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青梅/青梅夭夭 第76節(jié)
“你若是弄疼我了,我和你沒完?!?/br> 賀霖佑眼眸深了幾許:“我會輕一些的?!?/br> 賀霖佑的動作確實(shí)生澀,不過好在算得上溫柔,洛朝朝只是稍微指點(diǎn)一二,他便融會貫通了,就是卸珠釵的時間久了一些。 腦袋終于得到了釋放,洛朝朝瞬間感覺松快了不少,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拿起了一邊浸了水的帕子,想擦拭自己唇上的口脂,只是帕子還沒挨著自己的唇瓣,眼中忽然多出一只大手,奪過了她手里的帕子。 他直接就俯下身來,指尖挑起了洛朝朝的下巴。 洛朝朝笑了笑,湊過自己的臉去,似是特別享受賀霖佑仔細(xì)的伺候。 她闔上眼,笑得璀璨,可下一個瞬間,忽感唇上一熱,濕熱的氣息溢滿唇齒,他的呼吸拂過洛朝朝的臉頰,唇瓣帶著迫切的力道,吮得洛朝朝的兩片薄唇微疼。 今日的妝容著實(shí)精致,看著她飽滿的唇瓣上翕動的模樣,他早就想一品其中的滋味,此刻襲上了,便舍不得松口。 洛朝朝以為今日二人忙碌了一天,應(yīng)該是沒那個精力去行.房了,更何況他還滿身的酒氣,眼睫微垂,兩眼迷離,臉上也有一些薄紅,瞧著都是一副醉了的模樣,竟不想他還有力氣。 此刻她倒也沒有反抗,早就知道成婚當(dāng)晚會發(fā)生什么,他既然如此,她當(dāng)然是順從的,于是玉臂攀上了賀霖佑的脖頸,隨后被他一個橫抱而起,朝著婚床走去。 他倒也仔細(xì),知道床上都是一些干果,放下洛朝朝之前,抖了一下墊子,清出一片干凈的地方,然后才輕柔將人放下。 屋內(nèi)燈火搖曳,紅色的床幔將室內(nèi)的光都渡上了一層暖色,撩火極了。 一切都是那樣的明亮,他的火熱和她的溫柔交織在了一起,烈火燎原。只可惜,起初火勢是猛,片刻之后,洛朝朝便退縮了。 她哭著叫停,賀霖佑心疼,便也就放過了她。 一晚上兩次,皆以失敗告終,那火被賀霖佑壓在了心里,燒得只有他一個人。 夜里他也沒睡,擁著洛朝朝吻她的后頸,一邊又在回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對。 硬是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想明白,天就這樣亮了。 兩個人都沒有睡好,出門和貴妃娘娘皇帝請了安,后又去拜見了皇太后,之后便就回來了。 太子雖然被廢,但是夏皇后如今尚在,可如今的夏皇后,形同虛設(shè),手無實(shí)權(quán)還被禁足,后宮的大小事物皆交到了祈貴妃娘娘的手里了。 請完安,洛朝朝回來便是休息。 賀霖佑新婚也有九日的休沐,所以這幾日可以時時刻刻陪著洛朝朝。 昨天二人一直胡鬧到下半夜,兩個人都沒有睡好,可洛朝朝困得不行了,賀霖佑卻依舊精神。 對他來說,肖想了許久的美食,昨日沒吃上,此刻卻依舊是心心念念的。 洛朝朝剛躺上床榻,賀霖佑就貼了過來。 “現(xiàn)在是白天?!甭宄滩蛔⊥扑?。 賀霖佑抿著唇?jīng)]有說話,顯然是有些不開心了。 洛朝朝嘆了一口氣,輕聲哄道:“那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行,那就只能明天再試了,今日晚上休息,可行?” 賀霖佑不聽,吻她:“你放松一些我就能進(jìn)。” 昨天晚上,緊要關(guān)頭,哪次不是她繃著身子滿身抗拒,所以才會疼。 洛朝朝聽到這話就想哭,他還怨上她了,也不想想他自己的問題。昨夜燈火未熄,她不過無意間看了一眼,便害怕。 雖說之前在將軍府的過夜的那個夜晚她已經(jīng)衡量到了,可是親眼所見還是覺得害怕。 書上寫的,約莫兩三指,就是騙人的。 逃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事早晚都得成,洛朝朝便也依著他了。 書上說,基本也就一刻鐘的事,她心里也暗下決心,這次忍耐一下,之后睡個好覺。 賀霖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忽然停下了動作,捧著她的臉笑道:“好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啊?!?/br> 洛朝朝睜開眼,眼底還氳著水霧。 “算了,不急于一時。”賀霖佑親了親她的眼睫,將她放下,自己去忙公務(wù)去了。 如今他是太子,自然是諸事繁多,想著成婚之前還有一些雜事沒有處理完,便就去書房了。 洛朝朝也沒攔著,扭頭自己除衣睡覺去了。 第一天洛朝朝還算自在,幾乎是睡覺中度過的,睜眼吃飯,吃完活動一會又睡下,轉(zhuǎn)眼,又到了暮色四合。 賀霖佑說他一會過來,洛朝朝便吩咐云桑云芽,備水沐浴。 洗了一半,忽聽開門之聲,她還以為是云芽她們拿東西進(jìn)來了,眼睛都沒睜一下,吩咐:“給我揉揉背。” 三兩下賀霖佑除去了自己的外衣,只剩下里衣之后走了過去。 朦朧水霧之下,少女蓬勃的弧線清晰又誘人,烏黑的發(fā)絲貼在那白皙的肌理上,像是花朵上的水滴,襯人得很。 他吞咽了一下唾沫,抬起手,攀上她的后背。 他指腹糙,按理說洛朝朝應(yīng)該會立馬反應(yīng)過來,可是皮膚被溫水泡的麻麻的,讓本有的反應(yīng)也褪去了一些,任由他給她按壓。 他指腹上薄薄的繭,反倒成了按壓的長處,讓洛朝朝舒服得瞇上眼。 修長的指尖順著光滑的背,緩緩下移,順著她的腰側(cè),順到了她的鎖骨下方。 洛朝朝猛一睜眼,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賀霖佑。 于是立即伸手阻止了他橫行霸道的手,抬起氤氳霧氣眼眸看他的一瞬,他身子就傾了過來。不過卻沒有和之前幾次一樣又啃又咬的襲了過來,而是停在了距離洛朝朝唇瓣一指距離之處。 洛朝朝能感覺到他氣息的溫?zé)?,甚至聽到了他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 她也沒有動。 也不知道二人在僵持什么,過了許久,賀霖佑喘息著開口:“再試一次,便休息?!?/br> “就一次?” 低緩的嗓音帶著一絲溫柔宛若撒嬌的引誘。 賀霖佑翕動了一下唇瓣:“就一次?!?/br> 昨天晚上任由他胡鬧了兩次,今天晚上就一次,應(yīng)該算是輕松的。洛朝朝心里這樣盤算著。 洛朝朝幅度極輕的點(diǎn)了一下頭。 下一個瞬間,她便被人從水里提了起來。嘩啦一聲重響,洛朝朝無措地攀在了賀霖佑的肩頸上,帶上來的水瞬間洇濕了他薄薄的水衣,半透的絲質(zhì)料子貼在他的胸腹上,描摹出了他緊實(shí)的腹部還有八塊清晰可見的隆起。 滴滴答答的水聲在凈室內(nèi)回響,搖曳的燭火模糊了二人的身影,只聽水聲不斷,一室旖旎。 洛朝朝沒想到這一次賀霖佑如此霸道,醒來之時,渾身都是疼痛的,也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低吟。昨日身子被破的一瞬記憶似乎又回籠,難受的感覺至今還在體內(nèi)盤旋。 賀霖佑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醒來了,于是便靠了過去,將她挪動的身子抱入了懷里,嗅著她發(fā)絲里的清香,低聲道:“昨日可還舒服?” 洛朝朝一聽都開始委屈,忍不住掄起粉拳頭就給了他一下:“你問這句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昨日她是何反應(yīng)他也是看在了眼里,起初他溫柔,倒也還算過得去,可是臨了,他卻愈發(fā)瘋狂,她哭得嗓子都啞了都無濟(jì)于事。 賀霖佑聽到她的話,埋在她的頸間低低的笑了:“我下次輕一些,我保證?!?/br> 洛朝朝可不會信他的鬼話,因?yàn)榇丝棠腥税ぶ约貉系氖忠呀?jīng)開始越雷池了,頸間也被他密密麻麻的吻覆蓋。 她急忙推開他:“我要如廁,你莫要挨著我?!?/br> 自己起來是不太可能了,畢竟兩腿實(shí)在軟得緊,站都站不穩(wěn),走兩步都疼,最后還是賀霖佑抱著她,將她放在了凈房門口,才離開。 說是離開了,但是洛朝朝出來的時候他卻又出現(xiàn)在了門口,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囑咐的,叫他站遠(yuǎn)一些,他到底有沒有聽。 后二人又相擁而眠,睡到日上三竿。 三日回門的時候,洛朝朝趁出門的功夫,順便去看了一下安懷柔,卻發(fā)現(xiàn)自己留給她的小院子早就空了,而當(dāng)日,洛文禮也不見了蹤影。 轉(zhuǎn)眼就要年關(guān)了,這時候出去,總是叫人擔(dān)心的,也不知道過年的時候能不能趕得回來。 廖氏似乎知道自己的傻小子是去干什么了,心情也郁悶了許久,林氏好一通勸才將勉強(qiáng)讓她寬心一些。 賀霖佑也說,會派人去尋到,讓他早日回來。 其實(shí)洛文禮出門的時候,是有留信件的,只不過沒有說歸期是何時。當(dāng)日傍晚,在洛朝朝和賀霖佑打算回宮之際,蔣承派人來請,說是想請洛朝朝他們二人去吃頓飯。 賀霖佑笑了笑,答應(yīng)了。 他這個舅舅,一直在找尋機(jī)會和洛朝朝道歉,這是當(dāng)初蔣承答應(yīng)他的事情。 婚前事忙,他一致推拒蔣承的盛情款待,這次總算是讓他逮到機(jī)會了。 書春如今已經(jīng)有了身孕,剛過三個月,身子還不算穩(wěn),飯桌之上她卻還在一邊坐著。 天寒地凍的,叫她在外面陪著,實(shí)在是不合適。 兩個人東一嘴西一嘴的,也不知道聊了一些什么,沒坐一會,書春便拉著洛朝朝,以女兒家的想說說私房話離開了。洛朝朝與這位舅母不熟,都沒正兒八經(jīng)的說過一次話,準(zhǔn)確來說,她和蔣承一家都不熟,所以此刻舅母忽然說有話要和自己說,她是極為奇怪的。 壓著心里的狐疑,洛朝朝隨著書春到了寢屋的外廳,方一坐下,書春就開口了:“其實(shí),我是替我家男人來送你一樣?xùn)|西的?!?/br> 說完,手一抬,示意身邊的侍女下去取出東西。 洛朝朝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不明白怎么是書春過來替蔣承送東西,有什么東西不能剛才在飯桌上的時候送,非到現(xiàn)在送嗎? 而且還非得要自己的女人替他送出手。 心里想了很多問題,但最后問出口的卻只有一個問題:“不知,舅舅是要送朝朝什么東西,非得借舅母的手?” 書春笑了笑,并不解釋,道:“等你看見了,你就明白了?!?/br> 過了片刻,小丫鬟拿來了一個長條的檀木盒子,俯身遞給了書春。 洛朝朝就看著書春打開那個錦盒,然后錦盒之內(nèi),躺著一張被折疊好的錦帕。書春示意洛朝朝親自打開看看。 洛朝朝按照她的指示,緩緩揭開了那張潔白如雪的錦帛。 上面,居然是用刺繡繡出來的字,一針一線繡出來字雖然歪歪扭扭,但是字里行間卻滿是赤城。 而且這信,似乎是送給洛朝朝的。 “外甥媳親啟,隆冬三月,春來將遲,汝與麟宥修成正果吾甚欣慰,思及當(dāng)初汝與麟宥因吾分離,吾倍感歉疚,故繡致歉書一封,表吾歉意,望汝與麟宥長相廝守,莫把舅舅當(dāng)初自私之舉記在心里——蔣承?!?/br> 書春在一邊忍著笑意,想起自己丈夫和自己外甥打賭,拉著她教他刺繡時候愚笨的模樣就忍不住發(fā)笑。 洛朝朝不可置信地拿著那封信,問道:“這是舅舅親自秀的?” 書春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那這份禮,當(dāng)真是貴重?!?/br> 前廳那邊,蔣承已經(jīng)忍不住和賀霖佑抱怨起了自己的辛苦了,舉著自己滿是老繭的雙手,送到賀霖佑面前,悲憤道:“你舅舅我,這雙手,在戰(zhàn)場上執(zhí)刃殺敵,在朝堂上揮墨點(diǎn)江山,從沒拿過繡針和絲線,為了給你媳婦道歉,手都不知道扎出多少個孔了?!?/br> 他皮糙rou厚的,本也不至于被針戳出血,可他偏偏愛使用蠻力,繡個字猶如舞槍弄棒,所以才會弄得一手的傷。