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了?!?/br> 賀江唇角微揚,在他碰碰跳跳,轉(zhuǎn)過來時,若無其事地壓下去。 “竟然有一百三十萬?我每年的壓歲錢是死的,零花錢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沒有這么多。” 看到卡里的余額,白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都顧不上膝蓋疼。 “這都過了十幾年,利息都有幾十萬了,你媽知道你花我的錢,每年都背著你還給我,我都給你存里面了?!?/br> 這就對得上,他花賀江的錢,大概是他自己零花錢的三四倍。 他也記不清用了多少,反正不少。 “其實你缺錢應該和我說的,我知道不會不管你的。小白,拋開我喜歡你這件事,我們之間還有十幾年的兄弟情,你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賀江說完,沒有過多停留。 白鈺握緊了手上的銀行卡,面無表情看著大門的方向,看了好久。 七點威爾準時帶著一身酒氣回來,看到白鈺呆若木雞,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戳了他幾下。 “怎么又起這么早,那個大明星又折騰你了?” “沒有?!?/br> “那你多休息一會?!?/br> 威爾知道他的性子,為了錢太拼了,絕對是要錢不要命的典型。 白鈺邁著灌了鉛的腿,膝蓋還在隱隱作痛,回到狹小令人窒息的房間,坐在床上默默流眼淚。 賀江我找過你的,我都打算放棄自尊,放棄尊嚴去求你。 可是你突然消失了。我找不到了。 那次以后,白鈺清晰地認識到,他不能只靠別人,得自己強大起來。 第十六章 下藥 有了這筆錢,他身體這幾年落下的毛病,可以慢慢養(yǎng)好。 得先把身體養(yǎng)好了,才能賺更多的錢,爭取早點還清債務。 這樣他才有能進行下一步計劃,替哥哥洗刷冤屈,查清父親的死因,找到失蹤的家人。 白鈺擦掉臉上的淚痕,洗漱完就躺下了,哪怕根本睡不著,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入睡。 手機一直在響,白鈺抬手擋住陽光,翻身滾了一下,還是決定拿起床頭柜的手機,不太耐煩:“喂?!?/br> “小鈺,怎么還沒起,是不是不舒服啊?” 聽著中年男人虛偽的關心,白鈺睡意全無,眼神清明地看著水泥天花板,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二叔,有事?” 白成天笑呵呵:“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沒事就好。是這樣,有個人知道白樺經(jīng)濟犯罪的內(nèi)情,想跟你見一面,你們好好聊聊,說不定能把白樺救出來?!?/br> 白鈺拉開薄薄的窗簾,打開窗戶,正中午烈日當頭,深深嗅了嗅陽光的味道,戰(zhàn)斗力滿滿。 “在哪?” “下午三點,情緣咖啡咖,你一定要去?!?/br> 情緣咖啡館是著名的網(wǎng)紅店,這里離橫店很近,要是運氣好,能偶遇拍戲的明星,所以很多人來這里打卡。 他來的時候,外面排了很長兩條隊,差不多從街頭到街尾。 不過白成天已經(jīng)提前訂了位置,他報名字就可以進去了。 進包間看到人,白鈺第一反應是忍住,不能笑。 男人地中海平頭,個頭還不到他胸前,啤酒肚把西裝底下的襯衣快撐炸,長得很難評,滿口黃牙,一張嘴白鈺就有點繃不住。 口臭。 “我是晨鑫傳媒的創(chuàng)始人,盧懷勝?!?/br> “你好?!?/br> 白鈺吸著鼻子給他說話,上來人家倒了一杯水,他趕緊喝了一口去去味。 “你二叔跟你說了吧,跟我一個月兩萬?!?/br> “什么?”白鈺以為自己聽錯了,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聽你二叔說你急著用錢,我可以一次性支付三年的費用,一個月一次?!?/br> 白鈺冷笑:“抱歉,我和你理解的可能不是一個意思,失陪?!?/br> 剛起身突然感覺頭暈眼花,白鈺使勁晃著頭,試圖把這種暈眩甩出去,但眼皮越來越沉,扶著桌子才能勉強維持戰(zhàn)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給我下藥了?” “不錯?!?/br> 聲音從隔間傳來,而聲音的主人他很熟悉,前不久剛剛跟他通過電話。 門被打開,此時響起了皮鞋噠噠地聲音,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他心尖上,一雙名貴的皮鞋映入眼底,下巴被人大力捏住挑起來。 白鈺吃疼,死死咬住下唇,痛意讓他恢復了短暫的神志,倔強地別過頭,甩開男人的手。 白成天掐住他的脖子,白鈺被迫仰著頭,后腰瞌桌子上,痛得他只能痛苦的嗚咽。 他感覺呼吸越來越艱難,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上次被你逃脫了,這次你就別想跑了。乖乖聽話,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br> 白成天放手了,白鈺劇烈的咳嗽,感覺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咳出來,咳到最后胸口連喘氣都疼。 白成天抽了張紙擦了擦手,把紙團成一團扔在他腳邊。 “成天,你有心了,知道我就好這一口,你放心《紅星鎖》我絕對給你百分之五十的排片,一定讓它超過《舞菱傳》?!?/br> “謝謝勝哥客氣,我應該的,那他就交給你了?!?/br> 兩人準備把他架空出去,突然包間門被踹開了,記者蜂擁而至。 白鈺垂著頭,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神色清明,唇角露出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