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沒女朋友?!?/br> 白鈺下意識握緊了筷子,慌亂四處看,避開老大灼人的視線。 賀江直白地戳破了他粉飾的太平,不安、慌亂再次席卷而來,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幾乎快維持不下去了。 “哥,你就不能繼續(xù)騙我嗎?” 白鈺的聲音很輕,帶著一點(diǎn)氣聲淹沒在喧囂的食堂中。 但賀江還是聽見了,也聽懂了。他寧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面對自己的感情。 “白鈺,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被老大嚴(yán)厲的呵斥,白鈺下意識抖一下雙肩,低頭死死咬著嘴唇,看著最喜歡吃的紅燒rou,眼中漸漸涌起一層薄薄的霧氣,難過的一口都吃不下。 “白鈺,人不能太貪心,你不想接受我,但是又想我對你好。” 賀江自嘲的笑了笑,目光碾碎的溫柔,帶著眷念和無奈停留在白鈺的臉上,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白鈺屬于什么都知道,但他不想面對的事,就裝不知道。 他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很多年,很多東西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xí)慣,刻進(jìn)骨子里了,所以才讓白鈺有恃無恐。 但他是人,也會累,被喜歡的人一遍一遍的刺傷,他并不是真的無動于衷。 “如果你這次還拒絕,我不會再幫你第二次?!?/br> 賀江心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想要割舍他,如同等于割舍自己的心臟,痛側(cè)心扉。 賀江疼他入骨,不想為難他,但也不想讓年少還沒泯滅的愛意無疾而終,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白鈺吃了一口米飯,艱難地咀嚼,一滴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不知道為什么想哭,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快要失去了。 “白鈺,這件事不是你躲就能過去的。當(dāng)年你還小,害怕,我給你時間。三年了,行不行,你給句痛快話。” 喧囂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靜了,只剩下他們,所有的感官被無限放大,白鈺突然沒有了方向。 白鈺頭埋得更低了,賀江看他的反應(yīng),有點(diǎn)想笑,都能想到他的答案,還問什么。 賀江,你到在奢求什么啊? 賀江眼角發(fā)酸,心口傳來的絞痛,這是賀江第一次沒有壓制它,而是放任它疼。 只有記住這時的痛,才能告誡自己,不要輕易回頭。 “哥,你總得給我點(diǎn)時間適應(yīng)吧!” 白鈺慢慢將含了許久的米飯咽下,吸了吸鼻子,將心頭的酸澀全部都壓下。 “多久?” “半、年?!?/br> 白鈺試探性的停頓了一下,偷偷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賀江臉臭得不行。 “最多三個月?!?/br> 白鈺還試圖討價(jià)還價(jià),賀江差點(diǎn)翻臉走人,勉強(qiáng)答應(yīng):“那就三個月。” 能不能把老大掰直,在此一舉了。 三個月時間有點(diǎn)緊,但他努努力應(yīng)該夠了。 白鈺冥思苦想很久,誤會老大有女朋友這件事,讓他有了啟發(fā),只有老大談個女朋友,才能讓一切回到原點(diǎn)。 “嗯?!边@么多年都等了,不差這三個月了。 賀江給自己做了一大堆心理準(zhǔn)備,最后還是沒辦法對他心硬。 栽的很徹底。 威爾三天后醒了,渣男帶著韓敏寧來病房了,兩人打扮的光彩奪目,宛如一對璧人。 白鈺把人堵在門口,雙手叉腰,氣勢沖沖:“破戴子,你把威爾害成這樣,你還有臉來?” “你是……”戴威斯看著他的臉,覺得很熟悉,思索了一下:“白、鈺,你竟然還活著,你家的事cao心完了嗎?還有閑心情,cao心別人家的事?!?/br> “靠?!?/br> 白鈺拳頭硬了,準(zhǔn)備沖上去湊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騰空了。 賀江輕而易舉單手把他抱起來,給那對狗男女讓了路。 再戴威斯路過他們時,賀江斜著視線,矜貴的氣息渾然天成,冰冷的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 “我家小白的事,不勞煩戴少爺cao心,你還是先把你的情人們安撫好再說?!?/br> 有賀江在,戴威斯才不會上去不自討沒趣,韓敏寧神情復(fù)雜的看了戴威斯一眼,冷哼一聲。 “安靜?!?/br> 白鈺頓時就安靜了,不滿的嘀咕:“你怎么放他進(jìn)來?” “是你朋友讓的,我們先出去,讓他們單獨(dú)聊會?!?/br> 看威爾很平靜,白鈺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出了病房門,白鈺冷靜下來,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賀江的手還在他腰上,紅著臉不自在的說:“放、放開?!?/br> 賀江失笑,他這副樣子,好像自己把他輕薄了一樣,這要是真干點(diǎn)什么,臉還不得紅透了。 “滾,你給我滾,都是騙子,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白鈺聽到動靜,立馬推門進(jìn)去,把激動的威爾按住。 “你剛做完手術(shù),身體要緊,為這種人傷害自己,不值得。” 在白鈺的勸阻下,威爾慢慢平靜下來,眼神充滿怨恨地看著他們。 “我不會原諒你們,她、我肯定是要告的?!?/br> “你們就是說破天也沒用,想用錢收買我,不可能?!?/br> 威爾拒絕和解,戴威斯一時沒什么辦法,如果被起訴這件事就鬧大了,韓家戴家都沒法交代。 “誰知道那傻子認(rèn)真了,我就是隨便玩玩。” 戴威斯自言自語,突然被一道響亮的巴掌聲打得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