視了一會,阿婆站在門口來回打量了裴歌與林舟幾眼,又揮了揮手: “既然朋友找過來了,那就別讓人家等太久。小舟,你也該交幾個朋友了,每天跟我這個老婆子待在一起,你也會變老喔?!?/br> 林舟搖了搖頭,走過來俯下身擁抱了一下阿婆,不太高興地反駁:“我也沒有每天都待在店里……有時候不也會去看書的嘛。” 小老太太板著臉,皺著眼眉,又嚴(yán)肅叮囑道:“早點回家。” 林舟點了點頭,從白墻的掛鉤上取下外衣,跟在裴歌的身后離開了蛋糕鋪。 “裴歌先生,這些天過得好么?”林舟站在車尾,略微昂著頭,禮貌地輕聲問。 男孩墨色的瞳孔在陽光之下變成了極深的褐色。他微微側(cè)頭看向青年,慢慢地笑了起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眼前的人與他并不能算是相熟,只是幾日未見,卻又像是再一次的初遇。 雖然奇怪,卻很新奇。林舟垂眼,把手伸進口袋里,熟悉地摸到口袋里小小的輕松熊。捏一捏小熊,又輕輕撫摸它軟綿綿的絨毛。 裴歌正要接話,電話卻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他朝男孩笑了一下,抬手指尖抵唇,微笑著“噓”了一聲,繞到銀灰色保時捷的另一側(cè),修長白皙的手拉住車門微微用力,為林舟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副駕駛被套上一層毛絨絨的羊毛座套,粉色的卡比玩偶靠在座椅上,面朝林舟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又像是在無聲的邀請。 林舟抿了抿唇,低垂著眼睫,捏住口袋里小小的輕松熊,有點緊張地抬頭瞥了裴歌一眼。青年的注意力全在通話上,聲音很溫柔,他雖然聽不懂法語,但卻覺得裴歌說得法語很好聽。 林舟輕輕地松了一口氣,謹(jǐn)慎地跨過積水坑,抱起粉色小團子坐進副駕駛。 他不想鞋襪濕透,如果鞋子濕了會很麻煩,因為那會弄臟裴歌先生的車。 這輛車看起來很貴,他不想給先生添麻煩。 裴歌一心二用,雖然在接聽電話,余光卻在林舟的身上。發(fā)覺林舟沒什么心理負擔(dān),便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確實很喜歡林舟身上的信息素,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邀請會給對方帶去社交負擔(dān)。 況且那個孩子對裴歌而言,有些似曾相識。 很像記憶中藏在橋墩子底下躲雨的黑色小貓,眼睛也像林舟那樣的極深的褐色,甚至介于黑色與褐色之間,一見到裴歌的靠近就慢慢靠過來,躺在裴歌的腿邊親昵地蹭著,濕漉漉絨毛摸起來卻又很溫暖。 它和裴歌所見過的任何流浪貓都不一樣,從來沒有呲牙咧嘴過,反而乖得讓人心疼它為何獨自流浪在這個世界上。 裴歌收攏發(fā)散的思緒,握著手里的電話,繼續(xù)用法語輕聲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很遺憾,我目前是不會回到巴黎的。至少短時間內(nèi),我仍然會在故鄉(xiāng)停留一段時間?!?/br> 裴歌頓了頓,無奈地笑了:“與愛馬仕共事的這些年,是我作為調(diào)香師至關(guān)重要的一段職業(yè)生涯。但至少現(xiàn)在,我意識到有些事情是在巴黎無法完成的?!?/br> 愛馬仕市場營銷部的經(jīng)理撥過來電話,希望他能夠趕在春季前找回工作狀態(tài),研發(fā)出新的香水調(diào)香配方。 不止是愛馬仕,老牌香水公司多數(shù)如此,想要趕在春天到來前推出新款商業(yè)香水,每個人都在催促他盡快回歸曾經(jīng)的工作狀態(tài),然而這也是裴歌離開巴黎的原因。 他曾經(jīng)為許多香水品牌創(chuàng)作過不同香型的香水,追隨市場需求去取悅?cè)藗兊谋亲樱缃駞s厭倦曾經(jīng)習(xí)以為常的一切。 “年中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和公司終止了合作,您知道的,現(xiàn)在我只是一個自由調(diào)香師?!迸岣桀D了頓,手搭在車門上,“我相信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其他的方案,如果公司需要,我很樂意為公司舉薦一位優(yōu)秀且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調(diào)香師。” 裴歌掛了電話,在心底輕輕嘆息一聲。他回到另一側(cè),一把拉開車門,把西裝外套丟到后座,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臉頰。 他離開愛馬仕的舉措,其實也遭到不少人的質(zhì)疑,許多人不理解他為什么要放棄那樣一份體面、高薪的工作,放棄在巴黎積累的人脈,回到中國重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