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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原諒她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連煋神色嚴肅:“這是我的工作,你別瞎做主,事務長對我很好的,你這不是平白給人家添麻煩嗎?”

    “姐,我錯了,對不起。”

    看他這低眉順目的模樣,連煋也不好得發(fā)火,“我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回事,你說你是我弟弟,我暫且就認你了。既然如此,你也得拿出弟弟的樣子來,以后凡事先問我,別自作主張?!?/br>
    “姐,是我不好,原諒我一次?!?/br>
    連煋把話說清楚,帶上連燼和商曜一起去打掃衛(wèi)生,有了這兩個青壯年勞動力,連煋小領導氣質甩得愈發(fā)正。這兩人,誰清理垃圾桶,誰去拖地,安排得明明白白,還有一個喬紀年,不值班的時候,也得讓他幫忙去擦一擦扶手。

    至于邵淮,那是放在心尖兒上疼的人,煮一煮咖啡,再抽空伺候伺候她就行了。

    商曜至始至終戴著口罩和帽子,但喬紀年和連燼早看出來是他,趁著連煋去上衛(wèi)生間,喬紀年手臂一抬,假裝不經意打掉商曜的帽子,商曜撿起來,正要戴上,喬紀年又把他口罩給摘了。

    “你到底是什么時候上船的?!眴碳o年問道。

    商曜搶過口罩,緩緩戴好,“多米尼亞?!?/br>
    喬紀年:“這么久了,你到底藏哪個地方,我排查了好幾次都沒發(fā)現(xiàn)你。”

    商曜笑得有幾分得意,“問連煋唄,她把我藏起來了?!?/br>
    第33章

    喬紀年作為大副, 得保證郵輪的安全,連燼是怎么上船的,這個他知道, 那個幫助連燼上船的機工, 等回國后大概率是不會用了。

    至于商曜是怎么上來的,這些日子又都藏在哪里, 他得弄清楚,就算不追究商曜和連煋的責任,他也得知道內情。

    查了幾次監(jiān)控, 都沒發(fā)現(xiàn)端倪,喬紀年把連煋找過來。輕聲細語和她聊,給她剝了一顆又一顆荔枝, 連煋塞得嘴里滿滿當當,還找了塑料袋過來,要帶點回去分給朋友。

    “最近老和你一起打掃衛(wèi)生那男的, 是誰啊?”

    連煋不停往嘴里塞荔枝, 含糊不清道:“你小舅子啊, 不是介紹給你見過了嗎, 那是我弟弟, 叫連燼?!?/br>
    “你弟弟我知道, 我說的是另一個, 總是帶著口罩和帽子,白天不怎么出來, 經常晚上是才和你一起打掃衛(wèi)生的那個?!?/br>
    連煋裝糊涂, 神情浮夸, “啊,有嗎, 大晚上的有人跟著我打掃衛(wèi)生?沒有啊,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啊,這也太可怕了,是不是有鬼?”

    喬紀年把剝好的荔果遞到她嘴邊,“你別給我裝,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帶人上船了?”

    “哪有,我可是老實人,本本分分工作賺錢呢,怎么會偷人?”

    “偷人?你倒是自己先承認了?!?/br>
    連煋急紅了眼,頭仰得很高,天鵝頸漂亮流暢,嘴唇嚅囁,著急而委屈,“什么叫偷人,我和你表白你不答應,我找別人玩了,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偷人,我是光明正大交朋友?!?/br>
    喬紀年拿杯子遞到她嘴邊,“好了,不氣不氣,沒說你偷人?!?/br>
    好說歹說,吃的喝的給她塞了一大堆,又塞了兩沓現(xiàn)金,威逼利誘之下,連煋總算是松了口。她也沒全招,捂得死死的,關于竹響的參與一個字也不泄露,只說在多米尼亞的港口時,她下水帶著商曜游泳過來。

    軟梯是她放下去的,商曜穿的保潔服是她去申請拿的,和別人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你不是和尤舒住一塊兒嗎,商曜也和你們一起???”

    連煋低著頭,鴉青眼睫顫動,“我和竹響換宿舍了,竹響去和尤舒一起住,我?guī)е剃讜簳r住在第二層甲板?!?/br>
    她兩只手握住喬紀年的肩頭,“竹響和尤舒什么都不知道,我們只是換個宿舍而已。她們不知道我?guī)е剃咨洗?,你別去問她們,她們什么都不知道。”

    在郵輪上工作嚴謹,但對于宿舍的混住,卻管得很松。

    外頭常有口語籍籍,說海員私生活亂。到底亂不亂,真真假假全由個人判斷。不過,長途航程,海上工作壓力大,手機沒信號,一眼望去,茫茫大海沒個盡頭,生活枯燥不可避免。

    搭個伴兒消愁解悶也是常有的事。男男女女之間,大家都是成人,換個宿舍搭伙過日子,不鬧出事來,事務部一般不會管。

    連煋和竹響換宿舍,并不算什么大事。主要是她在宿舍藏了個外人,真要追究起來,就不是小事了。

    連煋委屈巴巴,“商曜不是什么壞人,我之前問你要船票,你都不給。他只能輾轉于各個港口等我,我也沒法下船,我們只能用望遠鏡看一眼對方,我看他太辛苦了,才偷偷帶他上船的?!?/br>
    喬紀年:“商曜和你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前男友。”她扯著喬紀年的袖子,“我很可憐的,誰都不認識,以前的朋友里就只有商曜來找我了,我想知道過去的事,就帶他上船了。”

    喬紀年雙眸沉暗,凝重的愁郁在瞳面翻涌,“從多米尼亞到現(xiàn)在,快兩個星期了,他一直和你住在宿舍?”

    “嗯,我保證,商曜很乖的,沒做過任何壞事。我出來上班,就把他關宿舍里,我們沒有打擾到別人,也沒做壞事?!彼种肛Q起,真真切切地發(fā)誓。

    “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在談戀愛?”

    連煋癟著嘴搖頭,“沒有,他不讓我碰他,和你一樣清高。”

    “哦,為什么?”喬紀年舔了舔嘴唇,尾音在唇間云遮霧罩地轉了個圈,也疑惑了,又道,“為什么呢,到底是你不行,還是他不行?”

    連煋xiele氣,“可能是我不行,我沒錢沒勢,大家都看不上我?!?/br>
    喬紀年沒繃住,笑出了聲,“別自卑,應該是他不行。”

    連煋轉回正題,“你會不會去揭發(fā)我?大家都是朋友,你就通融通融吧,我和商曜真沒干壞事,我是問過事務長,確定船上沒滿員才偷偷帶商曜上來,多商曜一個人,船也不會超載的。”

    連煋也做好了準備,馬上就到墨西哥了,要是喬紀年真追究,大不了她帶著商曜和連燼下船,商曜和連燼都挺有錢,她還不至于流落街頭。

    “急什么,不會揭發(fā)你的?!眴碳o年抬手,指腹按在她嘴角往上扯,“別哭喪著臉了。”

    連煋又求他,能不能給商曜一張船票,這次喬紀年爽快地答應了,他也受不了連煋天天把商曜藏宿舍里。

    她跑回宿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商曜,催促著他收拾東西,搬到第五層甲板船尾的客房。

    “說開了就好,也不一定要我搬去客房吧,我在這里住也挺好的?!?/br>
    商曜磨磨蹭蹭不愿意搬,他走了,誰天天給連煋收拾屋子洗衣服啊,她每天上班那么辛苦,他還想著貼身照顧她呢。

    連煋從床底拉出自己的塑料水桶,把商曜的洗漱用品都裝進去,絮絮叨叨罵他不懂事,“你又不是員工,怎么能一直住在這里。你到客房去,有了船票,以后想什么時候出門就什么時候出門,不用整天憋在宿舍里,這不挺好嗎?”

    “我在宿舍一點兒也不悶,晚上還能和你說說話,才不悶呢?!鄙剃撞幌胱撸缴厦娴目头繀^(qū)了,他就是游客的身份,游客不能隨意進入員工區(qū),就代表著,以后不能和連煋一起睡覺了。

    “真是不懂事,以后你白天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去和我打掃衛(wèi)生了,我們可以一起去餐廳吃飯。我每天打包飯菜帶回來給你,跑上跑下也很累的,一點兒也也不心疼我。”

    商曜拉住她的手,純情地在背上吻了吻,“我心疼你的,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心疼你。”

    商曜的東西不多,洗漱用品和幾件衣服就是他的全部家當。

    連煋和他一起來到第五層甲板,正好和連燼住在對門。

    這里的房間是最便宜的內艙房,看不到海景,一關上燈就是黑的。在船尾偶爾會有輕微晃動,游客在訂票時都避開選擇船尾的內艙房,空房間就只剩下這些位置不好的房間,事務長只能把連燼和商曜都安排到這里來。

    連燼一直在走廊里晃悠,連煋和商曜提著東西進來了,他很快迎上去,接過連煋手里裝著商曜衣服的透明塑料袋,“姐,你剛去哪里了?”

    “有點事情?!边B煋又囑咐道,“對了,商曜是我好朋友,既然你們住對門的話,以后相互照顧,別總是一有事就找我,我也很忙的。”

    商曜大大方方看向連燼,“我也算是你姐夫了,有事可以找我?!?/br>
    連煋朝商曜吐了吐舌頭,沒承認,也沒否認。

    連燼垂眸跟在連煋身邊,每根睫毛都透著漠然,什么也沒說。

    三人一起進了房間,等商曜收拾好房間,連煋又帶他倆去吃飯。

    抵達了墨西哥的曼薩尼約港口,燈山號在這里??績商?,需要在此補充物資,同時讓游客上岸游玩。

    竹響提前和連煋打好招呼,說后半夜下水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淘點金子。

    兩人配合默契,先把吸泥機搬出來,放到最下方的甲板上,穿好潛水裝備,帶上金屬探測器就下了水。

    連煋一路跟著竹響,離開了燈山號二十多米。

    一直下潛,到達一處珊瑚礁附近,竹響示意從這里探測。連煋手握探桿,探盤貼在沙面緩慢前行,探桿上的主屏幕紅光閃現(xiàn)。

    連煋調整頭頂?shù)臐撍疅?,湊近想看看情況,手往泥下摸索,摸出個東西出來,一把左輪手槍。她吃了一驚,游到竹響面前給她看。

    竹響沒來得及細究,一股血水從上往下暈涌而來,兩人視線頓時模糊。竹響扯住連煋的胳膊,就帶她往上游。

    兩人剛一浮出水面,不遠處的水面有兩艘游艇在碰撞,火光四濺,槍聲四起。

    竹響摘了面罩,瞇眼看過去,“好像是□□在干仗,墨西哥這治安,真是沒救了!快,先游過去!”

    兩人一塊兒往燈山號上游去,禍不單行,一個浪花打來,連煋被水流沖走。竹響一頭扎水里往燈山號游,根本沒發(fā)現(xiàn)連煋不見了。

    連煋被浪花一路沖著,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和風浪對抗,即便是看起來很小的一個浪花,人在水里依舊無法脫身。連煋放松身子,不逆著往回游,而是跟著水流漂走,打算等水面平靜了再游回來。

    耳邊的槍聲愈發(fā)震耳,她浮出水面,朝遠處看過去,好幾艘游艇都在水上漂蕩,昏暗燈光下,不少人帶著槍站在甲板上,子彈在四面亂躥,血腥味越來越濃。

    手腕上的潛水電腦表發(fā)出警報,顯示氧氣不足。

    又看到一艘新的游艇開過來,上面的人穿著軍裝,是墨西哥的海警。

    連煋朝海警的游艇游過去,她摘下面罩,用英語喊道:“不要開槍,我是燈山號的海員!不要開槍!”

    一名海警粗魯?shù)匕阉蟻?,連煋嗆了不少水,坐在甲板上劇烈地咳。

    “連煋,是你?你還敢回來!”一聲粗嗓嘶啞地大喊,海警后面出來個便衣中年男人,聲嘶力竭指著她吼,“連煋,你真是連煋!我就說你不是個東西,居然還和□□混一塊兒去了,你真不怕死??!”

    連煋抬起濕漉漉的臉,看向陌生的男人,“你認識我?”

    “你個二流子,一天天的,心就不在正道上!法外狂徒!”中年男人又罵了她一句,迅速指揮旁邊的小弟,“趕緊扣住她,這是連煋,別讓她跑了!”

    不等連煋反應,兩個男人上前抓住她,把她雙手扣在身后,死死按住。

    中年男人往船艙里跑,急匆匆大喊:“裴先生,裴先生!居然是連煋,這小畜生,她居然和墨西哥的□□混到一起了,不成器的東西,真是不要命!”

    船艙里緩緩走出個身材修長的男人,一張臉映在晃動的燈光里,輪廓深刻,皮膚很白,有點雌雄難辨的妖魅,英氣逼人又透出迷離的冶艷。連煋看呆了,水滴淌進眼里都沒反應,第一次明白“畫中人”是個什么意思。

    如果說,邵淮是貼著她的心長,那這男人簡直是貼著她的眼睛長,她這會兒都挪不開眼了。

    中年男人跟在裴敬節(jié)身側,繼續(xù)朝連煋罵罵咧咧,“你這狂徒,在國內騙錢還不夠,又跑國外混□□。當初騙了裴先生那么多錢,還不夠你花啊?!?/br>
    他上前一步,咄咄逼人指著連煋,“我就說貨怎么突然被劫了,原來是你帶人干的!你就逮著裴先生坑是吧,以前坑了他那么多錢,還不夠你花??!趕緊把你的同伙叫出來,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狂的人!”

    裴敬節(jié)瞥了中年男人一眼,冷聲道:“老于,先安靜。”

    他來到連煋面前,嘴角抹開玩味的笑,聲線和皎冷的月光混為一體,“連煋,好久不見?!?/br>
    第34章

    竹響順著繩梯爬上了登艇甲板, 扭身正想搭把手把連煋拉上來,定睛一看,萬里海面寥廓無際, 哪里還有連煋的身影。

    遠處槍聲還未停息, 東一響西一躁,嘯鳴如鼓點。她喊了兩聲, 沒得到回應,端起遠光手電掃照水面,也沒見到連煋的影子。

    拿出腰間用防水袋裝著的對講機, 嘗試著呼叫連煋,剛一呼叫,連煋那頭居然就接了, “竹響,你回到郵輪了嗎?”

    “回來了,你呢, 你在哪里, 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